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灵香儿的事,一行三人返回了魔宫。其实灵香儿并不是想真的自尽,她只是想以死来威胁鬼行云罢了。被她揍了一顿,竟然乖乖的把药喝了,虽然知道鬼行云要走还是使劲计量的想留他下来,可是...谁管你!水凝寒丢下一句:爱死一边死去,让我看见就鞭你的尸!
若说灵香儿无理取闹,卑鄙无耻,那水凝寒就是专门克制这些的恶魔!你比我狠,我就要比你还狠上十倍!
回到魔宫呼延魂发现,所有人都意外的对水凝寒恭敬有礼,甚至比对他这个久未见面的魔尊还要热络上几分。如果不是他记忆完好并没有失忆或痴呆,他真的会以为水凝寒才是魔宫真正的魔尊。
"青焰,魔天崖还在地牢里吗?"她边走边问,身边的青焰紧跟着他的步伐做着回答。
"还在,只是不管我们怎么用刑他都不肯说出幽火和夜鬼等人的下落。"青焰一脸的疲惫与无奈,看来他是真的拿魔天崖没有办法了。
水凝寒点点头,这在她意料之中。魔天崖不可能乖乖说出幽火等人的下落,他若傻的据实以报谁能料想到他将会面临的后果?
"你让里面的人都撤离,吩咐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地牢,懂了吗?"嘱咐大事时她总是能保持冷静的分析,吩咐下去的事从没人敢有丝毫怠慢。
这一幕看的呼延魂啧啧称奇,他做魔尊多年,所有人对他又敬又怕,他的命令也没人敢反抗,但那全是因为对他的惧怕,而并非出自真心的原意为他做事。可水凝寒却不同,他看得出她的每一个指令下达,所有人打从心底里的信任她,无条件的为她去做那些事。
短短半年时间,看来他错过了太多东西。不禁扯着俊逸的嘴角轻笑了一声,笑容未达眼底突然心口一阵刺痛,锥心的疼痛让他踉跄一步,却乍见刚刚还没事的水凝寒扶着墙壁一脸苍白。
"你怎么了?"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呼延魂快步走过去将她扶稳。
这时鬼行云与凤雪痕也跟上来,鬼行云并不避讳的执起她的替她把脉。半晌,扬起好看的眉,纳闷道:"奇怪,脉象并无异常,我来看看你的。"他放下水凝寒的手改抓起呼延魂的,不用好奇,他也看到了呼延魂痛苦的表情。须臾,他吸了口气,神情有些深沉。"真是奇怪,你们的脉象并没有显示任何异常。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水凝寒也纳闷,刚刚痛的要死现在却一点事都没有了。"老公,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疼了那一下,现在好多了。"只是心口像堵了些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也是,不觉得疼了,可是我好想哭。老公,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她心头总有种不安,这样的感觉不好,尤其是他们夫妻都有一样的反应。
"你也想哭?"奇怪,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你该不会也想哭吧?"她怔愕一问,旋即扭头询问鬼行云。"行云,帮我们看看会出什么事好吗?我现在心里好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会不会是我们救魔天崖会出什么状况?"
