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一场的情绪,掠过柳依依的心田,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动听,惶惶忐忑的心,顷刻宁静了下来,面对这种困境,她更需要的是冷静。
就在柳依依刚刚定下心来的时候,雷震庭提出要让她做的事情让她再次跳了起来,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的瑞士军刀,她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雷,雷少,你要,要我,要我给你取子弹?"
"不,不是子弹,而是这根木棍!"
雷震庭指了指自己腹部,那里被刺进的木棍直挺挺的立着,胳膊上的枪伤已经停止了流血,不碍事可以支撑到脱险,可是这腹部的木棍,若是不取掉,就会影响他的活动,但是这对柳依依而言,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她从小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现在,却要让她开膛破肚?
"雷少,我,我不敢!"
"你敢的,没事,你敢的!"
"真的要取?"
"恩..."
"可是..."
柳依依想说,没有抗生素,没有消毒,他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发炎的,雷震庭显然不在让她有任何理由的退缩,见她确实害怕,就接过她手中的瑞士俊打想要自己动手,皮肤被划开的疼痛折磨着他额头冒出一阵好冷汗,汗水滴进他的眼里,他根本无法专心,柳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一狠,接过他手上的军刀,沿着伤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划开了一道缺口...
木棍终于取出来了,而雷震庭也痛的晕过去了,看着月光下他极力隐忍的连忙,一股心疼在柳依依的心头蔓延了开来,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自己纯棉的内衣撕下了一块,包裹到他的伤口,冬夜的丛林,一到午夜那是寒风冷冽,柳依依抱着雷震庭的身体,相互取暖,到了半夜的时候,一身浅浅的呻吟惊醒了柳依依,靠着她的身体滚烫的厉害,遭了,他发烧了!
柳依依顿时睡意全无,她焦急的寻觅四周,希望能找到水源,可是,这四周到处都是一片黑乎乎的树林,根本没有一点水,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见他眼睁睁的烧死吧?
"水,水,水..."
陷入昏迷的雷震庭发出了一声呻吟,他要喝水,他要喝水,柳依依将视线落在了刚才被雷震庭击毙的那头野猪上,然后她拿起那把锋利的军刀,刺中了野猪的腹部,血流如注,柳依依用拢起的树叶接满野猪的血,然后双手托着送到了雷震庭的嘴边,"喝啊,喝啊!"
雷震庭似乎十分抗拒这血腥的味道,手臂下意识的一推,柳依依接的野猪血全部洒了,她很想生气,很想破口大骂,为了这么一点点血,他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哎,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让,他现在没有知觉呢?
野猪的血也是有限的,重新接来的柳依依这次要小心谨慎了狠多,她用自己的身体压着雷震庭乱动的手臂,然后将树叶递到了他的嘴边,雷震庭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跟柳依依较上了劲,愣是死活不肯张开嘴巴。
"雷震庭,我警告你,你再不张开嘴巴,我就不理你了!"
恐吓一个生病昏迷的人,不是自己气自己吗?
没辙了,我也不管你了!
柳依依赌气的坐在一旁,望着手上捧着的渐冷凝固的血液,蹙着眉头,纠结,纠结,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当真要那样做,当真要那么做吗?
可是,真的好呕心啊!
算了,就当是做好事的,忍一忍啊!
经过内心激烈的斗争,柳依依终于脖子一仰,将那野猪血全部倒进了自己嘴里,她的唇,贴上了雷震庭的唇,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抗拒,雷震庭立即张开了嘴巴,吸取着柳依依唇瓣传出的美好,他贪婪的允吸,腥甜的野猪血被过到了雷震庭的嘴里,就这样,来去十几次,野猪血都被放干了,得到满足的雷震庭再次陷入了熟睡中,柳依依守了他一夜,高烧不退,在这样下去,估计他就没病从这里走出去了!
天刚有点微微亮,柳依依便在大山里四处寻找了起来,凭借以前在乡下干活时积累的一点浅薄的草药常识,她找到了几种具有消炎和止血功能的草药,没有捣药的器皿,她就放在嘴里嚼了嚼,将汁液挤进了雷震庭的嘴里,挤干的草药就敷在他的伤口处,做完这一些,柳依依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雷震庭,我可告诉你,我们要是有命从这里走出去,你得请我吃顿大餐!"柳依依忙活着用藤蔓和树枝绑着一个临时担架,一边积嘀嘀咕咕,"不,一顿不行,得到一个月!"
若是雷震庭现在醒着,对于柳依依此刻提出的补偿条件他肯定欣然一笑,然后说,"管你一辈子都不成问题!"绑好了担架,柳依依吃力的将雷震庭的身体搬了上去,将藤蔓套在自己的身上拉了拉,勉强凑活可以用,现在,她真庆幸之前在方家干的那些农活了,她拉过板车,推过小车,知道如何使力,只不过森林的路面崎岖不平,拉起来还是显得十分吃力,关键,柳依依肚子很饿,那天在水晶坊喝的都是酒,肚子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不行,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