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消息传回来说太后秘密召见了司徒炫明和温憬然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是这样了,而且浑身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一般。
此时的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后召见了司徒炫明和温憬然绝对是因为自己和司徒嘉熙早上在御花园之中惹怒了她,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要想方设法的将早上所受的窝囊气给讨回来。
只是,不知道司徒炫明和温憬然会用怎样的态度对付她?
不过依着太后狠毒的性子,估计会想方设法的将她置之于死地才是。
明亮如水的眸子里陡的升起了一丝阴狠的暗芒,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纤弱的身子挺得直直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决然的气势,她是绝对不会让太后得逞的!
那个老妖婆,上蹿下跳的折腾了这么多次她也不嫌累吗?
"娘娘。"
流云看见云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瞳孔里的暗芒越来越冰冷,像千里冰封,没有一点暖意,可以渗入人的骨髓,让那股冰冷的寒意从人的脚底涌上来,一直窜到人的头皮,忍不住一阵阵的发麻。
娘娘这副样子,比平时冷冰冰残忍的教训人更可怕。
云若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扫了流云一眼,平静的说道:"什么事?"
流云小声的说道:"娘娘刚才那副样子好吓人,属下很担心娘娘。"
云若轻轻笑了一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疑惑的说道:"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她刚刚是在想问题而已,怎么会吓人呢?
流云肯定的点点头,就是那么吓人,那双眸子诡谲难辨,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偏偏纤弱的身上折射出冰冷的寒芒,冻得室内的空气都降低了好几度,那些胆小的太监和宫女都离得远远的,生怕她猛的转过来会突然发难。
"哦,那是本宫想问题太入神了,没事的。"云若迅速的将浑身散发的那种冷意收敛起来,温柔的笑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等到司徒嘉熙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加强对自己的防卫,决不能太后的阴谋得逞了。
"流云,端一些饭菜到寝殿里来吧,本宫饿了。"云若想问题想得太过入迷,现在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时了,她连午饭都没吃,的确是饿坏了。
"好的,娘娘稍微等一下。"
流云笑着退了下去,一会儿便让人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笑着说道:"娘娘赶快吃吧,饭菜还热着呢。"
果然是饿了,云若举起筷子胃口很好的吃了起来。一会便吃了很多的饭菜,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对了,皇上回来了没?"
她看了看浓烈的太阳,微微有些担忧,司徒嘉熙那样虚弱的身体能承受得了那么毒的太阳吗?
"还没呢,娘娘是想皇上了吗?"追月笑嘻嘻的问道,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云若嗔怪的瞪了追月一眼,笑骂道:"死妮子,竟然敢拿本宫消遣起来了,小心本宫将你吊起来毒打一顿。"
追月笑嘻嘻的说道:"娘娘不会的。"
跟了云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云若的脾气也摸得算清楚了,知道她不会为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恼羞成怒的,才敢逗她一笑。
"你倒是将本宫的脾气摸得够清楚的。"
云若笑了笑,不再和她斗嘴,眼底却浮起了一丝隐忧来。
司徒嘉熙只是说让暗卫去找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男人,可是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了起来,如今的这种形式,丞相和太后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稍微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了,她的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中。
如果是在皇宫中还好说,可是如果出了皇宫,更是危险重重,如果遭遇了什么意外让她怎么办?
追月看见云若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也收敛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说道:"娘娘,皇上身怀绝世武功,又是真龙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云若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恩。"
现在也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了。一定不能自己吓自己,方寸大乱不是她的作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她几乎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心脏也几乎要跳出来的时候,司徒嘉熙终于回来了,脸上布满了疲惫。
"熙,你终于回来了。"
云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扑过去牢牢的抱住他。
司徒嘉熙稳稳的将她搂在怀里,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手温柔的在她的头上摩挲着,轻声的说道:"是,我回来了。"
云若忽然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心底一沉,猛的从司徒嘉熙的怀里退了出来,不顾他的意愿,解开了他腰间明黄色的腰带,扒开了他的衣衫,一个深深的伤口贯穿了他的胸口,正不停的冒出血来。
她的心,忽然之间就像被人狠狠的揉住一样,眼底酸酸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会这样?"
司徒嘉熙沉静的望着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只有那双幽深的眼底浮现出来一缕笑意,柔声安慰道:"若儿,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云若咬着唇盯着那个伤口看了一会,什么话都不再说,默默的拉着他在床上坐下,自己从架子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箱,轻轻的打开,拿出白色的纱布和金疮药,来到他的身边。
纤长却略显粗糙的手颤抖着打来了一盆热水,轻轻的拧干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冒血的伤口,然后将上好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小心的用纱布包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