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消逝,他的眼底满载着深情"我爱你,要你。"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亦无力回应,她亦不想回应。"明日一早我会回风月楼。"既然寻获不到,宇府已经不能再逗留了。
"我不允许,不许你离开绮苑半步,别逼我毁了风月楼。"为了留住她,他不介意做那心狠之人。
撂下话,他尽速步出绮苑,就好似身后被什么追赶着一般,他逃了,他怕再逗留下去,会亲手毁了她。
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在静夜中却显得如此刺耳。
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她茫然了,恍惚了,矛盾了,她第一次深思,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男子对于她具有什么意义。
夕羽是她不忍的,不忍他被秋笛糟蹋,于是出手帮他,最后他却容貌尽毁,消失无踪。
玉妃是她憎恶的,憎恶他的红杏出墙,不安于室,尤其那对象还是她,憎恶他对她的窥伺,结果还是抵不过他枕边耳风。
张鹤是她无视的,无视他的刁蛮任性,无视他的阴险狠毒,无视的结果却是他更肆无忌惮的耍心机。
月哥哥是她唯一执着的,执着着要保护他,执着着要爱他,执着着要娶他,执着着要带他遨游天下,结果到头来执着化成了泡影,一切都成空。
南洌是她习惯的,习惯和他针锋相对,习惯他火热注视,他愿意为她放下一切,只为陪伴她左右,她感动了,她选择为他敞开残缺的心扉,他却不给予她信任。
恨吗?不,她不恨,只是对他所谓的感情灰了心。
那么夏宇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应该是无奈的吧,他是皇子,他有他的牵绊,她不能回应,却又招惹了他的真心。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招惹了那么多男人。
曾经有人说过她的冰眸是很吸引人,终年不化冰雾在眸底萦绕,明明为了不再招惹男人而选择了以薄纱蒙眼,阻挡他人窥视到她眸底的冰冷,却还是招惹了他。
她扪心自问,若是他不是皇子,若是他没有妻妾成群,她是不是会将他留在身边,好笑的是,她的心竟然告诉她会。
可是他是个皇子,即便是不受宠的那个,却仍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亦成家,先不论他是否会为了她而散了妾室,他不可能为了她抛下他的一切随她遨游天下,她亦不会为了他而甘心被折下那欲展翅飞翔的翅膀,就这一点上,她的狠心就是对他的仁慈。
"出来吧。"她仰头望着星空轻唤道。
一抹黑色身影站立于她面前,他还是如此神出鬼没,没有她的召唤,他只会躲于暗处。"主子。"他恭敬的等待她的命令。
"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虽然他在暗处,但她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
"是的。"心底泛起丝丝的苦涩,却无法说出口。
"我很残忍吧。"她嘴角噙着无奈的笑轻语。
"在刚来宇府的时候,我就察觉了他的感情,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却没有及时去制止,而是想方设法的去接近他,到了他陷的深了,我才残忍的推开他。"叹息一声。
"主子不喜欢被约束。"不是问句,而是在陈述事实,他一直都知道,主子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他亦知道主子在这里不会呆很久,他只要跟在主子身边就好。
"你懂我,我确实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很久。"他是贴身侍卫,却和宁心截然不同,宁心是个标准的大嗓门,而且脾性也急躁的紧,而他则安静的,冷冰冰的,她终于了解到,别人面对她时的感觉了,冰冷一片,把人都给冻伤了,而她身上的寒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冻死一两个人都有可能。
"无论主子去哪,请让黑衣跟随。"他不求她的心,只想呆在她的身旁,这样就足够了,他亦很满足了。
"你要跟就跟吧,累了就停下来休息片刻,我会放慢脚步,让你能够追上。"嘴角微扬,一抹笑意毫无虚假。
从离开南府开始,她没有笑的那么真实过了,恍如隔世般。
半晌,他终于开口"主子,其实您不用受他威胁的,四国的皇帝皆惧怕冰晶宫三分。"冰晶宫在四国的武林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不惧怕任何人,就连四国的皇帝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若是主子想要得到冰蚕丝,何不问南夏国皇帝索讨?"
"因为他是朋友,因为那是他娘亲的遗物。"有时候她真的希望他是一个陌生人,这样她可以残忍的掠夺。"对于他我有一份愧疚,明明看出了他的深陷,为了我自私地选择视而不见,令他陷地更深,其实我是不安的。"她微微拂开垂荡于眼前的青丝轻叹。
"主子想怎么做?"这就是他们的主子,冷若冰山却比任何人都温柔,都心软。
"我会离开,但不是偷偷摸摸的走,更不需要用任何手段。"或许这样才不会加重对他的愧疚吧...
昨夜,夏宇离开后不久,绮苑外一阵骚动,黑衣回报,是他调动了许多侍卫把守着绮苑。
可是她要铁了心要离开,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让你主子过来见我。"她抓着一个侍卫冷然的命令道,就好似她才是他们的主子般,如此理所应当。
"殿下说了,让幻姬姑娘安心住在绮苑,没人会来打扰您的。"那位被她揪住的侍卫恭敬的回道。
这是变相的软禁吗?他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吗?微眯双眸,嘴角噙着冷笑,"你告诉他,让他来见我,现在,马上,一炷香,我的怒气不是他能够承受的。"自由,她要的一直都是自由,他却选择了她最讨厌的方式留她。
只要一想到他想软禁她,心底就怎么也舒坦不了。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一炷香可是过去很快的。"透过薄纱,她射出冰箭,锋利无比令人颤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