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喝,让家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傅流烟面带愠怒的瞪着傅雨鸢和段采薇等人,漆黑的眸子里面散发出层层恼火,目光在落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云若身上时,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
他恨恨的瞪了傅雨鸢一眼,冲着跟在他身后的丫鬟说道:"你们快把她扶回去,去请一个大夫来帮她看伤,快点。"
傅流烟温润的模样不再,美如冠玉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直到云若被丫鬟抬走之后,忽然扬起手,用尽了全力狠狠的扇在傅雨鸢的娇嫩如花的脸上。
啪...
傅雨鸢始料不及,身子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雨鸢,你太让我失望了。"傅流烟的眼睛里面都是沉痛,"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他的声音是冷的,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竟然打我!"傅雨鸢的嘴角流下来鲜血,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控诉的瞪着自己的亲哥哥。
傅流烟的视线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眸中的失望是那么的明显,"原本以为你只是骄纵,没想到你是恶毒,娘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来。"
傅雨鸢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冲着傅流烟大声的吼道:"你凭什么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为了一个下贱的丫鬟来打自己的亲妹妹。"
傅流烟的瞳孔一眯,周身忽然释放出凛冽的光芒,整个屋子里面的气压都变得很压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对上兄长那双可以让人窒息的双眸,傅雨鸢千言万语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
整个将军府里面,她谁都不怕,唯独怕这个平日里温润关键时刻却可以要人命的兄长。
傅流烟转过身去,先是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发出轻轻的叹息:"爹,你就这样惯着她?你这样会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傅劲松张了张嘴,眼睛里面显出一丝愧疚,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他原本对女儿就是愧疚的,所以才让她发泄内心的不满。
傅流烟将目光落在段采薇的身上,眼睛里面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二娘,你就是这样管家的?"
他的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讥诮的盯着段采薇,"娘身体不好吃斋念佛让你管家,就管出了这样的结果?"
段采薇的脸色红红白白的一片,说不出话来。
傅流烟看了她一眼,"雨鸢被你教成这个样子,要是日后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说着冷冷的佛袖而去。
段采薇的眸中泛起了泪光,娇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老爷。"
傅劲松疲惫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傅雨鸢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段采薇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女人在丫头的搀扶下,退出了房间,只剩下傅劲松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叹息。
或许,从当初他就真的错了。
傅流烟从傅劲松的院子里面走出来,飞奔着向云若的住的小屋子走去,心急如焚,心底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心脏一般,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推开柴房旁边破败的门,他走了进去,看着正在诊脉的大夫,焦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的面色严峻,保守的说道:"不知道,打得太厉害了,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一个问题。"
傅流烟的心因为这句话沉到了谷底,心里好像有一个角落正在慢慢的失去,他的目光落在趴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云若身上。
她原先穿的那件衣服已经换了下来,丫鬟也给她清洗了伤口,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可是就算是这样,伤口处依旧有触目惊心的血渗了出来。
傅流烟转过眼去不忍心再看,恳切的看向大夫,带着乞求的说道:"大夫,你一定要救她,要多少诊金都无所谓。"
大夫接到傅流烟郑重的眼神连连点头,"老夫一定会尽力的。"
傅流烟感激的说了一声,"多谢。"
然后对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好好的照看她,在她的伤没有好之前,不管雨鸢让她去做什么你们都要拦着。"
"是,少爷。"
傅流烟说完,箭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要去找一个人,或许,能够给给云若救回来一条命。
盛京,一座隐秘的毫不起眼的院落,树木郁郁葱葱,花香扑鼻,流水涓涓。浅白色的帐幔被风吹动着,卷起一层又一层的弧度。
屋子里面的香炉里燃着浓郁的檀香,窗台前的瓷器里眨着盛开得正娇艳的鲜花,室内静谧,床前,一个修长挺直的黑衣人站着,国字脸上闪现出坚毅而担忧的光芒,时不时的望着层层叠叠的纱幔。
忽然,纱幔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黑衣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试探的叫道:"主子?"
"恩。"纱幔里面的男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疲惫,应了一声。
一只修长但是带着病态的苍白的手从纱幔里面缓缓的伸了出来,黑衣人急忙走上前去将纱幔挑起,一张俊美得如同天神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司徒嘉熙的目光看着黑衣人,唇边挂上了一丝冷笑,"张虎。"
"在。"黑衣人精神抖擞的直起了身子应道。
"昨天那些刺杀的黑衣人查到消息了吗?"司徒嘉轻咳了一声,疲惫的问道。
张虎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忿恨,忠诚的答道:"查到了。"
"是谁?"司徒嘉熙幽深如同古潭的眼眸晶亮的闪了一下,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清晰的疼痛感依然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