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嘉熙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声音有一丝的不高兴,"怎么受伤的?"那天她和他分别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才隔了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云若尴尬的笑了笑,敷衍的说道:"不小心让东西砸到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没事的。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司徒嘉熙的身上,认真的打量着司徒嘉熙。
他今天穿了一件素白色暗草叶暗纹长衫,腰间束着浅白的玉带,乌黑如同瀑布一样的长发被同色的玉冠高高束起,另只簪了一个玉簪,玉颜修身,姿态慵懒,只是那双黝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闪过晶亮的光芒,让人不忍忽视。
云若的目光陡的变得幽深了起来,心底闪过一丝自卑,这样的男子,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里面随意的走动,只怕身份也是及其尊贵的。
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落寞,就像秋日里的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只发出一声咚的响声,激起两三圈的涟漪,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司徒嘉熙但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温和宁静,带着旁人不可察觉的宠溺。
云若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对了,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司徒嘉熙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和,如同三月的春风,荡漾得人的心湖暖融融的,他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笑意,"好多了,谢谢你了。"
云若笑了笑,眼神寂静而瞭远,淡淡的说道:"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是将军府的后花园,你在这里,总归有些不太合适的。"
"我给你的玉佩还在吗?"司徒嘉熙看向广阔的湖面,静静的说道。
云若点点头,"还在。"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玉佩,摊在了手心里。
司徒嘉熙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笑容,"记得收好了,总有一天会用得到的。"
云若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咬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快的,眸子里面又出现了一丝担忧,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真的不太方便。"
远处的随从忽然轻声叫了一声,"公子!"
司徒嘉熙知道,一定是有人往这边来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说着,从腰间的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她,"这是金疮药,应该对你的伤口有用。"
说着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云若的手里,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坚定,"我走了,好好保护自己。"
司徒嘉熙说完,箭步流星的转过一个方向,走远了,只留下云若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渐渐远去。
"云若,云若。"
傅玉霜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没过一会,整个人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云若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出神的望着前方。
只看见一个修长玉立的人影消失在回廊那头,傅玉霜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疑惑,捅了捅云若的胳膊,"那个人是谁?"
云若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将小瓶子藏到袖子里,讶异的说道:"什么人?"
傅玉霜指了指司徒嘉熙消失的方向,"刚才那个地方有一个男人走过去了,你没看到吗?"
云若睁大了眼睛,"真的吗?我不知道呢,可能是刚才想事情想走神了。"
她的眼神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装的,傅玉霜郁闷的敛下眸子,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云若看着她懊恼的样子,轻声的说道:"说不定是府里面的家丁呢,三小姐不必懊恼了。"
傅玉霜人本来就单纯,也不计较这些事情,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是啊,你怎么出来了?我找你有事情呢。"
"三小姐有什么事情?"云若笑了笑,真诚的看着傅玉霜。
傅玉霜欢快的挽着云若的胳膊,"你答应我教我折纸鹤和星星的,忘记了吗?"
云若的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盈盈的目光看向傅玉霜,轻声的说道:"三小姐的事情奴婢怎么会忘记了?"
傅玉霜的眉眼弯弯的,将右手放在唇边,显得乖巧而可爱,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的,走啦。"
说着就上来搀住云若,想要拖着她往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一个大力,不小心,她的腿碰到了云若的腰上,云若吃痛的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傅玉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焦急的看着云若。
云若的脸色惨白,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三小姐碰到我的伤口了。"
傅玉霜吐了吐舌头,脸上带着歉意,慌慌张张的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
云若的额头上沁出了层层的汗珠,轻轻的摇了摇头,忍着痛说道:"不碍事的,只是我不能走动了。"被傅玉霜蹭到的地方,疼得厉害,云若都能感觉到黏黏的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那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来把你抬回去,你要教我折纸鹤和星星哦。"傅玉霜心心念念的说道。
"好,麻烦三小姐了。"云若的眼睛里面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来。"傅玉霜说着,一个人跑远了。
云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眉头痛苦的扭成一团,她伸出手去,摸上了刚才碰到的地方,忍不出痛苦的低呼了一声,真的好疼。忽然,周围的空气变得森冷了下来,两双黑色的粗布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云若的心咯噔一跳,猛的抬起头来,两张粗犷而凶恶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眼睛里面闪着恶毒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瞪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