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嘶声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天空,带着深深的疼痛。
亲眼看见有人为了自己,活生生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云若浑身的血液都要僵硬了,那种几乎可以湮灭一切的疼痛席卷着她,包围着她,心,像被千万根针刺痛了一般,鲜血淋漓,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追月,你醒醒啊。"
流云的眼眶也通红一片,死死的揪追月的手臂,横腰抱起了她,就连双手都是颤抖的。
"娘娘,追月中毒了,快找大夫为追月看看吧!"
流云的声音急促中有一丝颤抖,紧张的看着云若,眼底的泪水不断地往下落。
"快去!派最好的太医去凤鸾宫,立刻,马上!"
她随手指了一个侍卫,声音中还有着一丝颤音。
那个侍卫领了命令,飞快的向着太医院狂奔了过去。
云若的脸色惨白,喉咙哽咽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吐出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明亮的眼睛盈满了泪水,泪水之下是破釜沉舟般的杀意,阴森森,席卷一切。
"谁是领头的?"
她的声音带着咬牙彻齿的味道,冷声开口说道。
"属下在!"
"你带人在皇宫中全力搜捕,找到刺客,即刻千刀万剐,斩杀当场!"
冷冰冰的声音阴森吓人,宛若从阴间地府飘出来的恶鬼,对世间的一切进行报复一般。
"属下遵命!"
齐刷刷的一长列的士兵,对着整个皇宫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
"流云,我们走,去凤鸾宫!"
云若咬着牙,声音清冷,脚下的步伐率先走动,飞快的跑了起来,带起了一阵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流云抱着追月,施展开轻功很快的超越了云若,来到了凤鸾宫,将追月放到床上。
好一会儿,门咚的一声被撞开,气喘吁吁的云若走了进来,顾不上歇一口气,来到床边,仔细的检查着追月的伤口,眸底迎上一股内疚。
如果不是追月,这支箭就会刺入她的太阳穴,只怕她当时直接死了。
"拔出来!"
"流云,你将她的身子扶起来,我来将那支箭拔出来。"
云若的脸色阴沉,瞳孔中有清冷有害怕,也有对报仇的渴望。
那支箭泛着蓝色的冷光,一看就知道上面抹了剧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的止住毒在她的体内扩散。
如果让那些毒侵入了五脏六腑,只怕是神医也救不了她了。
云若的手颤抖着,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咬着牙将追月伤口处的腐肉剜去,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带毒的箭慢慢的拔了出来。
"娘娘,太医来了!"
她正打算为追月清理伤口,门口的小宫女恭顺的语气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
云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冷声说道。
来的人又是梁太医!
云若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平静的望着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救她,快点!"
梁太医脸上也布满了严肃,飞快的走到床边,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仔细的而认真的清理伤口了起来,那双睿智而见惯风浪的眸子里却涌起了阵阵的担忧,这种毒,分明是想要置人于死地啊,还能救得活吗?
太医干净利落的处理好了伤口,敷上了一层上好的金疮药,又将一颗药丸让流云喂她服下,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直起身子。
没想到却精力透支过度,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追月怎么样了?"
云若来不及多想,弯下腰去将梁太医扶了起来,着急的问道。
梁太医上气不接下气,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云若的眼神一冷,冷声说道:"快说啊,追月到底怎么样了?"
"回娘娘,那药的毒性太强,微臣也是暂时压制住了她的毒性,并没有完全解开。"
梁太医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浑身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冷得忍不住颤抖,他的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冒出嗓子眼来。
好害怕皇后一怒之下将他的脑袋给砍了,说话声音都在打颤。
"连你也解不开吗?"
云若的瞳孔阴森,浑身的怒火几乎要冒出来,咬牙彻齿的问道。
脚下一个大踏步,走到床边为追月把脉,才发现追月的脉象紊乱,气息不匀,十分痛苦的模样。
一边是火,一边是冰,她的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这样的脉象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却也让她心惊肉跳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脉象?
明明是像是快要死去的人,气息和心脉又是强有力的,只是紊乱,一片紊乱,让人摸不清楚头脑。
她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中。
"娘娘,追月姑娘这毒,应该是神医江南鹤新制出来的毒药,名曰嗜杀。这种毒中毒之后不会让人直接死掉,而是让毒慢慢的进入五脏六腑,一点点的蚕食着人的内脏,直到人由内而外腐烂而死。"
梁太医小心的望着云若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脸色,背后起了一阵阵的暗芒,小心翼翼的说道。
"毒效什么时候开始显现出来?"
云若忍住自己内心几乎要碎掉的心,平静的说道,眸底闪过深深的伤痛。
"十天以后。"
梁太医擦了擦汗,小心的应答道。
"你不是压抑了她的毒性吗?不能延缓毒性发作的时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