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着的宫湛海靠过来贴上她的后背,一手在被子里环住她的腰,"为什么这么问?你有做什么梦吗?"在因缘寺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离开元宝镇后一直没有再提起,这是第一次。他紧张地想,她终于要说出自己的身世了吗?
望月沉吟片刻,问道:"宫溢,看到了吗?"
宫湛海环住他的手一紧,"嗯。"
望月:"然后呢?"
宫湛海沉默半天,让望月翻过身来面向自己躺好,并握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那天我觉察到不对,抱着你坐了下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睁眼时身前站着一个男人,他自称宫溢,要偿还前世所欠的债。他说你来自遥远的地方,原本不属于当下任何一个国家。你会来到这里,只为找回和我的一世姻缘。他警告我要好好守着你,一旦我变心你便会消失无踪。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会随时消失,所以即使惊讶却还是选择相信。我说我不会变心,他笑着一指地上画的一个圆圈要我站在里面发誓。我站到了圆圈里,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这才明白,你曾讲过的那故事的主角竟是我们。"
"我头疼的厉害,急着找你,在雾里喊着你的名字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来,我循声跑过去,左右张望半天奇异地看到一棵有半人高的蓝色叶子、蓝色根茎的草。它的叶子泛着微微的蓝光,恍惚间它似是化作了你的模样,还有你的体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对着它唤你的名字,然后那棵蓝色的草真的变成了你,你笑着向我伸出手,我笑着去握住。那一刻我觉得心口热热的,下一瞬就没什么印象了。"
望月静静地听完,在宫湛海以为睡着的时候说话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棵草,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发呆。然后有脚步声近了,先是无求和梁贤达,再然后是王锦安、南宫泽,我看到了他们,但他们似乎都看不到我,却围着我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我想着为什么你没来,心里不停地念着你的名字。突然心头涌上莫名的失落,却听到隐隐传来你的声音。我很开心,但马上又想到你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开始愁。但你看到了,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还伸出手说'我们回家吧!';那时我觉得浑身暖暖的,把手递给了你。"
"说也奇怪,我不经意地一抬头,竟然看到头顶上悬着一块巨石,宫溢带着无求他们正拼命支撑着。我还没反应过来,你把我拉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冲上去帮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起来了,莫名其妙地哭着说要原谅你们。白眉师傅来了,问我是不是真的原谅了。我点头,说是真的,然后巨石就不见了。白眉师傅笑着说,那块石头是我几世累积的怨气,如今散了,所有人就解脱了。"
"我说累了,我要睡觉,你就抱着我,要我安心睡,你会带我回家。然后,我们真的回来了,所有人都回来了。很荒诞的梦,醒来后却觉得有点开心。"是啊,很开心,因为即使是在梦里,他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曾放开。
那晚她讲了很多,讲了自己来自异世的事实,讲了自己从小就不得父母疼爱的事实,讲了自己要努力和他白头到老的决心。
他紧紧地拥住她,就怕她会在下一瞬消失不见。他相信她的话,因为当日她就是凭空出现落入河中的,是他亲眼所见,亲手所救。无论皇室、他,还是其他什么人,查来查去也只能查到她出现在吴县以后的事,在此之前一片空白。
他会好好守着她,绝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绝对。师傅说的对,她是风筝,只有以真心为线才能栓住她。真心不在,牵引她的线就断了,她便会毫不留恋地消失无踪。
拥有妻儿,获得幸福,对他来说曾是一份奢望。遇到她后,他渐渐改变,有了对幸福的渴望。他大费周章地铺路,帮助皇帝侄子夺了诸葛家的兵权,摧毁了诸葛家族的势力;连带地将永定莫府的生意连根拔起,再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再有,控制住娘的义兄,将其送入大牢,保住了宫家上下百十来口人的性命以及不安分的姨娘。对于娘的家人,他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首要的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儿,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被他紧紧抱住的望月看他失神的模样推了推他,"想什么呢?我又不会跑,抱那么紧做什么?松手,很晚了,该睡了。"
他回神,手松开了,却把她压在身下,眼底幽深地轻语,"是该睡了,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望月暗叫一声不好,忙作打哈欠状,"唔,太困了,我先睡了。"近日某人频繁索爱,每每都把她折腾够呛,太累人了。让男人禁欲久了,果然很危险。
宫湛海怎么会由着她蒙混过关,一点都不客气地吻住她,手也不闲着,探进她的衣服里,一步步将身下的人"就地正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