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冷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云若那双明亮而森冷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张虎,不轻不重的问道。
"回娘娘,正是他。"
张虎磨着牙,恨恨的答道,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整张脸上铁青一片,浑身笼罩着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拼命的压抑着,他早就冲上去将这个人乱刀砍死了。
云若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锐利如同淬了毒的目光扫向小太监,平静的说道:"为什么要害皇上?"
声音是平和的,准确的说,还带着丝丝的温柔,却让那个小太监像惊弓之鸟一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手脚冰凉,整个人面如死灰。
"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小太监的眼睛里闪过恐怖,可是仍旧咬着牙,死命的撑着,毫不松口。
"千真万确吗?"
云若将头转向了张虎,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后者肯定的点了点头。
云若忽然转移了脚步,走到张虎的身后,手飞快的拔下了他腰上的剑,刷的一声,银光划过,下一刻,小太监头上蓝色的帽子连同一大撮头发落下。
"啊!娘娘饶命啊。"
小太监失声尖叫起来,抱着自己的头恐惧的叫着,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害皇上?说!"
脸上温柔的表情退去,云若的眼睛里一片冰冷残酷,死死的盯着小太监,咬牙彻齿的问道。
"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小太监吓得裤子都湿了,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湿透了衣裳,整个人哆嗦成一团,面如死灰。
"直到现在还不承认吗?"
森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云若晃了晃手中的剑,"你以为只要将天蝎玛瑙的毒注入梨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上毒死吗?你做梦!"
小太监听到天蝎玛瑙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一片灰败,身子瘫软了下去,唇色一片青紫,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宫的剑法很不准,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将你的脑袋给割下来,你要不要试一试?又或者,从掖庭局将你的卷宗调出来看一看,你的家人会因为你,而遭受怎样的下场?"
残忍而嗜血的声音,像从地狱中飘起一般,飘悠,如同鬼火,在小太监的耳边不停的响着,游荡着,吓得他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云若的嘴唇紧抿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剑刺出去,小太监的肩膀上立刻有汨汨的鲜血流了出来,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他醒了过来。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才也是被逼的。"
小太监捂着自己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是狰狞而痛苦,又夹杂着一丝害怕,哭着求饶道。
"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的,天蝎玛瑙的毒又是谁给你的,再不交代你还有你的家人全部都要完蛋你信不信!"
云若的瞳孔幽幽的折射出冷冰冰的光芒,像最尖锐的利箭,嗖嗖的射在小太监的身上,吓得后者几乎要魂飞魄散,再也支撑不住,哭着求饶道:"奴才招,请娘娘饶了奴才一命!"
冰冷的剑刃上还沾着热血,在小太监的面前晃啊晃的,吓得他遍体生寒。
"快说!"
云若收回剑,冷冰冰的喝道。
"这个毒药是宫里一个哑巴给奴才的,说让奴才将毒药注入皇上喜欢吃的梨中,就给奴才一个太监总管的职位,让奴才摆脱现在人人都可以指使的命运,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小太监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哭着说道,泪如雨下,"娘娘,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因为害怕,他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一直到额头磕破了,流出嫣红的血来。
"呵呵,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些,既然是哑巴,又怎么会跟你说话?"
云若的唇边勾起了嘲讽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瞪着小太监,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讥诮的说道。
"娘娘,这都是真的,奴才没有半点虚言啊。那个哑巴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她识字,她写了字条给奴才,让奴才这么做的,还塞给了奴才十两黄金,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了这种滔天的大罪啊。"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这间偏殿里面响起来,阴森森的,分外吓人。
"来人,笔墨伺候。"
云若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精光,冷冷的吩咐道。
立刻有小太监捧着笔墨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云若的面前。
云若缓缓的走到小太监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将那个哑巴的样子画出来,本宫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也饶了你这条命,要是敢再跟本宫耍花招,你就等着去阎王那里报到吧!"
"是,是。"
小太监汗如雨下,也顾不上汨汨流血的伤口了,跪在地上拿着笔就在宣纸上画了出来,一个熟悉的人物就跃上了纸上。
云若望着纸上不共戴天的女人,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
段采薇,你这么快又按捺不住了吗?
本宫这一次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修长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处泛白,手上的青筋都暴涨了起来,可想而知她内心的怒火和仇恨有多深刻。
"她在哪里?"
云若忍住内心的怒气,极力压抑着内心几乎要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冷冰冰的说道,一双眸子里折射出森冷的光芒,几乎要将人冻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