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嘉熙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在孟嫣然瞠目结舌的目光里,慢慢的转了一个方向,心疼的半蹲低身子,轻轻的揉着云若的腿,清润的声音像流淌的月光,"下次踢人找侍卫就行了,要是把你的腿弄疼了怎么办?"
一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让孟嫣然气得肺都要气炸了,咬着牙瞪着云若和司徒嘉熙,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给剁碎了喂狗。
一种难堪从心底蔓延了上来,一直蔓延到脸上,艳丽的五官青一片紫一片,像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云若的宫女和太监万分崇拜的仰视着司徒嘉熙,心里不由得为皇上喝彩,皇上真的是太帅了,竟然什么都没问就可以将娘娘护到这种程度。
云若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笑容,挑衅的目光落在孟嫣然的身上,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轻声笑了笑,"皇上说得是,下次我踢人的时候一定让侍卫踢,就算没有把腿弄疼,脏了手脏了脚也是让人够心烦的,你说是不是?"
司徒嘉熙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是,你说得太对了,这里太阳太大了,回去吧。"
"摆架,回宫。"
云若看了一眼烈日下湛蓝如洗的天空,皱了皱眉,不满的嘀咕道:"真是晦气,想要散步劲然碰到了不三不四的人,早知道还是不出来了。"
"娘娘,出来散散步也好,至少今日属下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
追月笑嘻嘻的在后面接话道,刚才听到孟嫣然这么对娘娘她的心里就已经够不高兴了,活该。
孟嫣然见到所有的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气得都快疯了,杀人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背影上,似乎要将云若千刀万剐一样。
她好恨啊,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沦落到这么遭人嫌的程度了?
"对了,丽妃。"
云若好像想起了什么,笑意盈盈的转过头,声音清脆甜美如珠玉,亲昵的将头靠在司徒嘉熙的肩膀上,"皇上和本宫情深意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的关系挑拨的。还有,皇上的身体健康得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要是想皇上喜欢你一些,最好还是打听清楚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恩?"
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云若和司徒嘉熙一路相携着走远了。
孟嫣然却半跪在地上呆若木鸡,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了上来,冲得她四肢百骸都要散了。
云若的话无疑提醒了她,司徒嘉熙对情蛊没有反应,他还活得好好的?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司徒嘉熙怎么可能没事?义父不是说了,只要将她体内的情蛊种到司徒嘉熙的身上,他一定会必死无疑的吗?
怎么会这样,难道,除非昨天的那个人不是皇上。
孟嫣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恐惧像喷涌的潮水向她袭来,几乎要硬生生的将她湮灭了。
她被发现了,会不会直接就死掉了?
艳丽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明明是炎炎夏日,孟嫣然却觉得一片寒冷,冷得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腿脚发软,几步站不起来。
这一回,她总算后知后觉的知道了害怕,害怕自己下一刻就被别人杀了。
"娘娘。"
她的宫女看到皇上和皇后等人走得好远了才走过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打算将孟嫣然扶起来。
孟嫣然身子抖得厉害,瞳孔里全是恐慌和害怕,声音沙哑粗糙,再也没有了之前清脆如同黄鹂鸟的悦耳,"快扶本宫回去,快点!"
她要快点回去,她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否则,她只会死在这个皇宫里。
那些宫女不知道孟嫣然怎么会吓成这样,却碍于她是主子,只要将她扶了回去,一步也不敢多停留。
孟嫣然一回到自己的皇宫中,立刻手脚冰凉的收拾自己的行礼,手脚不停的哆嗦着,几乎要抓不住东西。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她手中握着的珠宝直直的往地上落去,发出叮咚的响声,孟嫣然整个人呆住了,脊梁处一片森寒,脸上也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不停的发抖,连身子都不愿意转过来。
云若低低的笑了一声,将冰凉的手搭在孟嫣然的肩膀上,力道很轻但是坚定的将后者转了过来,让她的身子直面着自己,唇角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孟嫣然,丽妃娘娘?"低低的声音带着轻轻喃呢的味道,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剑,几乎要在孟嫣然的身上刺出了一个洞来。
孟嫣然忽然猛的爆发出一阵尖利的惊叫,像发了疯似的推开云若,声嘶力竭的喊道:"走开,不要靠近我,你走开啊。"
胡乱挥舞的手已经握紧了一个花瓶,就要重重的砸在云若的头上。
云若的眼底布满了森冷的光芒,一个踏步走上前来,飞快的夺过孟嫣然手中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瓷白的花瓶顿时碎成了千万个碎片,哗啦的晃着人的眼。
"你发什么疯?直到现在你还想害人吗?"云若的目光狠厉,瞪着孟嫣然,咬牙彻齿的说道:"你身上的情蛊再厉害又怎么样?还能将皇上害死吗?本宫告诉你,做梦去吧。"
孟嫣然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眼底闪过深刻的恨意,恶狠狠的说道:"不能,当然不能,你手段才厉害,傅云若,你才是心机最深沉的一个是吧?是不是以为没有人能够将你扳倒了?我告诉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总有一天,有你哭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