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几乎就是有免死金牌的人,就是小皇帝知道了端妃娘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并且找到了,还原了十几年前的真相,也不能拿太后怎么样,因为太后是小皇帝的嫡母,嫡母要将他抱养到自己的名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别说太后只是将端妃软禁,就是真的杀了端妃,一个孝字压着,小皇帝也不能为生母报仇,顶多是将太后的权利架空一点,真正要架空,还得是他亲政以后,现在说架空,都是一句空话。况且,为了不让摄政王有可乘之机,事情还不能公布出去,私底下就更不可能处置太后了。
韩世昭想了想道:"事情可以压一压,可以等陛下亲政之后,再完全告知,但是现在要透点儿风给陛下,以免太后拿母子之情来胁迫陛下,也免得陛下约束太后之时,束手束脚。"
君逸之和俞筱晚都赞同这个方法,只是有些担心,"就是怕事情会有透露出去的风险。"
太后可不是吃素的,她坐在后宫,能将势力渗透到朝中,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到底还有张夫人、曹清儒这些知情人在,她应当还会继续关注这些人,免得事情有朝一日暴露,那么最近君逸之去找曹清儒,虽然他是谨慎了再谨慎,可也有被太后的人察觉的风险。若是让太后知道他们在查十几年前的旧事,太后肯定会有所行动。
君逸之倒不怕什么,他武功极高,出行都会带着侍卫,就是太后派来了杀手,也不一定能将他如何,但是晚儿就不同了,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如何应付得了大内侍卫?就算她不出府,谁知道这楚王府中还有没有太后的暗线?上回是不是一次性给清理干净了?
韩世昭道:"若是你们听到了什么风声,觉得呆在府中不安全的话,不如住到我家的庄子上去。"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韩世昭与君逸之两人是不对付的,俞筱晚藏到韩家的别苑,怎么说都比较安全。
俞筱晚的预产期在明年的四月中旬,算起来只有四个来月了,可是若有一丝不安稳,这时日都太长了些。君逸之也不推辞,当机立断道:"好,你先将你家的庄子准备好,一有不妥,我们就搬过去。"
韩世昭应下,与长孙芬披上兜帽大氅,由从文陪着,遮遮掩掩地从楚王府的后门,穿过一条无人的小巷,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从文独自从后门处回转,半道遇上了三少爷君维之,忙打个千道:"三少爷安。"
君维之笑道:"从文哥哥,你今日没事么?来陪我练功好不好?父王总说你的武功很高呢。"
从文瞧了一眼君维之的侍卫盛青,陪着笑道:"对不住三少爷,二少爷还在等小的过去服侍,恕小的不能久留了。"
君维之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就陪我练一回嘛,盛青无聊死了,每回都让着我,没意思透了。"
从文却不愿意,他若是陪三少爷练功,还不得被盛青的白眼给淹死,当下不再理会,笑着打了个千,快步跑了。
君维之恨得跺了跺脚,"坏人!"然后回头瞪了盛青一眼,"都是你没用,你若是肯与从文一样,我的武功也会进展很快的。"
盛青面无表情地听完,才回道:"小的不怕伤了三少爷。"心里反驳道:三少爷您怎么不认清自己的身份,您是庶出的,要那么出众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免得日后王妃讨厌你。
君维之跟盛青说不通,气鼓鼓地跑回春鞠院。春鞠院是楚王爷两位妾室的住处,院子不大,正房是要在名义上留给王妃和王爷的,姨娘只能住在厢房里。因为王姨娘生了三少爷,住在了房间大且采光好的东厢,马姨娘住在西厢。
君维之跑回姨娘屋内,大声嚷嚷了一通,王姨娘怕死了二少爷那个魔头,忙喝道:"小声点,从文是二少爷的侍卫,你凭什么指使他陪你练功?日后这种话少说。"
其实君琰之和君逸之两兄弟对君维之虽然没有特别亲热,但也不薄,平常挺关心疼爱他的,楚王爷也没无视这个庶出的儿子,有空的时候,也会过问他的功课和武艺,君维之根本就没力觉得自己是庶出的,与两位哥哥有什么不同,听了姨娘这话,心里就老大不高兴,气鼓鼓地跑了出去。
对面西厢的马姨娘无儿无女,非常疼爱君维之,见君维之不高兴地嘟着小嘴坐在游廊的栏杆上,就走过去关心他,听说只是为了从文不愿陪他练功这等小事,就柔声宽慰道:"从文必定是有正经事要办,他毕竟是二少爷的侍卫,下回有了空闲,一定会陪三少爷练功的。"
君维之嘟着小嘴道:"才没有,我亲眼瞧着他带了两个人,从风有阁拐出来的,去了后门之后,他就一个人回来了,肯定是他的朋友,他送他的朋友出府了。有时间陪他的朋友,就没时间陪我练功么?"
马姨娘神色一怔,"从文请了朋友入府么?他不过是个侍卫,哪有这种资格,三少爷您是看错了吧,应当是二少爷的朋友吧。"
君维之立即不高兴地道:"才没有,那会儿我在陶然亭上,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二哥的朋友,怎么会走后门呀,再说是从风有阁出来的,不是从梦海阁出来的。"
马姨娘恍然一笑,"也是。"又宽慰了君维之几句,拿出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哄得君维之高兴了,才回屋休息。
梦海阁里,俞筱晚挺着五个多月的大肚子,在暖阁里来回走了几圈,才停下来,求助似的问逸之,"你说,这事儿咱们告不告诉老祖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