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行为更夸张,她"啊"地尖叫一声跳出去老远。
望月抬手捂住耳朵,不悦地睁开眼睛,神情阴郁地扫过一惊一乍的月,对另一人道,"木子清,我要吃饭。"
木子清忍住擦汗的动作,装作若无其事地道:"知道了,马上让人送过来。你还是先洗漱一下比较好。"说完想说的话,步调正常地出了院子。然后到了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长吁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并不满地想到,这女人真像鬼,突然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想吓死人啊!
若不是暗中探过她的脉搏,确定她不会武的话,还真怀疑她是个武功绝顶的高手。自己的武功明明不弱,可刚才为什么就没发现她接近的脚步声,就连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上的月都没发现,真的好奇怪。
另一边,吓得跳出去老远的月缓过神来,拍拍胸口,"天呀!姑娘,你吓死我了。"
望月打了个哈欠,"我要换衣服,不要进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把门"哐"一声关上。
月眨了眨眼,在原地跳起老高,"姑娘,姑娘,那个,昨晚写的,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帮你整理?"
房间里悄无声息。
月不死心,站在门外,"姑娘,下次要熬夜叫我,我一定会来陪你一起熬,一个人熬夜容易困,两个人有伴儿,一定没那么困的,真的。"
宫湛海背着手走来,"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月闻声回头,"公子早!姑娘昨晚熬夜,我在问姑娘要不要帮忙。"
宫湛海:"这样,她起床了?"
月:"起了起了,现在正在里面换衣服,木去叫人准备姑娘的早饭了。"
宫湛海:"告诉木,多准备一份儿,我和姑娘一起吃。"
月一听,赶忙跑去传话儿。
饭桌上,望月边吃饭边问不请自来的宫湛海,"你说的那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宫湛海:"两个月后在王都永安城举行。"
望月:"评判公平吗?"
宫湛海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望月看左右无人,于是直接说道:"我看了送来的东西,就两年前的比赛而言,依我之见第二名的手艺更胜一筹,这是为什么?"
宫湛海惊讶了,"望月,你确定?"
望月微点了一下头。
宫湛海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讲道:"两年前的比赛,无求确实跟我提过,当时有两位秀娘的绣品都得到大家的大力赞赏。两位绣娘的手艺被考官认为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考官们正在为难之际,当今皇太后心情愉悦地道'送子观音';更佳。于是第一名便如此定了下来。有人曾猜测,当今圣上那时还无子嗣,而莫家绣庄所呈上来的正是皇太后心中所想。"
望月明白了,原来莫家选择题材是根据当权者的喜好来的,只是,那些考官也太不负责了吧!那么明显的实力差距硬被说成是平分秋色,看来莫家的靠山很硬,硬得考官们都要畏惧几分。想到此处,她突然大胆地猜测道:"不会她就是莫家在朝中的靠山吧?"说着,一指沾了手边茶杯中的水,在桌面上写下"皇太后"三个字。
宫湛海神色自然地笑道:"望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望月沉默,即使她有胜过所有人的才能,但有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挡着,即使她再努力,又有何用?
宫湛海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情况没那么严重,对于涉及江山社稷的事情,她不会乱来的。上次会有那样的结果,只是她心情不佳时故意做给某人看的小把戏、小手段。让比赛公平公正地进行也是上位者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那个女人强势了一辈子,却拿自己的儿子没招儿。她位居后宫,不能干预朝政,所以也只能在那种地方耍些小手段向儿子暗示自己的不满。但她越是这样,年轻君王的心便离她越远。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范!
望月放下手中的竹筷,"如此,才能放手一搏。若情况还如前年,参赛便毫无意义。如果猜测无误,我今年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莫忘绣庄的名为莫忘的绣娘。"
"她已经死了,不会成为你的对手。"宫湛海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望月一惊,"死了?"
"是,她就是莫府大小姐,她自己在外边开了一家绣庄,改换了名字参赛。因为她只派人呈上绣品,自己隐身于人后,因此无人知道莫忘便是莫忘月。她失踪后,莫忘绣庄很快关门不再营业。这件事我也只是在偶然间发觉的,连莫老爷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真正实力。"
望月再次佩服起永定莫忘月,虽然继承了祖上的部分财产,但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回了比之前多好几倍的财富,不仅如此,竟还藏有那么好的手艺。只是,那么有才华的女子竟然只活了短短的十九年,好可惜!
宫湛海看到她面露惋惜的表情,劝道:"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别想太多了,既然决定参赛,那就好好准备。对了,无求最近天天吵着要我带他来见你,你看?"
望月回神,"近来我会很忙,书的事,参赛的事都堆到了一起,不想被人打扰。"之后又踌躇了片刻问他,"如果参赛,你觉得绣什么上边的人会最喜欢?"
宫湛海摇头,这种事,他真的不了解。
望月:"你们这里的新嫁娘出嫁前大概都会绣什么图案?"
宫湛海一脸奇怪地望着她,"望月,你想嫁人?"
望月愣了,"什么?"
"我是问你,你想嫁人了?你想嫁的男人是谁?"他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紧张不已。
望月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回想自己刚刚问过的问题很快便明白他误会了。"我谁也不嫁,刚才那么问只是想知道婚嫁时大家认为最喜气的东西是什么?最常绣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