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湛海:"原来是莫姑娘的大哥,见到你很荣幸。在下与莫姑娘有事相商,所以冒昧前来,还望海涵。"
陈冲听人说过,宫湛海是个没什么架子的贵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若换作其他几位公子,定不会这么客气地与自己说话。于是爽朗一笑,"哈哈,我就粗人一个,宫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宫公子不嫌我家寒酸,还亲自前来找小妹谈事情,那么请进。"
屋内的陈大嫂听到声音准备出来察看时,陈冲已带着宫湛海进来了。
宫湛海进屋,抬眼就见莫望月整个人懒洋洋地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看书,而她怀里,竟然窝着个小孩子在睡觉。
陈冲进门便唤道:"月儿,宫公子来找你谈事情,书先放下,等一下再看。"
听到他的大嗓门儿,莫望月转过头,"陈大哥,你回来了?"见到宫湛海,愣了一下,"宫公子,你怎么来了?"
宫湛海神色如常地坐到陈大嫂搬来的椅子上,"我想找莫姑娘谈谈再版的事情。"
莫望月感觉一身华服的宫湛海与这间简陋的房子格格不入,而且房间里地方狭小,陈大哥又回来了,枫儿又在睡觉,实在不适合在这里谈事情。于是提议道:"这样啊,宫公子,不如我们到你的书肆里谈。"
宫湛海站起:"也好。我到外边的马车上等,请莫姑娘慢慢来。"说完向陈冲夫妻点了下头,往外走去。
见此,陈冲也跟着出去了。
陈大嫂上前,轻手轻脚地将熟睡的枫儿自莫望月身上抱下来,并轻声叮咛着:"月儿,多披件外服,外面有点冷。"
莫望月点头,自椅子上站起,出来把书放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动手做的那件披风拿上,走向等在院门前的马车。
宫湛海将马车让给了莫望月,自己坐在马车外边即车夫的旁边,并对陈冲说:"谈完事情,我会让车夫送莫姑娘回来,请放心。"
陈冲说了谢,挥了挥手回了屋。
陈大嫂已将孩子安顿好,见丈夫进来就问:"孩子她爹,能让宫公子那样的贵公子找到家里来谈事情,我家月儿真不简单。"
陈冲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想起提前回家的原因叹了口气。
陈大嫂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叹什么气?"
陈冲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上头有令,让我三日后出发,到吴县任捕头。"
陈大嫂瞪他,"这是升职,是好事,应该高兴,你没事叹什么气啊?而且还被调到了叔叔身边做事,多好。"
"官场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再说,我这一调,你和枫儿也得跟着走,那月儿妹子一个人怎么办?"
陈大嫂一听,也开始愁了。莫望月虽然不爱说话,又常常睡懒觉,但人很和气;不仅对枫儿好,枫儿也很喜欢粘着她。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偶尔还会为追察案子几天不着家。以前自己多少会有点寂寞,有了莫望月的陪伴,她一直很高兴。不知不觉间,就将莫望月当成了亲妹子般照顾着。
于是提议道:"等月儿回来,我们劝她跟我们一起回吴县吧。扔下她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陈冲明白,叔叔因为不放心月儿一个人才会把她托付给自己。所以,不安顿好月儿,他没办法离开赴任。
到了墨香书肆的会客室内,宫湛海挥退了闲杂人等,与莫望月单独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莫姑娘,第一本,我们再版三万册如何?"
"做生意,我不懂。所以,再版的数目与销售的方式,由宫公子全权定夺即可。"
"好。再版后,莫姑娘准备要多少报酬?"
"公子准备怎么给报酬?"
"姑娘要明白,印刷、出版、运送及销售都由我墨香书肆负责,成本与风险都由我墨香书肆一力承担。做生意讲求公正、诚信,因此,书卖出后,莫姑娘得百分之二十五,如何?这是我墨香书肆给的最高报酬。"
"我不会谈生意,更不会讨价还价,但我要百分之三十。公子应该明白,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公子只要告诉我,行还是不行即可。"
宫湛海静默许久,再次开口时便一口应下了,"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姑娘的所有书,都按今天的约定来。""对了,莫姑娘,《啼笑姻缘》的第二部分完成了吗?"
莫望月顿了一下,"已经有了详细的腹案,随时可以写出来。宫公子这么快就决定出版第二部分了吗?"
宫湛海沉吟片刻,说道:"十日后,我可以看到莫姑娘的手稿吗?我要看过姑娘的手稿后才能决定是否出版。"
闻言,终于发觉到哪里不对的莫望月抬头问道:"我的手稿?"
"莫姑娘就是异世笑望生,异世笑望生便是莫姑娘,难道我猜错了吗?"
莫望月低头,轻轻一叹,"宫公子,我可以提一项要求吗?"
"莫姑娘请说。"
"我不想让世人知道我就是异世笑望生,我只是一名弱女子,没有任何才能,只能靠写小说挣钱度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我们是否一直会合作下去,请宫公子一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我可以帮你保密,但难保别人不会发现。"
"只要宫公子肯帮忙,我想,一定没有人会拿我与异世笑望生相提并论。当初对公子说谎,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惹来事端。望公子见谅。"
"既然你所有的书都要交由我墨香书肆出版出售,我定会按你的心愿保守这个秘密,决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不过,若是姑娘你自己露出了马脚,可不要怨我没帮你。"
莫望月对宫湛海的为人也有所耳闻,百姓对他的风评不错,也许可以信任,于是说:"多谢宫公子,我也会尽量小心。第二部分的手稿,我会在十五日后交稿,十日的时间太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