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侧耳细听了一下,"小姐,好象是有刺客什么的,该不会是冲着楚太妃来的吧?"
俞筱晚也隐约听到"抓刺客"的喊声,她立即道,"江枫,你带上她们三个去院门处看着,若是有什么人对楚太妃不利,能帮的就帮,另外,不能伤着了老太太,去告诉杜鹃,不要让老太太出门。"
江枫应了一声,又劝道:"小姐,您赶紧休息吧,院中有婢子们守着。"
俞筱晚道:"今晚就辛苦你们啦!"
刚将门关上,还未回身,便被某物击中,动弹不得,房中的烛光也立即熄灭。守在门外的江枫却以为是小姐自己熄的灯,毫无所觉地提了剑在走廊前护着。
房内的俞筱晚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一名黑衣男子瞪着她小声道,"你若不出声,我就留你一命"
俞筱晚被点了哑穴,出不得声,她初时还十分紧张,过了片刻,察觉对方并无恶意,便渐渐放松下来,猜测可能是刚才的那名刺客,逃到她房中来了,还真是位高手啊,竟无人察觉到他的潜入,连自己都才刚刚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被抓住了。
男子全神贯注地倾听了一阵动静,察觉到无碍之后,手中的剑也松懈了下来。
他刚一放松,院门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拍门道:"俞小姐,下官是楚王府的侍卫统领齐正山,请小姐差人开门。"
不必俞筱晚吩咐,初云便令人开了院门。
那名自称齐统领的男子有礼地一揖道:"深夜来访实属冒昧,刚才院中来了一名刺客,下官怀疑逃到了这里,还请姑娘报与贵府小姐,让下官搜查一下,以便确保贵府小姐的安全。"
初云忙还了一礼,客气地道:"请大人原谅,院中都是女眷,实在不方便,而且婢子们都没见到刺客进来。"
刺客瞪着俞筱晚道:"叫他出去。"
俞筱晚挑了挑眉,示意他给自己解穴,原以为刺客会说些威胁的话,哪知这个人非常爽快地解了她的穴,俞筱晚立时一脚踹倒他,拉开房门跑出去,大叫道:"在这!"
刺客大怒,追上去扬起手中长剑,就要劈过去。齐统领立即飞跃过来,与其缠斗在一起,四江忙将俞筱晚团团围住。哪知齐统领竟不是刺客的对手,院子里又有许多弱女子,楚王府的侍卫们展不开手脚,那名刺客朝着俞筱晚便扑了过来。
四江忙挥剑迎上,却被刺客一剑挑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修长的人影从对面跃了过来,一把抱住俞筱晚就势一滚,刺客的长剑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却没能如愿地抓住俞筱晚。只这一瞬,齐统领和侍卫们一拥而上,那名刺客也端的是有本事,竟挥开一片剑网,将人拦在剑网之外,自己足尖一点,鹰一般地跃入黑夜之中,失去了踪影。
刺客走了,一直在窗前紧张察看的老太太立即让开了门,扶着杜鹃的手出来,嘴里紧张地问道:"晚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俞筱晚先回答了老太太,才看清身下人的模样,顿时怔住了,"君二公子?"
君逸之抽了口凉气,挤出一抹笑,"是我。"
俞筱晚又惊又慌,"你、你、怎么受伤了?"实在是不应该啊!他的武功不是挺好的吗?
君逸之朝她飞快地挤了挤眼,俞筱晚将要滴下的眼泪就这么悬在了眼眶。
曹老太太一听是君逸之,顿时就愣住了,跟雕像似的立着不动。直到杜鹃小声地问道:"老太太?"
曹老太太才缓过劲儿来,沉声道:"晚儿你先起来!"俞筱晚慌张从君逸之身上爬起来,初云立即跑过来帮她理发髻、衣裳。
楚王府的侍卫也飞快地找来了一块门板,将君逸之抱上了门板,一个个脸色极差,主子受了伤,他们少不了一顿责罚了。
曹老太太让杜鹃松开自己,向着君逸之深深一福,"老身多谢宝郡王爷的相救之恩。"
君逸之虚弱地道:"曹老夫人不必如此,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侍卫们急着抬他回去治疗,便向曹老太太告了声罪,飞快地抬着门板走了。曹老太太想想觉得不妥,又见外孙女关切又焦急地张望,只得叹道:"天色不早了,晚儿你先休息,我去对面给楚太妃请个罪。"
到了对面的院落,楚太妃早就被惊动起身,坐在床榻边看着宝贝孙子背上长长的伤口直垂泪,嘴里说道:"祖母知道你心里疼晚儿那孩子,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可是你也得顾着自己呀,幸亏没伤及内脏,若是伤到了内脏,命都会去了呀。你若是没了命,再喜欢她也没有用了呀,何况她从来不对你假半分颜色,你这是何必呢?"
君逸之却极虚弱地道:"祖母,孙儿便是为了救她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香房本就简陋,曹老太太正站在门口,将这几句话都听在耳朵里,脸色不由得尴尬起来。
待曹老太太不安地在原地动了动脚,楚太妃身边的大丫头娇梨这才略扬了扬声,通传道:"禀太妃、宝郡王爷,曹老夫人来看望宝郡王爷了。"
楚太妃侧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沉声道:"快请。"
香房不过二丈见方,蒲珠穿成的帘子隔了内外间,其实站在门口看过去,是通透的。楚太妃也早发现了曹老太太的身影,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宝贝孙子为其宝贝外孙女受了伤,理当压一压,才装作没看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