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孩子,俨然就是吓坏了嚎哭不已的柔炅。
"炅炅,让我进去,我是孩子的妈妈,让我进去。"
柔善美看到**电话里的这一幕,整个都崩溃而来,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求警察同志让她进去。
**电话的那头,阮向东可能是看到柔善美和阮向南了,对着电话大吼:"那两个贱人,让她们两人进来,进来。"
边说着,手里的手枪边用力的顶了顶柔炅的脑袋,这景象引的柔善美一阵眩晕,如果不是有阮向南做着支撑,她早已经晕死过去。
"让我们进去,我们去和他谈判。"阮向南努力镇定着,保持着最后一分冷静。
阮向东的目的是他,小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说了,董老大被无罪释放,阮向东勾结土管所官员诬陷董老大的事情被查处,警方围捕阮向东,告诉阮向东把这些资料提交国家审查厅的人是阮向南的时候,他忽然发疯一样刺伤了他们的母亲,挟持了孩子,要求见阮向南一面。
阮向南后悔了,他不该告诉柔善美,更不该带柔善美来,如今,阮向东指名了要她们一起进去,他真怕,他怕他两个都保护不了。
因为阮向东情绪激动,非要见阮向南和柔善美,警方没有选择,只能允许两人进去。
阮宅,柔善美没有一次来,是有什么好事。
第一次以阮向东未婚妻的身份来,结果因为门第关系,被阮向东的父母刁难羞辱了一番。
第二次来是为了来见柔炅,结果如果不是阮母的出现,孩子肯定已经没了。
如今,她整个人都瘫软着,半躺在阮向南的手臂里,对于那未知的可怕的未来,她完全不敢去想象。
"善美,你要坚强点,一会儿进去后,如果我有机会和他谈判成功,把我留下,交换炅炅,你就带着他赶紧走,知道吗?"
"不要,不可以!"
她本能的回答,直到了这全家人都陷入生死一线的时刻,她才知道,她谁都不能失去,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阮向南刚才的疏离心痛,为什么会不想看到阮向南和宣墨雅之间的情愫流转。
她爱他,这份爱,被深埋在了心底多年,一直以来都覆盖着仇恨的被褥,可是当死亡站在面前,这深埋的爱情,像是决堤了的河坝,再也拦不住那汹涌的河水,她经历过一次失去他的痛楚,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要,她不要。
"听话,听话,知道吗?你一定要听话,孩子还小,你一定要带他离开。"
"可以我去换,我去换炅炅。"
"他要的人,不是你,是我,他手里有枪,现在人也没有什么理智,一会儿我先进去,你在我身后,知道吗?"
他是要替她挡枪子吗?她不要。
落着泪,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肢,这个动作让他身子一僵,痛苦的留下了眼泪,亲吻着她的额头:"善美,有些事情,我怕现在不告诉你,以后没有机会了。"
柔善美摇摇头,泪如雨下,她不要这样生离死别的告白。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从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善美,不管这份爱被不被世俗所允许,我都爱你。"
他的吻,雨点一般的落了下来,这样绝望的爱情,混合着两个人的泪水,打湿了整一片天空,那滂沱的大雨,毫无预警的就落了下来,凄美了整个世界。
大雨中,两人拥吻着,眼泪混杂着雨水,咸涩的落入两人口中,那种凄绝的爱情,只有快要走到生离死别,才开始一次性的爆发,这里,没有论理,这里,没有仇恨,这里,只剩下单纯的爱。
这个吻很重很浓却短暂,当两人的唇齿分开的时候,只几不可闻的听到他吐了一句话:"妹,我爱你。"
她没听清楚,却听到了后面两个字。
暴雨中,两人双手紧握,坚定的朝着那紧闭的大门而去。
一到门口,阮向南本能的将柔善美护在身后,开门而入的那瞬,果然如他所料,子弹就招呼了过来。
阮向东的枪法是极准的,他们兄弟以前去练枪的时候,阮向南的枪法几乎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如今那子弹不偏不倚的,射入了阮向南的左膝盖,柔善美惊呼一声,冲出来要搀扶阮向南,却被他一把挡到了身后,忍着剧烈的撕痛,冷笑的看着阮向东:"多年不见,这枪法还是这么厉害。"
阮向东一脸阴霾,眼神嗜血的看着他:"阮向南,你这个狗杂种。"
"澎!"又是一枪过来,正中阮向南右膝盖。
"啊!"柔善美惊呼一声,上前用力的抱住了阮向南,却抵不住他的体重,和他一起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血,不住的从他的膝盖中冒出,和着两人身上的雨水,汩汩的淌成了河,一片温热的血腥,刺的柔善美泪如雨下,痛苦不堪。
阮向南勉强扯了扯唇角,轻浮这她的脸庞,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子弹总共有六发,我引他发完,你上去抢孩子跑。"
"不要!"柔善美压抑嘶哑的哭喊着,他笑笑,亲吻了她的唇,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过头,看着阮向东手里的小娃娃,笑道:"炅炅,爸爸来了。"
柔炅的小脸一片红肿,全是巴掌印,想来是被阮向东给虐待的,看的阮向南心脏揪疼的厉害,却努力的微笑着。
孩子"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小手不住的朝着他伸出,像是在求救,却被阮向东一次次残暴的巴掌给拍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