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北直接没理他,抬脚朝楼梯走去。
华景天双手抄袋,也抬脚离开,在经过贝果身边时,脚步未停,直接越过她出了餐厅。
贝果走在最后面,腿部使不上劲,她走得很慢,等她好不容易上了二楼,来到小宝的房间,小家伙磕破的膝盖已经被敷上了药膏,华景天正蹲在他面前,替他贴绷带。
莫小宝疼得嗷嗷大叫,"啊啊啊啊,华老大,你轻点。"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就受不了?"华景天手上动作未停,快而娴熟地给她包扎着伤口。
"你这是公报私仇,故意使劲弄疼我。"
"咱俩还有私仇?"
"哼,你肯定是在报复我昨天将小强放在你被子里面了...啊啊啊...安安救我..."
抱着他的安夕颜心疼得不得了,立马对华景天说,"哥,你轻点。"
华景天也没理她,快速弄好了绷带,随即直起了身子,"今天先别沾水了,明天我再看看。"
小宝一听,立马仰着小脑袋问他,"那我明明是不是不用上学了?"
"你认为呢?"
"我感觉我的腿越来越疼了,如果明天坚持上学,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华景天唇角微勾,"你想要什么后遗症?"
"什么是我想要?"莫小宝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万一我失血过多,造成头晕、头疼、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失眠多梦,说不定还会得抑郁症。"
'扑哧';,一道隐忍不住的笑声从门边传来,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贝果站在门边,双手叉腰笑得见牙不见眼。
众人对她的笑状有不同的反应...
莫小宝不爽地嘟起了小嘴,"姐姐,你到底在笑什么?我在说很严肃的问题,你竟然笑得这么可乐?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安夕颜看着贝果,心里暗想,人只要长得好看,毫无形象的大笑,也会笑得这么好看又动人。
莫向北看了贝果一眼,随即转开视线,面无表情。
华景天转身回头,目光凝着笑得欢乐的贝果,清冷开了口,"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顿了顿,"你脸上的伤口要是
笑绷了,我不介意再给你加上几针!"
别说,虽然话不好听,但这威胁还真管用。
贝果立马停住了笑!
她看他一眼,强忍着被威胁的不爽,也不理他,而是看向莫小宝,有些不好意思,"小宝,姐姐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喽。"
贝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纠结了半天,只好说,"我天生笑得低。"
莫小宝一听,两眼一亮,"那你倒是和我挺般配的。"
众人皆不解,他笑点也低?不能啊,说笑话的人从来都是他,而他从来都是一本正经讲笑话的。
莫小宝'嘿嘿';一笑,"我就喜欢讲笑话。"
众人,"..."
嘿,你还别说,一个喜欢讲笑话,一个笑点特低,小宝说得没错,他俩还真挺配的。
贝果在国山墅住了下来,她借安夕颜的手机给秦雯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秦雯那天晚上在药店外面没找到她,就
给她打电话,是华景天接的。
他当时就告诉秦雯,他是医生,贝果很安全,让她放心。
挂了电话,贝果忍不住想,秦雯还真是放心啊。
华景天让她放心,她就真的放了心,万一他是骗子怎么办?
在国山墅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是华景天给她换的药之外,剩下两天,都是她自己换的药缠的绷带。
华景天的药膏很管用,才不过三天,伤口已经完全好了,除了偶尔有点痒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第三天的晚饭时间,所有人都在,贝果说出了明天想要离开的想法。
安夕颜也没强留,只是说,"你在外孤身一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遇到了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几天,安夕颜给予她的温暖,再加上她这番发自肺腑的真挚让贝果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连忙点头,"谢谢你,姐姐。"
"我这两天一直想问你,"安夕颜顿了顿,"那夜总会的工作你还想继续干吗?"
贝果轻叹了口气,"姐姐,我毕业一年了,加上夜总会这个工作,整整是十份工作,最长的干了三个月,最短的才两天。"
"怎么了?"
在座的众人皆不解。
"我去的每一个公司,无一例外,只要有应酬,领带就会安排我去;可我天生又对酒精过敏,根本不敢沾酒..."
听了她的话,安夕颜忍不住抬眸看了莫向北一眼,眼神透着不赞同。
莫向北接到安夕颜的眼神,无辜被躺枪,却也不出声狡辩,只是依旧吃着眼前的饭菜,保持沉默。
莫小宝气得不行,小手使劲一拍桌子,怒吼一声,"果果,你告诉我是哪个领导,我这就去灭了他!"
