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体贴的笑道:"好,你去吧,不要太累了,记得休息。"
烛光映着司徒嘉熙那张俊美得如同天神的脸,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尤其是那双幽深若寒潭的眼睛里,折射出流光溢彩,像闪闪发光的黑珍珠,绚烂夺目,云若看得几乎呆了,小脸上浮起了一团浮云,红彤彤的,说不出的好看。
司徒嘉熙对着云若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凤鸾宫,直接往御书房而去,步履匆匆,带起一阵阵的风。
他现在要召见楚浩天和白岩鹤,幸好,京兆尹的人选没有确定下来,如果,马锐潇是司徒炫明手里的一步暗棋,他这样做无异于引狼入室。
好看的唇角紧抿着,脸上堆着一层冰冷肃杀,吓得随行的太监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福公公,即刻传兵书尚书和大理寺卿进宫!"司徒嘉熙充满睿智的眼睛里闪过暗芒,沉声吩咐道。
"是,皇上。"
福公公退下去,飞快的在暗卫的耳边说了几句,暗卫以最快的速度出宫去了。
司徒嘉熙的脸上乌云密布,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闪过千万种想法。他还是太过轻敌了啊,如果不是云若提醒,是不是就要被司徒炫明在背后捅了一刀了?马锐潇,马锐潇,你最好不是司徒炫明的手下,否则,不要怪朕下死手。
眉头微微蹙起,深邃如同大海的眼睛里翻涌出惊涛骇浪,修长的身段,肆意而狂妄的散发着霸气,让人忍不住在他的面前低下头来,甘愿俯首称臣。深夜,寂静,如水的月光悄悄的洒下一地的银辉,笼罩在整个皇城上空,静谧,美好。
风吹起阵阵的花香,传遍了皇宫的整个角落,树林间,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叽叽喳喳的叫着,越发的显得夜的静谧,安详。
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悄的穿过夜宁宫的后花园,一路畅通无阻的向着宫殿的方向而去,转眼,已经消失在九转回廊间,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夜宁宫里,灯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昼一样,身穿着大红色凤袍的太后站在寝殿中央,高高的发髻清爽利落的盘起,珠翠环绕,雍容华贵,美艳高傲得不可一世。
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布满了焦急,时不时看着那扇稍微半开的后门,戴着琉璃珐琅护甲的手死死的攥着,好似十分紧张似的,望眼欲穿。
终于,那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闪了进来,悄无声息。
尊贵高傲的太后,再也没有耐心去保持那个雍容华贵的风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来人的身边,声音充满了颤抖,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来人将黑色的斗篷扯下来,露出一张浸染了岁月痕迹的脸,冲着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失败了。"
正是当朝的丞相穆影炎,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阴霾,露出森森的杀气,显然也气得不轻。
"失败了?怎么会失败的?"太后一张美艳的脸此刻扭曲在一起,狰狞而恐怖,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阴森森的光芒,显示着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愤怒,"你不是说有十分的把握将她诛杀在外面的吗?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生气,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凉飕飕的,连带着空气都冰冷了几分。
"你小声一点!你是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宫里有男人是不是?"穆影炎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忍不住伸出手去捂住了太后的嘴,低声的喝道。
太后愤怒的将穆影炎的手扒下来,愤愤的瞪着他,胸口的气一喘一喘的,冷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一定要让她死在宫外的吗?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这算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机会,竟然没有成功,以后要想再下手,更是难上加难。
那个女人,绝非善类,她这一回,真是招了一条毒蛇进了宫里了。
太后越是想,越是生气,一双眼睛里迸射出猩红的光芒,跳跃着熊熊的怒火,连带着,对穆影炎的态度也坏了几分。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不也没办法吗?我这样累死累活是为了谁?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来怪我?"
穆影炎生气的顶撞道,原本他的心里就存着一股怒气,如今还要当这个女人的受气包,他怎么忍得住。
太后心里暗叫不妙,眼底染上了一层楚楚可怜的泪水,环抱住了穆影炎,在烛光下盈盈的眼波看着穆影炎,泫然欲泣,"你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
现在,穆影炎是她最大的后台,她一定不能得罪他。如果失去了他的支持,后果不堪设想。
低低的像是啜泣的声音,让穆影炎心里的怒气也去了一半,声音也软了下来,闷闷的说道:"没,不生气。"
终究还是舍不得生气啊。这个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怎么会生气呢?
太后的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软言软语的说道:"我太害怕了,才会冲你发脾气的,不要怪我好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个女人不除,后宫的大权就掌握在她的手中,以后我就只有任她宰割的份了,我心里害怕你知道吗?"
娇娇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欲泣将泣,听得穆影炎的心都软了。
"眼看就要得手了,谁知道竟然来了帮手,我们的人全军覆没了。"穆影炎想到今天的事情,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数百个死士,一下子就没了,说不心痛是假的。
"那个白岩鹤,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再晚来一小会,那个女人就必死无疑了,妈的,功亏一篑啊。"穆影炎气得脸色铁青,骂骂咧咧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