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惊讶地问道:"太后逼宫?她想当女皇么?"
"不是还有康王吗?太后可以垂帘听政。"君逸之徐徐讲了小皇帝的布置后,又疑惑道:"那块玉佩,我仔细看了花色,是你的,而且还是被你大舅父换走了的,只是不知怎么到了紫衣卫的手中。那名紫衣卫称,那是先帝交给你父亲的,就是怕这几年京城中万一有异动,好让你父亲调动紫衣卫护驾,除了你父亲,谁也不能用,因而,他们才收了回来。"
俞筱晚脑中瞬间就闪出一个人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在我入京没多久,勉堂兄曾经夜探过曹府,该不会..."
该不会,君之勉就是紫衣卫,而那夜他就已经将玉佩给调换了,这些年来,众人争来抢去的,不过是个假货而已吧?
君逸之认真想了一会儿,"极有可能!后来勉堂兄表现出对玉佩有意,或许是太后下令,他故布迷阵而已...难怪我们一直查不出他到底在为谁办事,一会管闲事,一会又成天成天地唱大戏,什么事都不理会。"
俞筱晚点了点头,心有戚戚焉地道:"总觉得咱们的一言一行,紫衣卫都知道似的。"
"极有可能,至少京城中的动作,难有逃出他们双眼的。"君逸之倒不觉得有何奇怪的,正事说完了,开始心猿意马,轻声问道:"晚儿,你今日服了药没?"
那语调说不出的暧昧,俞筱晚的小脸瞬间烧了起来,娇啐道:"都后半夜了,一会就天亮了..."因为晚儿孕期之中君逸之太难过了,兼之现在儿女双全,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撒娇说再不生了,缠着智能大师配了一副不伤身的避子汤,天天一回府就问晚儿熬了药汤没。
君逸之大喜,"那就是服了?反正明日休沐..."
他一面说话,一面就努力行动起来,俞筱晚也不是认真要拒绝,很快在他的抚触之下,迷了心神。
第二日,俞筱晚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还困得不行,君逸之倒是神清气爽,在外厅里逗着儿女玩。俞筱晚梳洗打扮好了,出了起居室,君逸之就笑道:"方才皇婶差了人来请我们过府去玩儿呢,你若是准备好了,我就让人套车。"
俞筱晚讶然道:"不年不节的,怎么约得这般急?"一般办个小聚会,都会提前一两天邀约,这般急切的,必定是有事儿。
君逸之道:"去了不就知道了。"上了马车,小声叮嘱晚儿:"世昭说,陛下昨日亲口说的,只要没有不臣之心,兄弟间没什么说不开的误会。况且当年,皇叔也不过十一二岁,能懂什么,陛下想必会放过皇叔,但一般不会放过良太妃,你一会儿暗中给皇婶提个醒儿,让她劝皇叔别做傻事,也只有皇婶能劝得住皇叔...皇叔还是挺孝顺的。"
俞筱晚明白逸之的意思,点头应下。
到了摄政王府,摄政王妃身边的许嬷嬷在二门处迎接,路上就暗示道:"这几日王妃总是觉得困乏,特特请宝郡王妃过来扶个脉,这满京城的妇人,哪个不知宝郡王妃您是最有福气的。"
俞筱晚眼睛一亮,快步进了正厅,摄政王妃正与怀孕五个月的惟芳在谈笑,俞筱晚和君逸之忙给二人请安,"给皇婶、小姑姑请安。"又一人拉着一个孩子作揖请安。
摄政王妃笑道:"免礼,晚儿,快带孩子坐到炕上来,天儿越来越冷了。"
一旁的长孙羽调侃道:"喂,你们俩个,怎么只给小姑姑请安,不给我这个姑父请安呐?"
君逸之懒怠理他,俞筱晚却朝着长孙羽笑道:"小姑姑有了身子,陪嫁面首您还够用么?"
长孙羽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君逸之噗的一声,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边笑边喘道:"可不是么?若是不够用,让小姑姑再给你添几个,小姑姑贤惠着呢。"
话说当年,惟芳长公主还真个买了六位俊俏的小倌儿当陪嫁,一个个的白皙脸、柳条身,比女孩儿还要美,成亲当晚就郑重地"开了脸",介绍给长孙羽,要他日后少同韩世昭来往,"你仔细瞧瞧,他们可都不比韩二那家伙长得差,你若是嫌少,我日后还会给你添人的。"
这句话成功地将听墙角的众人从横梁上震了下来,一个个笑得手足酸软,被恼羞成怒的长孙羽暴打一顿后,扔出墙外。不过,这句话也成了调侃长孙羽的利器,不然以这厮的脸皮厚度,隔一千年看能不能让他脸红一次。
俞筱晚和君逸之笑得半分不客气,就连完全不知状况的晨儿和璃儿,都跟着他们,将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摄政王妃顾着身份,极力压抑,只双肩抖得太过明显,泄露了天机;惟芳极不好意思地瞥了驸马一眼,千万句抱歉都在眸光中了,长孙羽除了抽搐之外,还能如何?
俞筱晚笑够了,摸着身下的垫子问道:"这才九月初呢,难道王府就开始烧火炕了?"
许嬷嬷又暗示道:"这几日王妃总觉得身上冷,王爷特意交待了将火炕烧起来,宝郡王妃您能先给王妃扶个脉么?"
摄政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急什么?"
俞筱晚却直接扣住了王妃的脉:"反正我都来了。"听了一会儿,笑得真心喜悦,"恭喜皇婶呐,是千真万确的滑脉,这一回一定是世子。"
惟芳惊喜地道:"真的呀?皇嫂你居然还瞒着我,我来了这么久都不说。"
君逸之和长孙羽也忙恭喜,摄政王妃羞涩地道:"这不是才确定么?"月事推迟了几日,她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又给婆婆数落自己的机会,特意先请晚儿过来,不敢请太医,这会子确定了,笑按着晚儿的手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