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寂华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先前他派红衣人对各界君王下手,本来以为他是为了灵界,但现在看来,他根本是想连灵界也给端了。难道说,他想扰乱五界自己来个统一?
这个念头还没成型就被洛邪拍了出去。别说这个计划有多么不实际,你当风岚,暗无天和夜阑夙都是吃素的不成?而且寂华根本没这个心思,至少洛邪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出一星半点的野心。但他的眸光太过于复杂,洛邪也说不清楚他到底要些什么。
人做一件事总是有着千奇百怪的原因,洛邪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撇到一边。
"别费脑筋了,这东西我也没有了,而且不会再有。"洛邪开口打消风岚的念头,用蚀灵花对付灵族是不错,但也要有这个条件,寂华为什么会送蚀灵花又别无所求洛邪不知道,但她明白这样的便宜只有一次。
"你手上有多少?"以风岚的精明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一点,反正有胜于无,通通都打劫过来再说。
洛邪翻了个白眼,真是浪费了风岚这副贵公子的好皮囊,人不可貌相啊!"拿去,真的没有了。"洛邪将自己配置出来的几瓶药粉给了风岚,反正她暂时用不上,风岚等人会比她更需要。
风岚也不跟洛邪客气,笑眯眯地将几个瓷瓶收进个人空间,对着洛邪叹道:"真是便宜了夜阑夙。"如果他早一点遇上洛邪,一定会和夜阑夙争个高低。
这一仗毫无悬念,灵族几乎全军覆没,死的死,逃的逃,好大的战场上只余一片血色的斑驳。不需要人收拾残骸,早在一边等待的凶手们在神族退兵的时候就一拥而上,将死去的士兵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灭了灵界几万大军,风岚便令牌一扔结束了这场仅有两场的大战,接下来要应对的只有封印的问题了。
上代冥王善于算计,冥灵之凰善于预言,对这些上代冥王肯定留了后手,熟知这位好友性格的风岚直接将洛邪拎到封印前,扬袖作出请的姿势,一身风流倜傥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谓的封印,不过是在两界之间的通道中加上一层层禁制,再说白一点就是在里面设置一些关卡。封印越强,关卡就越难,想要穿过的可能性就越小。洛邪在那次夜探的时候也走过一次,通道的关卡已经被破坏地七七八八了,顶多拦下一些小菜鸟。
"怎么修复?"她会揍人,她会阴人,她也会损人,可是这修理东西嘛,洛邪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用精神力探一下,看到里面的远古法阵了吗?"风岚在一边指点道。
洛邪照做,控制着精神力注入通道中,果然看见刻印在各个位置的痕迹,不过已经很淡了。如花央所说,封印的力量是被人抽走的,而不是强行破坏,法阵并没有任何损毁。"然后呢?"
"把你的幽冥之力顺着法阵注入,不用着急,将轨迹均匀地填满就可以了。"风岚从个人空间中拿出一套红木桌椅,摆出做工精致的茶具,用灵力将水煮沸,悠然地泡起了茶。
洛邪脸色一黑,这算什么?指挥人家干活,自己不但不帮忙,还品起了茶,风岚这家伙果然是个混蛋!
"专心点,小心别走火入魔了,要是夜阑夙会把我的神界给拆了,你可是要负全责的。"然后他会很顺手地将神界丢给洛邪管理。后半句风岚没有说出来,他相信以洛邪的聪明不难猜出。
恩,这批贡茶不错...
将风岚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诽谤了一通,洛邪便专心应对起封印来。按照风岚所说,她调动全身的幽冥之力,控制着速度缓缓将幽冥之力注入力量几乎枯竭的封印中。
持续了片刻,没有感觉到不妥,洛邪便慢慢地将速度加快。从刚刚的探查来看,整个封印横跨了通道,用这种龟速的话,她得在这站上好几天。
不过,洛邪还是低估了上代冥王留下的封印。她已经将速度加到了所能达到的最大,但整整过了一个昼夜,法阵的图腾只是亮了一星半点,而她的幽冥之力已经耗费了过半,如果按照这种趋势下去...
洛邪正了脸色,她有必要重新估量这个封印,同时她慢慢将输入力量的速度放缓,否则她很快会因为力量枯竭而死。
但这仅仅是治标不治本,幽冥之力总有消耗完的一刻,洛邪可不认为自己的力量可以一次性将封印填满。而封印修补的过程中不能中断,唯一的方法只有分出心神冥想来恢复幽冥之力。
幸好洛邪的精神力庞大得吓人,在高度集中精神修复封印得同时,一心二用还不成问题,换了其他人早就像风岚说的那样走火入魔挂掉了。
"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说一声?"还是那张桌子,只不过此时摆在上面的变成了一壶美酒和几碟精致的下酒菜。风岚拿下束发的发冠,一头金丝随意披散,蒙着从穹苍倾泄而下的月华,闲雅地啜着杯中之物。
"坐下吧,"看着立在他年前问话之人,风岚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看着一如既往随性却不失优雅的老朋友,夜阑夙勾了勾唇角,衣袖一拂淡然落座,银丝飘摇,一身风华绝代倾世。
"你应该知道,非洛只有王级的修为。"夜阑夙没有动桌上的酒菜,一来便开门见山。
无论洛邪可以越级挑战,甚至还能与他抗衡,这都无法改变她还是一个王级灵师的事实,她经脉中能容纳的幽冥之力只有王级灵师的分量,无法再多。
当上代冥王散尽了毕生的修为才勉强将五界之间的通道封印起来,而那时候的冥王比五界中任何一个君王的修为都要高,可见这封印所消耗的力量有多少。幸好洛邪要应对的只是几个封印中最小的一个,否则风岚也不敢让她去。
"你心疼了?"风岚靠着椅背,手指摩擦着光滑的杯沿,笑容戏谑。他记得夜阑夙永远是一副清雅淡然,对一切漠不关心,而今天她却从夜阑夙那双如玻璃般的瞳孔中看到了丝丝缕缕的焦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