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原本被关在马车里,车里的光线并不充足,如今一下转到了烈日下,眼睛无法立刻适应光亮,望月识相地紧闭双眼,任由大胡子男人抱到某处,放坐到地上。紧接着,另两个姑娘被扔到了望月身侧。
望月闻声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就见那两个姑娘倒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觉得眼睛适应得差不多了,这才完全睁开眼睛,观察四周。这里是树林,她们此刻正在林中的空地上。左边停着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近处的树上还栓着三匹枣红马。依此推测,应该至少有三个人骑马,再加一个车夫,估计就得有四个人在看管她们。
只是,到底谁抓了她,又准备把她们带到哪里去。想起现代电视上、网上天天在喊的拐卖妇女案,她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会被卖到偏远的地方,给那些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当老婆。
想到这里,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吧!应该没那么惨吧!她准备这辈子都不嫁人的,老天应该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的吧!把她卖给别人当丫鬟也行,千万别是卖给人当老婆。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大胡子男人回来了,一一解开她们嘴上绑着的布条和手上的绳子,扔给她们一包干粮,"快吃,一会儿还要赶路。"
望月没有急着吃东西,而是活动活动手腕儿关节,费力地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子。
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上前,"谁让你解开脚上的绳子的,给老子老实坐好,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
望月抬头,一脸无辜地道:"我要上茅厕。"
男人吼她,"给我憋着。"
望月小声道:"这种事,天王老子来了都憋不住。"
男人脸红脖子粗地抡起拳头就要打,"臭娘们,让你顶嘴。"
望月吓得身体直往后缩,但嘴上也没闲着,"我实话实说,你干嘛打人,难道你从不上茅厕?"
男人的拳头被大胡子伸手轻松拦下,大胡子递给男人一个凶狠的眼神,对坐在一边啃干粮的另一人说道:"你,陪她去一趟。"
穿黄衣服的姑娘躲到望月身后,畏畏缩缩地小声道:"我,我也想去。"
最后变成她们三个姑娘家一起去,只是每人腰间都系了一根绳子,她们到了人看不到的树丛后方便,而有个男人拿着绳子的另一头,站在树丛的另一边以防她们逃走。
其实望月根本就没想过要借方便之机逃走,因为她不认为自己有本事从四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手中逃脱,而且还是在这种陌生的树木中。但另两名姑娘根本就不这么想,穿黄衣的姑娘抖着手想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弄得满头大汗也弄不开。望月知道,其实这没那么难,只是她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
另一个姑娘就精明多了,迅速解开,并递给确实在方便的望月一个敢出声就杀了你的眼神,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到身边的树杆上,猫着腰逃入树林中。只是她逃走的动作不够小心,不看路地乱跑,弄得周围的矮树丛发出很大的动静,终于引起了看守她们的男人的注意,唤同伴快去追。
望月听到男人们冲向这边的脚步声,"啊"地叫了一声,忙改蹲到另一丛长草中,将衣服弄好才站起来。
大胡子男人看望月衣衫整齐地站出来,没有说什么,让一个手下将望月和黄衣姑娘带回原地。望月知道这里谁说话算数,于是向大胡子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洗个手,否则我无法吃东西。"
大胡子也不为难她,扔给她一个装满水的水袋儿。
望月请旁边的黄衣姑娘帮忙倒水,洗了手,拿出身上的手帕将手擦干,解开先前扔给她们的干粮袋儿,啃干巴巴的干粮充饥。
有逃的心,却没能逃的黄衣姑娘无精打采地坐在原地,也不吃东西。望月好心递给她一个干馍馍,"要想活下去,就得吃东西。不想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黄衣姑娘低着头,擦掉眼泪接过干馍馍,哽咽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吃。过了一会儿,那姑娘主动与望月说话了,"我叫小翠,姑娘你呢?"
望月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人家在跟自己说话后,一指脚边的小草,继续啃吃难以下咽的干馍馍。
小翠姑娘意会,"哦,原来你叫小草。"
望月含糊其词地"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小翠姑娘挪了挪屁股,挨到望月跟前坐下,"我爹在世时将我许给了表哥,年前爹去世,哥哥嫌表哥家太穷,将我卖给王员外当小妾。进门那天,王员外突然病倒,死了,他们说我克夫,将我赶出来。"
人家跟你说话,你不理人家会很不礼貌,因此望月"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小翠姑娘:"哥哥嫌我丢人,不让进家门。我没地方去,去找表哥,表哥说要娶我,让我先住在他家。晚上我口渴起来喝水,听到表哥站在院子里和一个男人说话,说我身子不干净了,要把我卖去青楼,应该能挣几个钱。我跑出来对他说我很干净,他不信。我就跑,可是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所以就在这里了。"
望月愕然,"等等,你是说我们要被送去青楼?"
小翠疑惑不已,"小草,你不知道?"
望月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我还以为我们会被带到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卖给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当老婆,怎么变成青楼了?"
小翠脸上写满了问号,"小草,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
望月一指自己的脸,"我不美。"再一指自己的身体,"我也没有迷倒男人的好身材,把我送去青楼做什么?不对,我在家里睡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发现被绑着,还以为又是莫家人把我给绑架了。没想到,竟然要被送去青楼!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要把本姑娘卖到青楼去?让我知道了,有他好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