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是静雯心中永远的痛,听了这话当下就发作了,"我的事你四处乱说什么?"
惟芳大怒,"在座的都认识你,都知道你已经议了亲,小定都下过了,我哪里是四处乱说?"
康王妃等人唯恐这两人对冲起来,忙出来和稀泥,"打牌打牌,闲聊的事儿,值当你们闹么?"
几人这才安静了,可没过一会儿,就有小丫头急忙忙地跑进来找静雯郡主,请静雯郡主回府。静雯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么?"没得还没散会就先告辞的。
小丫头的脸色十分古怪万分为难,支吾着不说话,只催着静雯回府。
这时曹中雅从外边走进来,阴沉了一日的脸色终于放晴,进来就笑道:"那个静晟世子真是出大丑了,居然喝醉了酒,掉到了茅坑里。"她还记恨着上回静晟害她丢脸的事儿,加上自己倒了大霉,巴不得别人也跟她一样倒霉的心态,听到这事便四处传说,这已经是她跑的第三间牌室了。
静雯一听这话,当时就坐不住了,恨恨地瞪了曹中雅一眼,尖声道:"仔细说话!"说完立即冲了出去。
待静雯走了,屋里才嗡嗡地议论开来,窃笑之声不绝,这可真是出大丑了。静晟世子这两年可真是倒霉啊,先是毁了容,这会子又...不知哪家的夫人愿将女儿嫁给一个掉过茅坑的男人。
秦王的几位千金都在暗自庆幸,幸亏当年没做成亲,不然也跟着丢脸。
同说静雯郡主回了府,便冲到大哥的屋内询问。平南侯爷也在,静晟一脸的懊恼,他明明没有喝多少,可是在如厕的时候,的确是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双膝一软,就将马桶给撞翻了,偏巧几位世子也来如厕,跟随的小厮一阵大叫,将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平南侯到底吃过的盐多些,听完便道:"不必说了,你一定是中了软骨散之类,只是药量不大...你之前与谁相触过?"
静晟世子仔细回忆,"之前宇文永和贺阐跟儿子为政见争执过几句,然后韩世昭和君逸之、君之勉都来劝过,就跟这几人接触得多。"
平南侯蹙起眉道:"君逸之是个废物,其他都是文人,只有这个君之勉了...你怎么会得罪了他?"
静晟想了一圈儿,没想明白,平南侯却似乎是有了眉目,"或许还是朝堂之上的事儿。"前阵子摄政王说现在天下太平,要将军队重编,遭到平南侯为首的几位大将军的反对,晋王爷似乎是支持摄政王的...
那一厢,韩世昭满脸郁卒地掏出那个精巧的鼻烟壶,百般不甘地交给长孙羽,长孙羽笑得跟只偷了油的老鼠一般,"说了这家伙最没耐性的,你不相信我。"
君逸之哼了一声,"什么叫我没耐性?我是看今天人多,好叫静晟猜不着,才不得不今日动手的。"
韩世昭"嘁"了一声,"明明有无数机会,你为何非挑勉世孙过去的时候下手?你就是想栽脏给勉世孙。"说完与长孙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猥琐地笑了起来。
君逸之耳根有点发热,不过脸皮还是极厚的,摆出副"随你怎么想"的无所谓表情,一般人看不出他不自在。
哼,敢跟我的晚儿来什么琴剑合璧,等着静晟给你下绊子吧!
上首的小公子抿唇一笑,轻咳了一声,几人忙收了笑闹之声,等着他吩咐。
"听说浙江巡抚抓了一个四处行骗的游方僧人,你们知道吗?"
众人摇了摇头,这么小的事儿,又在那么远的地方,自然是不知的。
小公子又道,"听说当堂判了流放,但是人却悄悄押往京城了。"
众人挑了挑眉,这就有古怪了。君逸之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这个游方僧人,不会是给晚...俞小姐治病的那个吧?"
小公子淡淡地道:"正是。他最后去的地方是西域,不过在此之前,去过汝阳一次...在给俞小姐治好瘧疾的两年之后。"他顿了顿道:"人,要在我们手上。"
众人都警惕起来,连声应是,迅速地布置下劫人的计划。君逸之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问晚儿,她对那个游方僧人可有印象。
第二日一早,俞筱晚等人给老太太请过安后,便各自散了,老太太留武氏说一说宴会的情形,有无帮敏哥儿相中哪家的小姐,武氏说了两家门户相当的小姐,老太太琢磨着还要先请爵爷帮着相看一下人品再定。
俞筱晚则邀了何语芳到自己院子里玩。何语芳的神情恹恹的,强打精神跟她说话。俞筱晚不想拐弯没角,含笑道:"那天听到吴妈妈说二表嫂给了舅母许多银子?"
何语芳的表情一僵,"呃...母亲...只是借用一下。"
张氏的事儿,老太太和爵爷还是瞒着下面的,俞筱晚不好说得太明,含糊道:"有时也不能一味孝顺婆婆,若是孝顺婆婆得罪了公公甚至是太婆婆,就得不偿失了。"
何语芳听得一愣,她是个内有锦绣的,当即便想到,婆婆也是大家千金,再怎样也不至于缺银子缺得那般利害,莫非是犯了什么事?若是这样,自己帮着婆婆,倒象是在帮她掩饰了。还好一部分银子没筹到,她便立即告辞,交待妈妈缓一缓再说。
张氏那厢等银子等得头发都白了,筹的银子只赎了三分之一的物件回来,交给老太太后,老太太仍是满脸的不高兴,那样子就是要她全数吐出来。赎东西要的银子可比当的时候多得多,有些是她卖出去了的,连赎都没地方,只能赔银子。照这么个赔法,她非得卖嫁妆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