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得别的病,你别想推卸责任。"那个粗犷的汉子恶声恶气的道:"大夫我们自然会请的,但是不能用你们请来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到一起的,我们自己去找。"
傅谦没有反对,"行,那我们可不可以派两个人跟过去,也好打个下手,毕竟是在我们酒楼里吃坏肚子的。"
那几个人相互使了下眼色,还是那个粗犷的汉子说话:"就依你们,我们的人也留下几个,要是人出了事,到时候还要来找你们算账,哼!"
"四少爷。"掌柜的惴惴不安的道:"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傅谦已经派了酒楼里面最机灵的两个人跟着那些人去了医馆,他们也留下了几个人。此时,傅谦他们正坐在后院里商量这事。
朱氏也过来了,听到前因后果后忿忿的道:"这准是水家搞的鬼,想算计窑厂不成,又把主意打到了酒楼里,好不容易把那些吃白食的打发了,现在又来个诈死的,真是没完了。"
傅谦自然也很生气,又想到水婉琳,一时间又为两个人的将来担忧。傅家和水家经过这些事肯定很难共处了,他们两呢?
可是傅谦没有多余的精力伤感,很快,跟过去的小二回来回禀:那人死了。
那人的确是死了。
听着小二肯定的消息,傅谦懵了。
他有点不敢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水家搞的鬼了,毕竟是一条人命。
难道真是自家酒楼的菜色有问题?
"四少爷,那几个人正在外面吵闹呢!说要告官。"来报信的小二忐忑的道。
朱氏一听告官,也六神无主了。
"四郎,这可怎么办好啊?要不赶快叫你阿爹过来看看?"
傅谦垂眸沉思,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是得叫他爹过来。毕竟这个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对酒楼的声誉影响极大。
"先去将那桌菜保存好,厨房也不准动,另外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尽管心思紊乱,傅谦还是尽量沉着的吩咐众人,又派人立刻赶到琼州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傅权泽他们。他知道现在窑厂也是关键的时候,可是,这人命官司也不是小事啊!
朱氏心疼的道:"你也别太担心啊!自从上次被人卖了死猪肉后,所有的食材我都严格把关,不可能吃死人的。"
傅谦点头,起身去了前面,无论如何,前面现在是最乱的时候,他这个老板必须得去撑着。
往常车水马龙的北大街今天仍然很热闹,而每天最热闹的傅记酒楼门口也依然热闹,只是今天的热闹却不同。里三圈外三圈的将酒楼大门围的结结实实,多是看热闹的人,有的怀疑,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
而大门正当口的地方,人群有默契的划出了一大块空地,因为,那里摆着一个尸体。白色的布将整个尸体遮住了,看外形应该是一个成年的男子。
尸体的旁边站着几个男人,正大声控诉着傅记酒楼将人吃死了。
"你们大家看看啊!我这兄弟刚去外地跑了趟货回来,听说傅记酒楼的菜色好吃,我们就专门过来给他接风洗尘。谁想到...谁想到刚吃了一半,我兄弟,就给毒死了。呜呜呜..."
这人正是刚才在酒楼里叫嚷的最大声的那个粗犷汉子。一番哭诉下来,围观的群众立刻将怒气对准了傅记。
傅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出来的,有的愤慨的人甚至直接将东西扔到他身上。幸好酒楼里的伙计衷心,立刻上来拦住了。
傅谦没有去怪那些人,径直走到粗犷男面前,拱手道:"这位兄台,还是先让大夫帮忙验验看吧!"
"既然你想看就看吧!如果大夫说确实是食物中毒的话,你可别怪我报官啊!"粗犷男道,一副不怕你检查的模样。
特意请来的大夫立刻上前,在尸体身上查验一番,最后说:"确实是食物中毒。"
傅谦愣住了。
那边的粗犷男已经兀自叫身边的人去衙门报官了。
傅瑶他们得到信的时候正准备将最后一车青砖运往别院,一家人本来都开开心心的,今天终于可以摆脱水家了。
谁知还没高兴完,就听到了这件事。
"这样吧!五娘跟我一起过去甘州,周元建多带几个兵甲陪着二郎送砖,然后把余钱结回来。"傅权泽立刻分配任务。因为是最后一批砖,一定得小心,所以这次让周元建亲自押送。
最近一段时间,傅权泽一直在窑厂帮忙,也累的不行。听到消息赶来的王氏心疼不已,看着累的都不成人形的丈夫儿女,想着在甘州正独自面对刁难的小儿子,心里开始后悔不该心大的想去甘州做生意,不该开窑厂。要是像以前似的只在街上开个早点店,在荒地上养那些牛羊,该多好。至少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人暗算,也不用这么辛苦...
"老爷,你们小心点,我会在家照顾好孩子们的。"尽管心里难过,王氏也强打起精神,家里还有那些妇孺等着她照顾呢!现在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傅瑶也知道这次酒楼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人没死的话一切都有扭转的可能,可是现在人却死了...
如果是水老二做的,那这水老二当真的狠毒啊!
傅权泽又交代了一些送货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情,王氏也拉着傅瑶嘱咐了一番。
"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你就跟你爹他们偷偷跑回来,咱们在琼州,陈指挥使还是可以庇佑咱们的。"
傅瑶却知道,她娘想的太简单。
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对陈指挥使都有影响。毕竟,他们一家是流放犯,是不能出琼州的,默认他们一家去甘州的可是陈指挥使。
该说的说完后,两边就快速各自忙碌。傅瑞也想赶快将最后这批砖送完后也可以去酒楼帮帮忙。
"阿爹,你说这件事是水家做的吗?"马车已经离开了琼州,正行驶在通往甘州的一望无际的荒地上,傅瑶看着被风吹起来的车帘,惆怅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