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给说得不好意思,又所君逸之会真生气,忙打圆场道:"你们别这样说,君二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不过...听说你的马是极好的,烈马都有烈性,我怕驾驭不了倒是真的。"最后这句是朝君逸之说的。
君逸之清亮的凤目里涌上些笑意,勾起唇角道:"还算你有几分良心。若不敢骑就罢了。"
众女都以为他终于要知难而退了的时候,却忽然来了两个程咬金。君之勉和韩世昭并肩而来,韩世昭含笑着问,"真热闹啊,君二公子在这女人堆里干什么?"
君逸之俊脸一板,"关你屁事。"
君之勉蹙起了眉头,扫了一眼众人,在俞筱晚的脸上略停了停,沉声对君逸之道:"回看台去。"
君逸之"呦呵"了一声,"拿起堂兄的架子来了,也要看我消受不消受。"
韩世昭笑得温和儒雅,说出口的话却带了刀刃一般,"君二公子不会是想在这里败坏小姐们的兴致吧?"
君逸之忽然慢慢地笑了开来,越笑越有些阴险的味道,"说说话就是败坏了小姐们的兴致吗?我以为这样才叫败坏兴致呢。"说着猛然拔出匕首,朝着身边的马屁股上用力一插,匕首瞬间没入马臀。
那马匹本由一名马僮牵着,忽然受伤吃痛,顿时惊得前蹄立起,嘶鸣了一声,挣脱了马僮的牵制,狂暴地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疯一般地朝广场飞奔而去。它转这几个圈儿的同时,也惊了其它的马,马匹都暴躁了起来,不住用前蹄刨地,有几匹挣脱了马僮,也随着它飞奔而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压根让人措手不及。
怜香等人都吓得大叫,不顾仪态地抱头鼠窜,君之勉和韩世昭忙挺身而出,将众千金护好,君逸之却哈哈大笑,嚣张地道,"看你们还拿什么来赛!"说罢也不理众人,甩着广袖得意洋洋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根马毛。
君之勉和韩世昭不得不留下来帮忙善后,这片小马场都是沙地,被马蹄卷得尘土飞扬,好容易马僮安顿好了没跑脱的几匹马,丫头们忙拿了润湿了些水的汗巾子帮主子拂去满头满脸的灰尘,又将慌乱跑窜时歪倒的簪钗扶正,众女直气得脸色发青。这些武将家的千金的确没那么斯文,站在场边就破口大骂,只不敢直呼君逸之的名字,可谁不知道是在骂他哟,骂了一歇还不解气,吆喝着要去摄政王和小皇帝面前告他一状。
俞筱晚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蹙眉思索着什么,君之勉慢慢走到她身边,清冷地打量了她几眼,眸光中意味不明,"怎么惹上他的?"
他的语气让俞筱晚觉得很憋屈,怎么好象他能理直气壮地管着她了一样?她也就用同样清冷的语调回话,"不是我惹他,是你们惹的。"
君之勉的星目眯了眯,阴沉的气息立即翻滚而至,"倒是挺会狡辩的。"
俞筱晚抬头看了看他,眼中滑过一丝讥诮,"干卿底事?"
君之勉一怔,眸中却浮起几丝兴味,正要说话,两人中间忽然多出个妙人儿来。静雯郡主含着笑抬眼看向君之勉,"之勉哥哥你别生气,其实是我们不对,君二公子好意借马匹给俞妹妹,只是我们都知道君二公子的逐风是千里良驹,就堵着俞妹妹不让她借,这才惹火了君二公子。"
俞筱晚讶异地看了一眼静雯郡主,静雯只仰了头看向君之勉,没注意到她眼中的惊讶和随之而至的了然。之前一直以为静雯郡主她们都是爽朗直率的女孩,却没想到也能说出这样拐弯没角的话来。明着是承认错误,实则哪一句不是在暗指她与君逸之交情匪浅?再看看静雯眼中的依恋和柔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俞筱晚低下头,只当没听懂静雯话里的意思,反正对她来说,君之勉越是误会越是好。
君之勉只是"嗯"了一声,"你们好好准备吧,先你们女子赛,才是男子。"又深深看了俞筱晚一眼,"韩二公子去替你挑马了。"说罢就回身走了。
韩世昭倒没跟他一起离去,而是指挥着马僮和兵士们将现场都安顿好了,又牵了一匹军马过来给俞筱晚比赛用,才含笑告辞。
静雯郡主看了看马,心无城俯般地朝俞筱晚笑道:"这匹马很不错,以前是之勉哥哥的座骑,后来让给了游击校卫李昂...之勉哥哥对你挺不错的,他这人对人素来冷淡,以前只同我说话的,别的女孩都不理。"
俞筱晚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静雯郡主就有些尴尬,好在怜香气哼哼地跑过来问,"赛完后去告状吗?"
静雯郡主看着仔细扎马带的俞筱晚,神情阴郁,"当然要告!"
其实压根不必告,太后、皇上和摄政王都已经知道了。
那几匹马惊得在场中乱奔乱蹿,扬起尘土漫天,自然有兵士前来驱赶,可是马匹却似惊得不轻,不但奔跑速度极快,还力气极大,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兵士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套住,却还是不肯安静下来,最后只得用了些药,让马匹睡了过去,才搬弄开。
这一场闹剧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来时辰,坐在看台上的小皇帝和太后等人都蹙起了眉头,责令内侍下去查明原委,得知是君逸之干的好事,一个个的都面露古怪的表情。
楚王爷虽有五个儿子,可是楚太妃最疼爱就是这个君逸之。小皇帝还年幼,朝中必须有人支持,才能与摄政王抗衡,楚太妃和晋王妃是太后的亲姐姐,这关系上自然就亲近了,可三姐妹到底嫁了人,心思都放在夫家,各有各的算盘,也经不得几番交恶,所以楚太妃的宝贝疙瘩,太后是轻易不会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