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挣扎了半晌,手握拳头道:"五娘,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傅瑶心下暖暖的。
第二天,周兰回来了,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傅权泽和周元建,另外带了十个小厮模样的人。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样子。
傅谦将那十人引到酒楼后院的屋子里,那里有两个房间,平时都是给看门的伙计睡的。
傅瑶和傅权泽他们则是到这边的院子里商量事情,周敏在门外警戒。
"人已经带来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傅权泽一坐到炕上,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入主题。
周兰去的时候,已经将这边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包括傅瑶的计划。
傅谦道:"我找了一个亡命徒,他今晚会先去烧水老二的那间赌馆,等他们收到通知去救火的时候,他再跑去水家放火。等水老二反过来想来对付我们的时候,舅舅带来的人正好可以捉个现行了,到时候直接将他们扭送到官府..."
这是傅瑶想的方法。现在是冬天,屋顶上都积着雪,放火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但傅瑶还是做了。因为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真的放火烧水老二的生意,而是将他引过来对付自家,到时候周元建带着人直接抓住他们,到时候让那些人供出水老二来,就不信水老二能逃脱。
"那万一他不上当呢?"周元建反问。
"把他的赌馆烧了,家也烧了,就不信他会沉得住气?"傅瑶道。"实在不行,就伪造一封他跟胡人的通信,反正这也是水老二干过的事。"
"还是再想想,务必要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傅权泽也恨水老二,只是他考虑事情毕竟要全面点,水老二是要除,但不能连累到自家。
众人闻言沉默,开始各自想办法。
"对了。"傅瑶忽然站起来,"水老二不是一心想害死咱们全家吗?明天咱们全家人就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就是让他知道我们家人都过来了,咱们用火烧了他家,这么好的机会,就不信他不会来?"
"对,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干脆就痛快点。"周元建道。他早就想狠狠的整治一番水老二了。要不是顾忌着家里人,他绝对会提着刀将水老二直接砍了。周元建是个武夫,杀人的事情没少干,只是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一人有罪的话,会累极妻儿,这才多了些顾虑。
明显的傅权泽的顾虑更多,他垂眸想了很久,才道:"明天那人放火的时候派两个人跟去看看,还要看着水家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立刻过来报告给我们。"
接着傅权泽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傅瑶又心塞了,幸亏有她爹啊!她只想了个大概,细节方面真的没考虑那么全面。
就好像请的那个亡命徒放火的时候放大了烧死了人怎么办?撤退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还有水老二万一当场就想过来报复怎么办?这些都得考虑到。在去对付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要做好被人反攻的准备。
还有一项最主要的,要去县太爷那里敲打敲打,有了上次指挥使特赦傅谦的事,相信这个县太爷不敢再包庇水家了,不过适当的贿赂他们还是要给的。
怪不得人家说,细节决定成败呢!
有了她爹的安排,这下更有信心了。
将人安排好后,第二天,照常营业,周元建连同带来的人一直藏在屋里没有出来,这个时候凡事要小心。不能让对方知道他们酒楼藏有高手。
虽然很紧张,但是傅谦还是有条不紊的安排人员谨慎对待每一个客人,炒的菜也是严密把关。
一天就在这表明平和实则忐忑的气氛中度过。
也许是知道今晚他们要放火,居然没有下雪,晚上还刮起了大风,傅瑶本来还担心下雪火烧不起来,现在又担心风太大了。不过幸好她爹安排了人过去看着,这么大的风说不准就烧着了别处,他们可不想连累别人家。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大的风,火势起来了是没法控制的,万一就烧到了别人家呢?现在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一着火就很容易烧着。房子烧了还是小事,万一伤着了人怎么办?
傅瑶越想越不安,唯一庆幸的是她爹安排了两个人跟过去,遇到不好的情形可以帮忙。只是她心里总是有些惴惴,傅瑶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杀人放火,这两样通常都是连在一起说的,可见这两样事情的性质差不多。唯一可以让自己心安的是她并不想杀人。
"五娘,没事的,这些都是阿爹想做的,跟你无关,阿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自然要保护你们了。"傅权泽看出了女儿的不安,安慰她。
傅瑶眼睛一酸,扑到傅权泽怀里,她再聪明,见的再多,也只是个女孩子,总是脆弱的。幸好她爹在这里。
"五娘,让周兰陪你去睡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放心,阿爹在这里看着。"傅权泽心疼的道,语气温柔。
傅瑶揉了揉鼻子,她不想去睡,就算躺在床上了,也肯定睡不着,可是见她爹担心外面的同时还要担心她,只好拉着周兰去自己屋了。
"五娘,你先睡吧!"周兰将被子褥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在炕上,炕上一直很热,被子放上去很快就热了。
"我睡不着,咱两说说话。"傅瑶脱下外面的百子榴花缎袍,只剩下中衣缩进被子里。
"嗯。"周兰点头,也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
"周兰,我昨天告诉你计划的时候你怎么都不问我就去执行了?"傅瑶翻身看着周兰道。
"我爹娘说了,比脑子我们比不过人家,但忠诚度就要比别人强,只要按着你们的指示做总不会错的。"周兰也侧身,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傅瑶道。
傅瑶心下微酸,周元建这家人真是...
"好了,别担心了,咱们什么都安排好了,再说我爹从前打仗的时候什么危险的事情没碰到过,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周兰故作轻松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