可是现在呢...
傅瑶变成了尊贵的云少奶奶,丈夫英俊能干,娘家飞黄腾达。她呢!成了青楼里的妓女...
痛楚在傅微如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然后就变成了怨恨。要不是傅瑶一家那么狠,她和父母会被发放那么远去做苦力吗?
很多日子过去了,傅微如都不敢去想曾经在采石场过的日子。白天,她们一家要辛苦的搬运石头,手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就又被磨破了,看着都触目惊心。晚上,恶心丑陋的监工们就想来占她的便宜。
采石场的女人很少,男人很多,晚上,他们需要发泄的途径。而仅有的几个女人就成了他们共有的。她娘在当天晚上就被几个人强奸了,然后是她...
没有人帮忙,也反抗不了。她爹,为了自己能够少挨打,甚至还帮那些人守门。
在那里,亲情早已磨灭。
后来,她终于逃出来了。因为她娘在最后散发了一点母爱,利用跟工头的关系偷偷放走了她。然后她就跑啊!跑啊!终于跑到了京城。
可是在这里,她依然面临危险,在街上要了几天饭后,就被人敲晕卖进了青楼。她并没有反抗,因为,青楼,也是个落脚点。
好在,因为她的出色,老鸨并不要求她什么客人都接。慢慢的,日子也过下去了。可是,曾经受过的苦楚,如今依然有的屈辱,她都不会忘记。
而这些,都是傅瑶给的。
"傅微如,上次在护国寺里的那个无赖是你找的吧?我想知道为什么?"傅瑶看着傅微如眼中的仇恨,忍不住问,她实在是不知道傅微如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傅微如咬牙切齿的道。"你欠我的还没讨回来呢!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傅瑶更加茫然了。
"我知道你怪我们家之前在琼州的时候没有替你们求情,可是当时陈指挥使查的那么严厉。何况贩卖私盐本身就是重罪,当时我们哪有那个能力对抗朝廷。再说,我爹求情让你弟弟免了苦刑还不够?"
"什么求情?"傅微如冷哼一声,刀子样的眼神射向傅瑶,"要不是你偷偷向陈指挥使举报,人家会知道我们贩卖私盐吗?我们家会落得这么惨的境地吗?"
举报?傅瑶终于恍然,怪不得傅微如那么恨她呢?原来是以为那封举报信是她写的。
可是,她知道那封举报信其实是马慧娴写的。
当初,傅瑶也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陈指挥使证据,让他果断的抓了傅微如一家。所以,她拜托陈依然偷偷去她爹的书房将这封举报信偷出来看了。
然后,她就知道了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
"那封举报信并不是我写的,你们家被抓都后,我曾经看过,举报信的署名是马当林。"傅瑶喝了一口茶,思虑了片刻才接着道:"但我猜想,这其实是马慧娴的意思。你想想看,陈指挥使肯定是证据确凿才会去抓你们的,这个证据是从哪来的?难道是我给的?我们家当时跟你们好像早就断绝来往了吧!除了马家谁会有这么有力的证据?"
"还有那个甄氏你记得吗?就是往你身上泼粪的甄氏,那个也是马慧娴陷害你的。"
傅微如脸色一暗,又想到了那次自己的无助。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被人当街泼粪,任谁都会觉得丢人的。
"你胡说。"傅微如恨恨的道。
"信不信随便你,那个时候她早就瞄准了云文风,可是当时云文风喜欢的却是你。为了自己,她才要将你这个绊脚石搬开的。你说是我害的你们家,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何况,刚才说的,那些证据我从哪里弄来?"傅瑶接着道。
傅微如脸色煞白,她突然想到了当初在监狱里的时候,是马慧娴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诱导她以为是傅瑶暗算了她们全家。
原来,一切都是马慧娴做的。
傅微如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过一个人,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如今的马慧娴可不比当初了,如果你要对付她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傅瑶道。
马慧娴的确很厉害,无论是能力方面还是智谋,都不是傅微如可以比拟的。她这样提醒也是希望傅微如多点警戒,别输的那么快。
傅瑶从来都认为,傅微如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么大的恨意,她也只是要让她声名受损。不像马慧娴,随便一出手,就是要她性命。
"再厉害又怎么样?她总是云文风的妻子。"傅微如别有风情的一笑,自信的出口,"只要我牢牢抓住云文风,到时候寻个错处将她休了,一个被休的弃妇不是很好对付吗?"
傅瑶暗忖,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马慧娴绝不可能束以待毙。不过傅微如能这么快就想到对付马慧娴的办法,倒真的让傅瑶刮目相看了。在她的印象中,傅微如一直是空有美貌的爱慕虚荣之人,看来,这么久以来,她变的不只是外表。
"既然你知道了之前并不是我们家害你的,那么你对我们家的仇恨也应该消除了吧?"傅瑶道:"不管你跟马慧娴怎么争斗都是你们的事,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傅家,尤其是你妹妹傅微莲。她现在过的很好,如果你还有点姐妹亲情,就不要打扰到她。"
傅微如脸色一白,沉默了好久才道:"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深深的看着傅瑶,眼里的光芒复杂。"五娘,我很讨厌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并不后悔找人毁坏你的名誉。凭什么你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是这样,后来,流放到琼州过的那么差,你仍然是那样,还有,现在,我更加讨厌你这副俯瞰别人的嘴脸。"
她说完,就不再停留片刻,转身,走了。
脚步声远去,傅瑶无奈的一笑。看来人都是自私的,看待事物的眼光也都是以自我为意识。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那里人人平等自由。来到这后,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管是对待家人还是下人,都是平等的相处。下人,在她认为也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