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咬着唇道:"可是我父亲..."
"你父亲的死因也不一定就有问题,至少我们仔细查了,没查出来,或许真是意外,若不是,也不可能是太后干的,太后若真的混淆皇室血统,又认定你家中藏有证物,你以为你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俞筱晚细想想,也对,找个理由将俞家抄了,什么证物都能到太后的手中去,的确是不需如此麻烦。
君逸之怕她没想通,又仔细分析道:"其实,这则传闻出现得极怪,又查不出首尾,我们分析之后,都觉得这是个幌子,想是要此出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只到现在还不知其幕后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这么说吧,先帝子嗣单薄,但凡有嫔妃怀孕,宫内上上下下不知有多着紧,产房就更不必提了,且不说混淆血统一事能不能就成,就算是成了吧,葛医正当年逃出了京城,化身游方僧人,应当就是不想再多事之故。他若想让朝廷和皇室知晓此事,当年多的是办法与先帝联系,却为何在皇上登基、太后权重之后才四处招摇?"
"况且血统一事,没有铁一般的证据,谁敢挑这个头儿,若是先帝在世,想指责某位皇子,还容易成一点,想攀污已经登基的皇帝,似乎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因此这传闻虽则出现了几年了,可是闻者人人自危,没人敢去传它。"
他说一句,俞筱晚就点一下头,觉得很有道理,听到最后一句,心里便是一动,"这么说来,这则传闻,其实是想引着大家伙去找某样东西另外?"
她自然是想到了舅父要她的玉佩一事,可是,有什么是比皇帝的血统还秘密的?
君逸之沉吟了一下,"还不知道是什么,你舅父说要玉佩或金锁片,却不知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俞筱晚默不作声,这样东西肯定是存在的,前世舅父拿到了东西,就要处死她,必定是已经交给某人验过货了,忽而又想到,君逸之以前总缠着她,莫非也是因为那样东西?
君逸之一直小心观察她的神情,就是怕她怀疑到自己的用心,见她脸色一变,忙表示道:"一开始我找你的确是想问令尊的事,那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会拿你、或是任何无辜的人来当饵。我喜欢你,是后来的事儿,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聪慧美丽..."
"呸!"俞筱晚听得耳热,不待他说完就啐了他一口,而后才发觉他一直握着自己的小手,就不由得脸儿也热了,挣了几挣,将手抽了出来。
君逸之不敢强握着,念念不舍地放了开来,见美人儿心气顺了,忙开始编排起君之勉来,"你不知道,刚刚从侍卫口中听说勉堂兄总是去寻你,我有多急。"
俞筱晚挑眉怒道:"什么叫他总是去寻我?你仔细说话!"
君逸之忙正了正神色,十分严肃地道:"并非是市井传闻,你应当知道,象我们这样的人,都有特殊的渠道能打听到消息,我是这样,勉堂兄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他这几日总去寻你,有心的人自会知道,且你是三年前无故身亡的五位大臣之一的独女,那些人便难免多想。"
俞筱晚也神色一整,"有哪些人,他们会来暗杀我么?"
君逸之道:"那倒不至于,事儿都没弄清呢,不会这般擅动,可是一些试探总是少不了的。只要是有人开始试探了,曹家那边也瞒不住,若你不想面对这样的麻烦,也是有办法的...你听到了这样的事,会不会害怕?"
俞筱晚点了点头,若有可能会死,哪个不怕?
君逸之便接着道:"这就是了,若是再传出一点风声,你家老太太也会为你担心的,自然就...嗯,你眼瞧着再两个月就能出孝期了,你家老太太肯定就会要,为你选一家能护着你的亲事,旁人若想动你,也得看能不能惹得起你的夫家。"
俞筱晚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听到亲事这类的话题,小脸立即染上了粉色,斥了声:"胡扯。"
"是真的!你别不相信我的推测,若我的推测没错,勉堂兄一来是要引出感兴趣的人,二来,是想到时上门提亲,你家老太太一看他家晋王府的头衔,保准一说就应。"君逸之小心翼翼地看着俞筱晚的神色,见而她神色变幻莫测,显然是不想与勉堂兄有什么勾扯,心中暗喜,忙又接着道:"因此,今日一听说这事儿,我就立即跑来告诉你了,你也好有个万全的应对。"
俞筱晚小脸一白,跟着心头暗怒,我能怎么应对?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和舅父拿定了主意,根本没有我置喙的余地。我若是说出更中意你一点,只怕老太太和舅父还会觉得我行事出格,连累曹府的声誉,更加会将我嫁到晋王府中去。不想我嫁入晋王府,你不会让你家老祖宗上门来提亲么?
君逸之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是,有些事晚儿她不知道。其实八月楚王府办的赏花会上,老祖宗就暗暗透了话给武夫人,想来武夫人必定会将话儿带到曹老太太跟前,听老祖宗说,大约姨奶奶也透了话,可是曹老太太似乎是不想结皇亲,怕晚儿没有娘家支持会受欺负还是如何,反正到现在了,两边都没得到半点回应。或许勉堂兄行此计,也是有这番考虑在其中,若能因此让曹老太太松口,倒也是件好事,可是就怕他和勉堂兄一块儿去提亲,曹老太太答应勉堂兄,却回绝了他,因而他才会这般着急。
他有办法让晚儿非嫁他不可,也想了出计策抛掉那块烫手山竽,可却不想告诉她,因为他与晚儿似乎还没到那般心意相通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