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努力想做到不这么苛刻,但可能这婚纱店的气氛让他很不舒服,所以心头总是不爽的很,周边挂着的幸福的婚纱样板照,感觉都像是对他的讽刺一样。
他翻看杂志的手有些烦躁,刷刷刷刷的把动静弄的很大,边上的工作人员小心的伺候着,生怕这穿着一袭范思哲西装的金主不满意离开。
"先生咖啡凉了,要不要帮您换一杯!"
"不必!"
"那先生要不要看今天最新的报纸。"
"不必!"
"先生您太太真的很漂亮,先生和太太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
"嗯!"
他的冷漠,几乎让每一句话都蒙了一层冰霜,让人完全无法亲近的感觉。
和他搭了几句话后,那工作人员也不来自讨没趣了,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一到外头,就对着一个老员工嘀咕了一句:"哇,脸好臭啊,我确定这个男人肯定不喜欢那个女人。"
那老员工瞄了这里一眼,神神叨叨的凑到了那个年轻员工耳朵边:"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平时不看报纸的啊,阮氏集团的总裁阮向南啊!"
"什么!"年轻的员工显然颇为惊讶,一下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他就是阮向南,那那个和明星柔善美有个私生子的阮向东,是不是他哥哥啊,今天早上的报纸,大头条耶,柔善美当年没有打掉和阮向东的孩子,生在西雅图妇科医院,刘姐,你看了没。"
因为她说的太大声,烦躁的翻着报纸的阮向南也听的一清二楚,翻看杂志的手猛然一顿,他深邃的黑眸如同锐剑扫向了外头的工作人员,尔后,忽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冷声道:"今天新出炉报纸,给我一份。"
那工作人员一顿,面色绯红了一片,是因为在背后说了人家的家事,所以马上诚惶诚恐的跑去取了今天的娱乐报纸来,送到阮向南手里:"阮总。"
阮向南没有理会,径自在附近沙发落座,一展开报纸,头版头条清晰的写着一个大横幅:"柔善美为爱忍辱负重,独自抚养幼子三年。"
下面的报道,绘声绘色的描写了这些年柔善美一个人抚养孩子的艰辛,当然其中不乏柔善美买通了医务人员,假意孩子已经打掉了的报道,还有图有真相。
都是柔善美和那孩子的合影,有那孩子襁褓时期的,还有那孩子刚刚学走路的样子,总共七八张图片,记录了孩子整个的成长过程,孩子的名字,赫然也写在报纸上上..."柔炅"。
这个孩子,不应该是柔善美领养的小孩吗?她和他的孩子,不是应该早就打掉了吗?
阮向南看着报纸,情绪一片的复杂,脑袋有些乱糟糟,却无法忽略心底深处涌起的那一抹淡淡的喜悦和期盼。
"咦,向南,你怎么在那,你看看,这一身怎么样?"
宣墨雅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阮向南坐在远处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招呼了一声。
可他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往外而去。
"向南,向南你去哪里,向南!"提着婚纱宽大的裙摆的,她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只是他却走的更急,对于她的呼唤,全然好似听不见似的,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撇下了她,独自一人而去,让宣墨雅落了一头一脸的尴尬,也积了满肚子的气。
边上的工作人员们都静若寒蝉的,眼下的状况她们不是第一次碰见,新郎新娘为了婚纱意见不合其中一个甩袖离开的情况,时常有发生,可就这一次,她们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大家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互相求助。
"小姐,您先生好像有急事,不然..."
"不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婚纱,一件都没有他喜欢的,给我换我自己的衣服。"把阮向南头也不回的离去,归罪到婚纱店的婚纱太丑,试穿时间又太久,阮向南等不住生气了。
她脾气很冲的嚷嚷了一句,要不是顾客是上帝,这婚纱店里的女人们可不会这样白白受了她的气。
阮向南从婚纱店出来,完全已经忘记了有宣墨雅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取车上路,他的目标很明确:当年给柔善美做人流的丽都江华医院。
找到了当年给柔善美人流医生护士,他二话没有多说,只是将一叠支票扔在了对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医生,压迫的气势,叫人完全说不出话来:"柔善美当年的孩子,希望楼医生给我一个最诚实的解释。"
眼前的医生被他这地狱罗刹似的表情吓的身子一颤,目光却贪婪的瞄向了桌上的支票,经不住威逼利诱的她,一下子就把当年的事情合盘托出:"柔小姐其实没有做人流,她妈妈给了我们很大一笔钱,所以我们都...阮总,孩子好歹是个生命,柔小姐和她妈妈又苦苦哀求,我们才放弃手术的,毕竟这种事情,要经过当事人和家属同意的,我们不顾当事人意愿动手,是犯法的,是残害生命,要坐牢的。"
她把自己说的多有苦衷,阮向南却当这些全是废话,他要听的,只有前半句。
"所以说,孩子还在。"
"如果柔小姐把孩子生下来了,孩子应该在。"
楼医生回答的战战兢兢,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阮向南,但见阮向南拿起那叠支票,上头"唰唰"几笔,丢到了楼医生面前,"这是你说实话的报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