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面,来不及说太多话,傅瑶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才带着他们往衙门赶。
很快,击鼓、升堂、问案...
这个县太爷长的脑满肠肥,一看就是个贪官,傅瑶不由得庆幸,幸好她爹刚才给了他两百两银子。
相关人等早已被县衙的衙役宣来了,包括那几个吃饭的人,看到那个粗犷的凶狠男子时,傅瑶立刻就认出了他就是自己画像里的人。看来就是他去买的河豚。
不一会儿,傅谦也被带了过来,傅权泽父女看到傅谦时,心里都松了口气,看来舍得花钱还是好的,傅谦并没有受什么伤,虽然全身脏了点,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的。
人员全部带到,傅瑶开始陈述自己的怀疑。
"大人,我怀疑那人的死因并不是吃了我们酒楼的饭菜而起。"傅瑶看着明镜高堂上坐着的县太爷道,"我们酒楼的小伙计曾经看到去医馆的途中,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白白的东西..."
"什么白白的东西,我兄弟在你们酒楼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还没到医馆就死了,哪还有精力吃东西。"粗犷男子立刻矢口否认。
傅瑶早知道他不会承认,对县太爷道:"民女一直觉得疑惑,我们酒楼的饭菜都是严格把关的,事后我也专门请了大夫过去查看,酒楼里无论厨房还是那张他们吃的饭菜,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来跟他们一起去医馆的小伙计告诉民女,他们在去的途中曾经喂给死者吃过一样东西。那就说明离开傅记酒楼的时候人还没事,可是,去到医馆的时候人却死了。那么,途中他们喂给死者吃的这个东西就很值得怀疑了。民女虽然是女子,但家里的父亲哥哥都是读书人,自幼跟着他们读过很多书,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海里生长着一种鱼名叫河豚,肉质鲜美,却是全身有剧毒,如果宰杀不当的话,人一旦吃了就会立即毙命。大夫和仵作都验出死者是食物中毒而死的,民女就不得不怀疑了,既然我们酒楼的饭菜都是好的,那么显然是这些人途中喂给死者吃的东西有问题。民女也不敢肯定这种东西就是河豚,但也存着侥幸心理画了河豚的图画让酒楼里的下人去菜场询问。谁想到还真的问到了一对夫妇,据他们所说就是这个人去找他们买的河豚。"傅瑶指着粗犷男对县太爷道。
县太爷审案时都是公开的,衙役们会敲锣打鼓。所以,现在外面早就聚集了一干群众,也将傅瑶和粗犷男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这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想来大家都没听说过这种河豚。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传卖水产的夫妇上来问话。"
那对卖水产的夫妻,傅瑶早让傅瑞带他们在门口等着了,听到县太爷的传唤立刻进来了。夫妻俩老实做生意,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一时间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
"没事的,只要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县老爷就行了,你们看我一个小女孩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傅瑶笑着安慰他们。古代的人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是不会闹上公堂的,所以,他们本能的都会畏惧公堂。不过经过傅瑶的安抚,夫妻俩倒是平静了很多。
经过县太爷的一番问话自然跟傅瑶所说的相吻合了,这下粗犷男又狡辩了。
"就算我买过河豚,但怎么能证明我给死者吃了的?我买着玩不可以吗?"
傅瑶讥讽的一笑,"玩?大老远的让人家跑几百里地帮你带这个回来,就是玩的?鬼都不相信吧?这种河豚是一种罕见的海鱼,一般人都不认识,你是怎么认识的?你不要告诉我,你跟我一样家里都是读书人所以喜欢看书吧!"
粗犷男长的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大字不识的粗鲁人,怎么可能是读书人。围观的人中有人不客气的嗤笑。傅权泽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粗犷男脖子一梗,大言不惭的说,"我是走南闯北的人,见的多了,别说这小小的河豚了,就是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认识。"
傅瑶冷笑,不紧不慢的道:"既然你这么博学,那我想问问你,这河豚应该怎么杀才能吃?"
粗犷男立刻哽住,他哪知道这些啊!就是河豚有毒,也是听雇主说的,他无非是照命令办事罢了。
"既然认识河豚就一定知道它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它的肉质鲜美,二是它的毒素很强。如果宰杀不当的话,好吃的肉立刻就能变成毒素致人死亡。你认识它却不知道怎么吃,那就说明你是想用它的毒素来害人了?"傅瑶反问,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在场的人虽然都不知道这河豚,但傅瑶说的有理有据,看样子也不怕有认识河豚的人来对质。因此,围观的人都跟着起哄。
"肯定是用来害人的,全身有毒,谁拿来吃啊!不怕死啊!"
"就是,说不准就是想让人死,才专门去买来的,然后冤枉傅家酒楼里的菜有毒。"
"看这人就不像好人。"
傅瑶暗笑,看来她现在操纵舆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没错,来之前她特意让傅瑞去雇了几个水军,必要的时候起哄。就算自家有理,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准备充足的。
这不,听着外面七嘴八舌的议论,粗犷男越来越心慌了。
傅瑶再接再厉,抓住他刚才说的话。
"你说买来玩的,河豚可是海里的生物,离了海它可存活不了,你怎么玩啊?"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问粗犷男:"说,你买河豚到底是干嘛的?"
粗犷男闻言跪在地上直磕头,"县太爷,这河豚确实是我买的,也是一时好奇才买回来吃的,谁知有认识的人说这河豚有剧毒,不能食用,我害怕了,立刻就将买来的河豚扔了。"
这番话明显的没人相信,傅瑶嗤笑,咄咄逼人的问:"先是说买来玩的,现在又说买来吃的,又扔了,真是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还是有人背后指使你害死自己的兄弟,然后陷害我们家?"
"那还不简单,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说真话。"傅权泽在旁边凉凉的道,分明是给县太爷提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