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欣慰,又是一阵的委屈,他在吗?为什么昨天把她丢下了不管?为什么不接电话?
轻手轻脚的下床,她推门而出,熟稔的找到书房,她了解阮向南,这房子除了房间书房和厨房外,其余的地盘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只是做了一个装点支架的作用而已,以为他的活动范围,永远都只有这三点一线。
如今他不在房间内,应该就是书房了。
书房外,宣墨雅没有敲门就径自推门而入,在她看来,这是夫妻之间一种亲昵的表现,不需要什么隐私,也不会抱怨被对方打扰,她是故意不敲门进去的,她想和阮向南达到那种夫妻之间温馨的默契。
房门被推开,阮向南握着笔的手一顿,从文件中抬起了眼:"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大医院做个检查?"
对于他的关怀,宣墨雅当真是受宠若惊,先前满腹的委屈,如今也消散了不少,她上前,从后面环住阮向南的脖子,撒娇的埋首在他温热脖颈间:"昨天你去哪里了?"
他没吭气,只是松开了她的双手,站起身看着她,沉声道:"墨雅,我有事要和你说。"
那样的眼神让宣墨雅心底闪过一丝惶恐,不过她并没有像到太坏上去,以为他必定是遇见什么生意上的麻烦之类的了。
"怎么了?"
"墨雅,我们的婚礼,取消吧!"
好比晴天一个霹雳,这句话彻底的打蒙了宣墨雅,她怔怔的待在了原地,完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目光惊悚,表情惊悚,连嘴角凝聚的那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撒娇,都写满了惊悚,好像听到了一个比判处死刑更可怕的消息一样。
"墨雅!"他喊她,声线比起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严肃,"我没办法爱你,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不要!"话才落泪就落,宣墨雅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夕之间,唾手可得的幸福居然就烟消云散了,她不要,这种被捧上云端又跌入谷底的滋味她不想承受。
看着宣墨雅恐惧痛苦的表情,阮向南沉沉叹息一口,心却是下的狠狠的:"我们的婚礼取消,我还是以前那句话,如果你想继续待在公司,你还是可以继续负责以前工作,如果你想自己开个公司,我会全力支持你,当然如果你想要钱,只要你开个价,我给得了的,都会给你。"
这一句句一字字都像是硕大的冰雹一样,砸的宣墨雅心口颤抖颤抖的疼着,他的声音不大,也很平静,但是她的耳膜却几乎要被震破一样的痛,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
阮向南沉默的看着她痛楚发狂,眉心微微一紧,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沉沉的气息,举步上前,双手揽住了宣墨雅的肩头:"墨雅,我会耽误你一辈子的。"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她爱的卑微,明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她也全然不介意,只要和他能够在一起,什么她都无所谓。
阮向南浓眉微蹙:"就算你不管,我也不愿意用婚姻捆绑住我自己一辈子。"
说到底,他就是个自私的人,对宣墨雅是过意不去,但是他一旦认清了自己没有办法和她结婚,那即便是宣墨雅以死威胁,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宣墨雅闻言怔忡的抬起头,哭着可怜的道:"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我不会用那张纸来束缚你,结婚后,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欢做的事情,请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她说着,身子用力的往阮向南怀中靠,阮向南却毫不留情的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冷冷道:"对婚姻我从来我儿戏,你应该知道,只要结婚了,我就会担起一个男人所有对家该有的责任,但是你不是我想承担的责任。"
宣墨雅已经有些哭的肝肠寸断,听到他这样说,她更是声嘶力竭起来。
听着她哭,阮向南只觉得烦躁,本来还对她有几分的愧疚,这会儿也烟消云散了,他对任何人,从来都是无情,从来都是绝情。
"婚约取笑,明天我就发布通知,你也做好准备吧!"
说完,他夺门而出,留宣墨雅在那哭成了泪人。
出了家门,天色已近了黄昏,夕阳西下,暮云蔼蔼,他开上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打转,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才打转了方向盘,往一处老式别墅区而去。
柔善美正在做晚饭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担心是阮向南,所以过去开门之前特地上了二楼阳台往下看。
房子路灯下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就算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不予理会,她继续做饭,任由门铃响个不停,她是绝对不会再给他开门。
热气腾腾的韭菜鸡蛋出锅,米饭也已经跳转了,再做一个紫菜汤她就准备吃放,外头的门铃执着的响着,要不是这门铃是进口,恐怕早就让这样按给按坏了。
她听着心烦,索性出了厨房开上音响,并调到最大,让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淹没了"叮咚"个不停的门铃声。
做好了汤,把菜端到客厅,装好米饭出来,仔细辨听,那门铃似乎不响了,她关掉了音乐,确实不响了,嘴角一勾,她就不信他能在门口按到天亮去。
准备开动吃饭,虽然没太大的心情,但是她也要让自己看上去好好的,明天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她呢!
只是,她筷子才动,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心猛然一阵紧缩,这房子里好像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