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门口上,点着明亮的火把,一闪一闪的,照得狱卒的脸忽明忽暗,像暗夜里的鬼,每个人的手上都配着明晃晃的大刀,挺直的站着,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面无表情。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在手下的通知下,赶紧连走带跑的赶了过来,都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给司徒嘉熙和云若请安,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
他就知道这份差事落到他的头上绝对没有那么好的事,穆丞相是什么人,太后,皇上,皇后,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司徒嘉熙唇边泛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声音也是复杂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这里挺热闹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虽然是笑的,可是那丝笑意却不达眼底,落在刑部尚书的眼睛里,就像是一把屠刀,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皇上,微臣不敢反抗太后的命令啊。"
他都要哭出来了,双腿不停的打颤,凉意从脚底一点点的蔓延了上来,几乎要将他硬生生的冲毁了。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太后,他怎么那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份破差事?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样都是不好的,不知怎样他才能安然无恙的躲过这一劫。
"起来吧,刑部大人,你可要注意了,这里是关押着朝中重犯的地方,不是任人来去的集市,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
司徒嘉熙冷冷的说道,眼底却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隐藏在眼眸深处的那股杀意一闪而逝。
"是,皇上。"
刑部尚书只有点头称是的份,眼前的人可是九五之尊,稍微一个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太后进去多久了?"
司徒嘉熙仰望着天空,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上,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答道,声音抖得更加厉害了,惴惴不安的偷望着至高无上的少年皇帝。
"很好,刑部大人,你要朕怎么说你?"
司徒嘉熙的瞳孔微微眯起,冷冷的说道:"让你看守刑部的天牢,你就是给朕当一个死人一样的门神吗?"
森冷的质问的声音,让刑部尚书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喃喃的说道:"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
他也是不得已,谁知道太后进去了那么久都不出来,连他都着急了。
"还不快进去跟太后说朕过来了。"司徒嘉熙冷冷的瞪着刑部尚书,冷声喝道。
"是。"
刑部大人拖着老迈的身躯站起来飞快的进去给太后通风报信了,没过一会儿,拖着逶迤长裙的太后果然施施然的从天牢里走了出来。
看见云若和司徒嘉熙站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声说道:"皇上真是很有空,也很有本事呢,连哀家来探望丞相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如果皇上将这样的心思放在治国上,我东盛不知道要比现在繁荣多少倍。"
司徒嘉熙轻轻的笑了,不动声色的说道:"母后此言差矣,如果不是奸臣当道,某些人不知分寸的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又处心积虑的想要朕这条原本就活不长的命,东盛自然要比现在繁荣的。"
太后轻轻的笑了,脊梁挺得直直的,故作疑惑道:"不知道皇上说的是谁呢?该不会是皇上杜撰出来的人物吧?据哀家所知,朝中大臣哪个不是忠心耿耿,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还是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是吗?朕所知道的,却是某些人倚老卖老,中饱私囊,把持朝政,横征暴敛,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对上却是居心叵测,妖言蛊惑,阳奉阴违,暗藏祸心,妄图将一国之主赶下皇位,这样的大臣在母后的眼里也是忠心耿耿的大臣吗?"
司徒嘉熙冷冷地看着太后,毫不客气的说道,就差不点名说破了。
太后的眼底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死死的瞪着司徒嘉熙,风韵犹存的脸扭曲一片,胸腔里气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云若轻轻一笑,靠近太后的耳边,以两个人才听到的语调说了一句话,太后的身子一僵,脸色青一片紫一片的,分外的精彩。
"闭嘴!你血口喷人!再敢多说一句你这个皇后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撼一丝慌乱,厉声喝道,想要掩饰内心的恐慌,"你脑子不清醒就不要出来乱咬人,好好的回到你宫里待着,没有证据的乱说话只会让你更快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云若微微勾了勾唇角,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太后,平静的说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果真的没有这件事,就算本宫怎么说,都不影响你的地位!除非,是真的!"
她轻轻的笑了,转头看向了司徒嘉熙,娇柔清甜的声音状似天真的响了起来,"皇上,你知道臣妾跟太后说了什么吗?你看,太后的脸色都变了呢。"
清脆的小声,在森寒的地牢门口响起,冲淡了一丝阴森死亡的气息。
司徒嘉熙的唇角弯了弯,宠溺的看着云若,轻声的说道:"你说了什么?"
"傅云若,你给哀家闭嘴!"
太后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想要堵住云若的嘴巴,云若若无其事的伸出脚去,太后始料不及,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