贝果的情绪原本有几分低落,此刻,听他吼了这么一嗓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她恰好就坐在他身边,偏头看着他愤怒的小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用,我已经把他们都炒了!"
"炒了?"莫小宝有些不懂,以为贝果把那些领导当菜给炒了,吓得一大跳,"果果,你也太暴力了。"
"嗯?"贝果贝他的话弄得疑惑不解,"我不暴力啊。"
"都把人当菜给炒了,你还不暴力么?"
众人皆默,"..."
贝果忍俊不禁,耐心解释道,"我说的炒,不是你理解的那个炒菜的炒,而是主动辞职的意思。"
"哦。"莫小宝恍然大悟,"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安夕颜看着贝果,忍不住心生怜惜,"夜总会的工作也避免不了喝酒,你又该怎么办?"
"我没签合同,做的是按天结算的,若是被逼着喝酒,我就只能不干,再找其他工作。"
"这样下去也不行。"安夕颜接着说,"我有家火锅店,最近恰巧在招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先从服务员干起,等熟练起来,我再做其他安排。"
贝果一听,高兴起来,"我愿意。"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去。"
"嗯。"
莫小宝一听到她要离开,一阵不舍,放下筷子,长吁短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啊,说走就走,怎么就不知道提前给我打声招呼,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贝果也很舍不得小宝,忍不住说,"小宝,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经常是多久一次?"
贝果想了想,"一个星期一次好不好?"
"好吧,你可得说话算数。"
"我保证。"
坐在贝果对面的华景天,至始至终没开过口,慢条斯理地吃着眼前的饭菜,表情平静如常。
深夜,贝果依旧没睡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明天就要离开了,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华景天救回来的,而且身上的
伤也是他帮忙治好的,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去跟他说声谢谢?
可,一想到他一直对她没个好脸,贝果就犹豫了。
到底要不要去?
翻了个身,贝果忍不住想,算了,不去了,估计他现在早就睡着了,再去敲门将他弄醒,只为了说声'谢谢';,只会惹得他不高兴。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但心里总也静不下来,在翻来翻去几个回合之后,她终于败下阵来。
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一鼓作气直接打开房门,几步冲到隔壁房门前,为了不让自己再犹豫,直接就抬手敲响了房门。
原以为会等一会儿,却不想,门很快被打开,她看着里面的男人,酝酿了一晚上的话突然就卡住了。
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你怎么还没睡?"
华景天看着门外站着的贝果,表情清淡,"有事?"
"我..."不知道怎么了,贝果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怎么一见到他,把该说的话都给忘了,忍不住咬了咬唇。
"我...我那个什么,明天就要走了。"
说完,她和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苍天啊,她到底都说了什么?
想好的话都跑哪儿去了?
要命!
"嗯。"华景天表情未变,只是淡淡睨着她,等待她下一句。
"我是来跟你说声谢谢的。"终于,脑子在出现短暂秀逗之后终于回过原位,"谢谢你救了我,并治好了我的伤。"
"举手之劳,无需多谢!"华景天平静地说,"还有事吗?"
"什么?"
华景天平静地睨着她,"如果没事,我要睡觉了。"
贝果咬着唇,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好傻,她连忙说道,"没事了,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天气越来越冷,渐渐也入深冬。
钟炎给安夕颜打来电话,说还要在A城多住一段时间,腊月底回南城。
天气暖和的时候,安夕颜还喜欢去火锅店看看,或者约上苏叶和蓝花,三人吃吃饭逛逛街,但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她只愿窝在家里不出门。
自贝果离开之后,华景天就将心思完全放在了安夕颜身上,用他的话说,"明年五一之前,争取让你怀上。"
安夕颜一边喝着他配的中药,一边按照他教的,每天练一套暖宫瑜伽,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安夕颜真的感觉子宫的部位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她偷偷告诉莫向北,莫向北便用手摸了摸她的肚皮,唇角轻勾,"它在慢慢恢复,为咱们宝宝的到来做准备。"
安夕颜满心的憧憬,她很期待宝宝的到来。
这天周五,安夕颜许久都没去店里了,便开车去了一趟。
还不到午饭时间,店里除了员工没客人,安夕颜在店里转了一圈,便去了店长办公室。
店长是安夕颜新招的,叫李锐,是苏叶推荐过来的,虽然学历不高,但干了五六年的火锅店的店长,经验丰富,而且,最重要的是,小伙长的帅,嘴又甜,深得安夕颜欢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