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板着小脸,冷声道:"齐总领,把这些吵死人的东西都给我丢出去,哪个敢再叫就直接往楼下扔。"
美人们心中一颤,只见俞筱晚身后的侍卫一个个杀气腾腾,当即就吓得不敢再叫了,一个个地比小猫还乖。
齐正山不知要不要遵令,瞥了君逸之一眼,顿时呆住。就见君逸之弯着一双漂亮的凤目,满脸讨好的笑容,慢慢往晚儿身边靠,狗腿的样子就差摇尾巴了,"夫人,别生气了好不好?小心肚子里的儿子呀,咱们回家去好不好?"
俞筱晚冷笑着看向逸之,"二爷舍得回去么?"
君逸之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舍得,舍得。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来,是知存他逼我来的,总归是亲戚,我也不好拒绝他,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来,这些女人跟夫人您一比,就跟癞蛤蟆似的,我看着都想吐。"然后一指玉娇,"尤其是那个,一看就是媚俗做作的风尘女子,还敢自称绝色,我瞧着就恶心,立即推给大哥了。"
君琰之抽了抽嘴角,"原来是你不想要,才给我的。"
玉娇怕挨鞭子,立即将头埋到几案上。
总算小心地蹭到了晚儿身边,君逸之忙伸出手去搂她的纤腰,顺势撒娇,"这里人好多啊,会吓着宝宝的,咱们回去吧。"
俞筱晚听了这话,拿出沾了生姜汁的帕子往眼角一抹,眼泪水瞬间飚了出来,狠狠一把揪住逸之的耳垂,拧了几个圈,咬牙地哭道:"你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了此生只爱我一个,只敬我一个,只...我一个,你刚刚在干嘛?明明知道人家怀孩子怀得这么辛苦...呜呜呜..."
君逸之疼得呲牙咧嘴,拼命求饶,"什么都没干,我碰都没碰她们。真的,不信,你、你问问他们...问、问大哥也行。"然后努力摘清自己,手指着兰知存道:"都是表弟,是他非要我陪陪他,他最爱喝花酒了,夫人你要相信我,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是表弟这个假正经喜欢妓子..."
屋内的少年们都看呆了,先是被俞筱晚的美貌惊呆了,之后就是被君逸之的这副窝囊样子。他们真没想到,在外面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连静晟世子的脸都敢划花的宝郡王爷,竟然这么惧内,那耳朵,都被夫人拧成花卷了,他都不敢反抗,还将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
因之前俞筱晚大张旗鼓地闯房间搜人,几乎整个满春楼的客人都被惊动了,这会子雅间门外聚了许多人,君逸之又是一迭声地称兰知存假正经什么的。
兰知存瞧着不象话,忙上前几步,先让老鸨子将客人们赶走,将房门关上,朝俞筱晚作了个揖道:"这位是表嫂吧?"
俞筱晚没松开揪着君逸之耳朵的手,盯了兰知存一眼,高傲地一扬下巴,"你是兰世子?"
兰知存潇洒地笑道:"不敢,表嫂同表兄一样,叫我知存就可以了。"
俞筱晚重重地哼一声,"我们二爷说,是你请客?"
兰知存风度翩翩地一笑,"然也。其实只是..."
话音未落,眼前蓦然出现一只粉拳,随即右眼眶感到一阵剧痛,脑袋被这只粉拳的力度冲击得往后一仰,若不是后面的狐朋狗友接住了他,兰知存极有可能跌坐在地。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子,徒然发觉眼前的世界仅余左边一半,右边完全看不到了。
居然敢打他!从来没有人敢打他,况且还是当众被一名女子打了,面子里子悉数被践踏,兰知存气得下颚绷紧,咬牙道:"你..."
俞筱晚将粉拳在他左眼前挥了挥,骇得兰知存往后了退一步,这才冷声道:"本不想打你,不过不打怕你不长记性,以后想喝花酒你自己来,再敢叫上我们二爷,我就打爆你另外一只眼。"
君逸之大拍马屁,"夫人好利害啊,夫人教训得极是啊,就是他把我带坏的。"同时回头朝兰知存无辜地笑笑,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这个不能怪我啊,不是我打你的啊。"
俞筱晚也不给君逸之面子,冷哼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是苍蝇没错,可我是好蛋,一点缝都没有的好蛋。"君逸之谄媚地笑道:"夫人真是英姿飒爽啊,可是要小心肚子里的儿子呀,让为夫抱你回去好不好?"
俞筱晚高傲地一扬小下巴,松开揪着他耳垂的玉手,君逸之忙将晚儿打横抱起,回头跟大哥告别,"大哥,你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君琰之摸了摸鼻子,"呃...我跟你们一块回去算了。"言罢还依依不舍地瞅了玉娇一眼,玉娇一想起这位爷的嗜好,吓得一缩肩膀,退后几步,君琰之只得无奈地走了。
一行人下了楼,满春楼的妈妈颤抖着满身肥肉迎上前来,哭丧着脸道:"宝郡王爷,尊夫人...让人砸坏了许多扇门..."
初云一把推开妈妈,鄙夷地道:"找我们二爷干什么,三楼的兰大人有银子。"
君逸之嘻嘻地笑道:"没错,是兰大人请爷来的,说了今晚的银子都是他付。"
妈妈的圆脸拉长成了苦瓜,又不敢拦着,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这才蹬蹬蹬跑上三楼,去请兰大人的示下。
玉娇正拿了热毛巾为兰知存敷眼睛,兰知存现在就如同戴了一只大黑眼罩,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妈妈不敢露出半分嘲笑之色,陪着笑脸上前小声道:"兰大人,那个...宝郡王妃让人砸了好几扇房门,那个...他们说,银子由您来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