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云若走上前去为司徒嘉熙把脉之后,面上的阴霾更加浓了几分,空气中流动的那丝丝的冷意此刻更加的冰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让人去弄一些牛奶来,越多越好,快!太医呢,去请了太医没有?皇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全部都要掉脑袋!"
云若的声音近乎颤抖,冷声吩咐着福公公。
司徒嘉熙这一回,并不是身体之内的毒发作,而是又中了另外一种烈性的毒,毒性那么猛,如果不排出他体内的毒,不用等到找长生果,眼下就能失去了性命。
云若的手脚冰凉了起来,心底的恐惧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湮灭。
司徒嘉熙,你不能有事,我也不许你有事!
云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司徒嘉熙从床上扶起来,微微弯腰面向着地面,拿了一根筷子抠着他的喉咙,满心满眼都是焦急,握着筷子的手,竟然是颤抖的。
"熙,快吐出来,快点!"
她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哭意,乞求道。
"只要吐出来就没事了,快点吐啊。"
这一刻,无助和绝望就像挥之不去的恶魔一样围绕在她的身边,无孔不入般的折磨着她。
她的眼眶中堆满了泪水,几乎要模糊了眼睛,喉咙间的酸涩紧紧的围绕着她,像一根鱼刺梗在那里,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娘,牛奶!"
福公公端了牛奶上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云若飞快的接过杯子,猛的灌了许多在司徒嘉熙的嘴里,哀求的说道:"快喝下去,快点!"
泪水如同雨水一样落下来,云若的眼睛通红,红得几乎不成样子,紧紧的搂着司徒嘉熙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杯子,不停的灌着牛奶。
等到一杯牛奶灌下去之后,她拿过筷子插在他的喉咙中,小心翼翼的。
"哇!"
司徒嘉熙承受不住喉咙间的猛烈的刺激,大片大片的污秽吐了出来,沾了云若一身,腥臭无比。
然而云若这个时候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含着泪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容,"快,再拿牛奶来!快点!"
福公公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又倒了满满一大杯牛奶,递给了她。
云若照着方才的样子灌下去,催着司徒嘉熙又吐出了一大片的污物,接二连三的,司徒嘉熙终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将皇上扶好躺在床上!"
云若双腿发软,站在床边,冷声的吩咐道。
福公公和两个小太监急忙将司徒嘉熙服侍着躺好,只见皇上脸上的铁青乌黑的颜色淡了很多,嘴角也不再吐血了,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太医怎么还没过来?到底有没有人去请太医!"
云若的眼睛通红,瞪着福公公,怒喝道。
她从来都不喜欢骂自己人,可是现在皇上危在旦夕,去请一个太医都要请那么久,让她心里怎么不冒火?
"娘娘恕罪,太医院离养心殿路途甚远,再加上皇上的事情这么突然,奴才唯恐消息泄露出去会引起混乱,所以只好秘密的让人去请太医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福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下,只觉得冰冷的气势环绕在他的周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后娘娘发起脾气来,真的让人恐怖。
云若冷冷的瞪了福公公一眼,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不顾浑身的污秽,俯下身去把着司徒嘉熙的脉搏,气息微弱,却比之前差点要断气强了很多。
她望着那张仍旧苍白的面容,心间压抑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太医到了,娘娘。"
福公公听到外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向云若禀告,"让他进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浑身的冰冷也退了下去,只剩下苍白和无力。
"快过来给皇上看病。"
云若没等梁太医行礼,就已经冷冰冰的说道。
而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司徒嘉熙。
梁太医把了脉,又翻看了司徒嘉熙的眼皮,仔细的端详着,终于打开了药箱,拿出一颗药丸给司徒嘉熙服了下去,又伏在案桌上开了一张药方,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这张方子给皇上抓药煎服,每日服三次,连服十天就可以痊愈了。"
"本宫想知道,这个毒到底是谁下的?"
云若望着梁太医那张脸,眼睛里一片森寒,唇边泛着一丝残忍的弧度,抓到那个人,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皇上中的毒是天蝎玛瑙吧。究竟是谁想要置皇上于死地,"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嘲讽的味道,幽幽的在室内响起,却吓得梁太医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娘娘竟然知道,如果,他刚才答应了那个人的请求,那么现在,会不会已经人头落地了,越想梁太医越是害怕,背后冷汗涔涔,湿了衣衫,饶是这样,他的手心依旧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云若望着梁太医的模样,平静的说道:"梁太医,本宫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保住自己的脑袋,今天的事情本宫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她晃了晃手中的药方,唇边绽放着嘲讽的笑容,"再有下次,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统统陪葬!"
冷冰冰的声音,像极地的冰川,落在人的耳中,让人忍不住起了一阵寒意,"微臣知罪,请娘娘责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