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安夕颜左顾右看,似在找寻什么。
莫向北牵过她的手,"在找什么?"
安夕颜回头,"伯母生日,我是不是也得准备份礼物?"
莫向北拉着她往回走,"一家一份就行,多了浪费钱。"
"莫向北,我还没和你结婚呢。"
"想嫁了?"
"不要脸!"
回到酒店,莫向北就去了书房。
安夕颜立马抱着电脑开始忙活起来,因为着急,连一只稳固一边的时速都提了起来,两个小时不到,安夕颜就码完了五千字。
传上更新,又回了几条留言,莫向北依旧在书房没出来。
知道他忙,安夕颜不打算打扰他,合上电脑,就去了房间。
简单的洗漱了下,她就上了床,不知是大姨妈来瞌睡多了,还是逛了这么久,也累了,反正,躺到床上不到五分钟,安夕颜就睡着了。
莫向北从书房出来,先看了眼沙发,见没人就直接去了房间。
一眼,就看到大床上,安夕颜正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她粉红的脸颊,起身,想着去浴室。
这时,安夕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莫向北看了一眼,伸手拿过,深邃的眸子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倏然一冷。
修长的手指在摁上挂断键的那一刻,莫向北突然改变了主意。
拿着手机,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摁下了接听键
自上次他将她送回公寓后,陆立擎就再也没见过安夕颜。
他想过主动,但一想起那晚,她苍白无力地对他说,"师兄,我好累,好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陆立擎就极力压下想要找她的冲动。
他能感受到她的乱。
他害怕他的打扰,让她心生厌烦。
所以,一连几天,他都没联系过她。
今天,他值夜班,急诊室格外的冷清,突然心生一股浓烈的想念。
他想她,想立马听到她的声音。
想着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也该平静下来了,所以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听着话筒里'嘟嘟';的连线声,他在想,这么晚了,她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这样吵醒她会不会不太好?
要不,明天再打吧!
就再他准备挂断之际,电话被接起,他心底一喜,刚想开口,却听见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
"陆先生,你打扰到我们了。"
陆立浑身一僵,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不陌生的语调,他听过几次!
"莫向北!"
他的声音,是完全不敢置信的苍白。
此刻的陆立擎,如坠冰窖,俊朗的脸上血色尽失,"我找颜颜,让她接电话!"
"接不了!"莫向北淡淡开口,"她刚累着了,现在睡得正香,我不舍得叫醒她!"
暗夜里,对方淡淡的语气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就这样,如一把刺刀一样狠狠地扎进陆立擎的心脏。
痛得他拽紧了拳头,额角青筋直冒。
开口,再也维持不了冷静,是心碎的愤怒,"莫向北,你为什么要纠缠着她不放?"
"错,我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陆立擎冷笑,"我可记得清楚,她明明说过,她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而不是你--莫向北!"
落地窗前的男人,忍不住冷嗤道,"陆先生还真是幼稚得可爱,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是我们小夫妻在闹别扭呢,你还真当真了。"
"你会不会太自信了点?"陆立擎咬牙切齿,"颜颜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你抢走她!"
"不爱你的人,抢走了也没用!"
挂了电话,莫向北随便删除了通话记录,随后直接关机。
转身进了卧室,见小媳妇睡得依旧很香,他便在她身边躺下,然后长臂一勾,轻轻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鼻端都是她的体香,莫向北忍不住唇角微扬,将他的小媳妇抱得更紧了。
爱他的人,是抢不走的!
南城,医院急诊室。
陆立擎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兽,心痛、愤怒、烦躁又不安。
脑子里,莫向北的话一直在回荡着,"她刚累着了,现在睡得正香,我不舍得叫醒她!"
累着了?
为什么会累?
陆立擎心慌得厉害,她已经把自己给他了是吗?
可是那天,她明明说她爱的人不是莫向北,而是他。
不爱一个男人,却将自己给了那个男人,安夕颜,她是疯了吗?
陆立擎等不到天亮,脱了医生工作服,换上衣服就出了急诊科。
迎面撞上匆匆跑来的值班的护士,"陆医生,你去哪儿?刚接到电话,有一个病人马上到,和老公吵架一气之下喝了农药,情况很严重。"
陆立擎很想不管不顾地这样离开。
但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抬手,狠狠地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
吓得一旁的小护士惊叫一声,"陆医生,你怎么了?"
