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人咳得厉害,眼里除了惊诧,却没有半分畏惧,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正眼看云微。
云微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上翘的眼角漾出一股邪气,她掐住男人的下巴,强硬的抬起,与他面对面,仅有半指距离。
"刚才不是看得挺欢的嘛,怎么,现在怂了,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掐脖子的手一用劲,那人立刻脸色又涨红了几分。
男人睫毛颤了颤,抬眼和云微对视。
一霎时,四目相对,各自的眸子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有人曾说,对视也可以称为是一种间接性的亲密接触,云微在与对方对视的过程中,对方是做如何想,她不知道,她也无暇去猜。
她此时是惊诧的,郁闷的,疑惑的...
她的异能里,除了以意念控制物体,还有和别人眼神对视控制住对方的心神的功能。
她只是想要让对方乖乖的告诉她,他是谁,如今却惊奇的发现有一个人可以对她的精神方面的异能完全免疫。
这还真是一个大,发,现。
杀心顿起。
看见她用异能,又能免疫她的异能的人,该死。
"你...的眼睛...很美。"那人轻声道,像是没有察觉到云微已经狂飙的杀意,他艰难抬起手抚摸云微的脸,唇一勾一笑,一双眼笑成弯弯的弧度,下一刻,唇不要命的往前一伸。
他吻上了一个'伪';男人的唇。
轰隆,一个惊雷。
荒诞的时刻,荒诞的地点,荒诞的人,错位的性别...
天雷勾动地雷火,雷死人不偿命的后果是,冷锐的云微千年等一回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等云微回神,狡黠如狐的男人已经抓住这万中无一的机会,从她手下逃脱,翻窗跳了出去。
云微有些失神的摸了摸唇,脸一阵扭曲,二话不说气势汹汹也跟着翻窗追了出去。
室外的风雨缓了些,云微追了一会儿,猛然顿脚,暗道糟糕,想到别墅里的两人,心下担忧怕是调虎离山。
扔下那个该死的男人,转身疾速的跑了回去,上楼,意念控制开门,轻手轻脚的站在慕寻歌的床边。
伸手探了探慕寻歌的脉搏,暗叹果然。
慕寻歌被人下了药,难怪楼下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吵醒人。
关上门,进入慕寻言的房间,站在床边,便看到白日那么疏离冷漠的一个人,睡着后如婴儿一般干净可爱。
似乎是作了噩梦,慕寻言的额头上的发被汗水浸湿,云微轻手轻脚把了把脉,发现慕寻言也一样被下了药。
她掀了掀被子,目光落在慕寻言的脖子上,光洁如玉,没有半点儿红痕。
云微垂下眸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光着脚,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回到客厅的云微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她拿出烟,点燃,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雷雨夜里群魔乱舞的树木,神色复杂。
吐出一个烟圈,她的脸氤氲在烟雾里,朦胧中透着一丝疏冷。
相亲一日,前前后后遇见的事儿,着实奇怪。
那个男人药到了两兄妹,唯独来针对她一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思来想去,云微叹了一口气,她的女人身份隐藏了十四年,想不到...还是露了馅。
从十五岁那年进入云家,占了云家养子这个身份,她一直以男儿身示人,当年那个地方离她已经十分遥远,这些年她辗转多地,低调生活,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站了半晌,一支烟尽了,云微扔了烟头,上了楼,再次入了慕寻言的房间。
她进入后,就坐在床边,神色莫名的盯着慕寻言。
慕寻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盯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他嫌恶的蹙起眉,一转头便看到一腿支起,一腿伸展,一手捏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一手支着下巴,懒懒的坐在半米宽的窗台上,眯着眼瞅着他的云微。
一米八的男人,穿着白衬衣西裤,做出这种颓废慵懒的姿势,几乎找不到半点儿昨日见到的儒雅。
这样的她,更像一个游荡于黑白界限两侧的浊浊佳公子。
该死的性感,该死的惑人。
云遮雾绕,慕寻言敏锐的察觉到云微盯着的他目光不像昨日那般无害,而是有一丝危险。
"你到我房间里干什么?"领地被侵入,作为一个清高的男人,慕寻言冷着脸质问。
云微夹着烟,推了推眼镜框,雨后的阳光在她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冷光,"小家伙,放松些,我想要对你不利,你早就没命了。"
"你..."慕寻言被云微嚣张的架势一噎,顿时一怒,"你给我滚!"
"嗤,"云微轻笑,斜睨着快要炸毛的小男人,顺了顺自己的刘海,弹掉手里的烟,从窗台上翻落下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气得脸色涨红的小男人,不阴不阳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吐道,"小,屁,孩。"
作为男人的心瞬间碎了,慕寻言简直想要杀人,可又想到自己的腿,顿时心里十分挫,抓起身后的枕头,砰地一声砸到云微的头上。
云微眨了眨眼,凉凉道,"慕寻言,你不嫌你的动作幼稚?"
慕寻言一僵耳朵又一顺泛红,抓狂的神情消了下去,老成爬了上来,又恢复了初见时成熟冷漠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慕寻言淡淡道。
云微不得不心里暗赞,这小子的自我控制能力还是不错的。
"没什么,我只是来申明,我不是你妹妹的相亲对象,昨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你妹妹似乎被人盯上了。"
云微觉得慕寻言这小子虽然腿不好,但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说那么多,就可以明白全部。
这小子骨子里的冷漠,可不像是没有半点儿爪牙的人。
所以,从昨天帮助慕寻歌,再到她留宿一夜,帮他们守夜,她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