剧痛袭来,终于让他理智回归。
收回拳头,他摇头,转身返回急诊室,冷静干练的声音传来,"做好洗胃准备。"
"是。"
天刚明,安夕颜就醒了。
当看清自己'不雅';的睡姿时,她恨不能直接从地球上消失算了。
头枕着他的臂膀,脸就靠在他肩窝处,这些她还能容忍。
但为什么,她的手会在他睡衣里?
而且,更让她想死的是,正摸着他健壮的胸肌
安夕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纯洁无暇的妹子,但她今天发现,一切都是表象,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是邪恶的。
只是,一直没机会罢了。
害怕莫向北突然醒来,安夕颜悄悄地将手拿出来,然后再悄悄地起身,下床,连鞋子都不敢穿,溜溜地逃进了卫生间。
解决了生理需求,换了姨妈巾,原本不想再睡,但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五点。
犹豫了下,她又上了床。
只是,这一次,她远远地躺在另外一边,再也不敢靠近他半分。
安夕颜微微闭着眼,想要再睡一会儿,恰这时,床另一边的男人似乎在翻身,就在她想回头看一眼时,突然感觉炙热的气息在靠近。
不等她转过身,整个人就再一次抱进男人的怀里。
"离这么远,怕我会吃了你,嗯?"
安夕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辩解,"我只是害怕会吵醒你。"
"真的?"
"嗯!"
"我的小东西,真乖!"
安夕颜一惊,连忙挣扎起来,"别。"
"吃不了,连摸都不行?"
"莫向北!"安夕颜一把将他的手扯出来,转过身子,小脸板着,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缓缓睁开眸子,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性感得让人怦然心动。
"男人在床上还假装正经,那就是禽兽不如!"
安夕颜,"歪理!"
"不让我摸你也行!"莫向北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允许你对我肆意地不正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安夕颜被他无赖又下流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把揪住他腰间的肌肉,狠狠地咬牙,"这就是我的不正经,还想再试?"
面不改色,莫向北勾着唇笑,"你确定不是在给我挠痒?"
安夕颜完败。
索性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理他。
见她不吭声,莫向北也没再继续,双臂一收,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一室宁静。
许久,就在安夕颜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他说,"我八点的飞机回南城。"
安夕颜猛然睁眼,这才想起昨天听他在讲电话的时候提到过,心一沉,忍不住开口道,"我也跟你一起走。"
"老四办事不靠谱,老太太和小宝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安夕颜明白他的意思,"嗯,我留下来陪他们。"
莫向北亲了亲她的发顶,"辛苦了。"
刹那间,心底涌起的不舍和失落让安夕颜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他结实的腰身。
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自己去机场吧,我不送你了。"
莫向北似与她心意相通,低声问,"舍不得?"
安夕颜没说话,而是更紧地环住了他。
片刻后,莫向北起床,安夕颜也跟着起来。
他在洗漱,她就在房间帮他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安夕颜很快就整理完了,然后她就去了客厅,叫了早餐送上来,便去了另外一个卫生间洗漱。
待她出来,就见莫向北站在全身镜前系领带。
她立马走过去,接过他的动作,"我来帮你。"
莫向北由她来,双手放在她的腰间,"你会?"
"嗯,学过。"
她学过,而且是在很早之前。
大学有门选修课,叫商业礼仪,她当时在选课的时候,对一切的选修课都不感兴趣,最后不得已,选来选去,就选了它。
原本只是想玩玩,但没想到,还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这打领带,也是有学问的。
不同场合,可以打不同花样的,一般而言,男人都习惯选择最经典的打发,也是最简单的打发--平结。
平结简单,却也死板,安夕颜觉得不好看。
在所有的领带打发中,她最喜欢的,要数温莎结,英文名WindsorKnot。
温莎结,象征着一个男人身份的高贵不凡,特别适合莫向北。
于是,安夕颜就决定给他打温莎结。
她站在他面前,微仰着头给他打着领带,柔美的脸上透着迷人的光彩;
他低头看她,黑眸深深,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罕见的柔情。
晨曦中,她与他,宛如一对恩爱夫妻,化不开的浓情蜜意,让人忍不住心生眷恋。
终于,安夕颜还是打好了领结,她牵着他的手走到全身镜前,笑着问,"好不好看?"
"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