鬼行云歉然的回望他们,抱歉的摇摇头,"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运功尚算不出吉凶,待会儿我进去里面打坐运功,如有意外我会提前通知你们。"他身子才刚刚复原,又运功得知大哥追上了山,这么耗费体力的做法让他没办法给他们做出预测。
"十五叔..."知道不能再过多的要求行云什么,她乞求的目光转向凤雪痕。
"抱歉,我的能力只能通鬼,预测之事我没有办法。"他淡淡的摇头,目光同样带着歉疚。
"这可怎么办?"她沮丧极了,内心的不安正随着沮丧不断扩大。"老公,我有点害怕。"
呼延魂搂过她,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别怕,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我们不要杞人忧天,刚刚行云不是说了吗?待会儿他会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亦心焦,可怀中的人儿更需要他的安慰。"走吧,我们进去再说。魔天崖的事要尽快解决,迟则生变。"
众人点头跟着进去,阴暗的密室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和淡淡的血腥味,一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撞众人不禁捏着鼻子。
呼延魂眼神一黯,似乎让他想起了半年来他被关在的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日子。
角落中魔天崖盘腿而坐,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样子青焰他们应该是照三餐招待他。
"你终于来了,来要我的命吗?好啊,反正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刮随便你!"他鼻尖轻哼了一声,黑暗中她看不真切他的脸。
"我是很想要了你的命,可偏偏不是!他们要救你,跟我无关!"她立刻撇清关系,要救他的人不是她,他想要感激谁也千万别来找她,她怕忍不住一刀捅死他。
即使地牢的黑暗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一声惊讶的抽气却清晰地传进她耳中,其中还夹杂了一抹不信任。
疯子也会多疑吗?她不屑的在心底啐道,转开头不想看到他得救的样子。
"你们要救我?你们会这么好心的救我吗?要杀便杀,不必找诸多借口!"鬼才信他们的话,他知道他们个个都很不得他死,尤其是水凝寒,她或许都有将他五马分尸的想法吧!救他?哼,世上会有这么不记仇的人吗?
然而他这么想就错了,世上或许难找这样的人,可唯一能找到的就站在他面前。
"放心,想杀你比救你更容易。若真想杀你,我们没必要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话。魔天崖,我们答应放了你。"呼延魂难得好心的解释,再见到他他的心中百味杂陈。
"真的?你们会放了我?"这太奇怪了,他对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们还会放过他吗?可回头想想呼延魂说的也没错,他们要真的想杀他何苦要费这么多周折,一刀了解了他不是更好。
"说放你便会放你,而且还会送你回去。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希望你回去后不要再做错事。"鬼行云接话。
他仍旧存有迟疑,目光游移间瞥见了一直沉默不语却难让人忽视的凤雪痕。他惊道:"你是凤家人吗?"
凤雪痕极淡的点点头,对他没有过多的感觉,既没有水凝寒的恨意,也没有呼延魂的隐忍的矛盾。看来他对凤家也是有所耳闻的,或者整个江湖无人不知凤家吧!
"我信你。"魔天崖淡淡的望着他,只看凤雪痕一眼,一种难言的信任从心底而生,他内心的疯狂与狂乱出奇的平静下来。
这就是凤家人的魔力,无形中就能净化人的心灵。当罪恶的元凶出现在凤家人的眼下,他们的罪恶将无所遁形,他们丑恶的心也将瞬间趋于平静,但只限于有凤家人在的地方。罪恶永远是罪恶,离开凤家的圣洁,他们依旧丑陋不堪。
"什么东西!我们说了半天他不信,十五叔一句话都没说他就说相信。要我说就让他做孤魂野鬼算了,干嘛非要费心的救他呢!"水凝寒气不过,愤愤的碎碎念着。
"娘子..."呼延魂警告的低唤。
"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她讨好的笑着,话说她水凝寒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呼延魂冷下脸来对着她。
鬼行云没再做声,他命令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他们夫妻的恩爱无疑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他闭眼等到他该出场时再开口。
很快凤雪痕布好了阵,将魔天崖送到了阵中央,转身看了一眼鬼行云,发现他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盘膝运功,又叹了口气,转而对水凝寒说:"水姑娘,麻烦你说些让他开心的回忆,或者说些话给他带来些希望,这样他的灵魂才不会抵抗我的力量,我才可以将他的灵魂趋离现在的身体。"
"你让我跟他说?"她不敢置信的指指他又指着自己。她没杀了就算他祖上积德了,现在是怎样,要她救他?"我跟他不熟。"她冷漠的说。
意思很明显,她说跟他不熟也就没办法说些让他开心的回忆,更没有什么希望的话带给他。反正他就是懒得救他就对了,答应他们救他已经是她的极限。
"水姑娘,你也想救真正的魔天崖吧?"
"我..."一句话堵得她无语,她咬咬牙,"好,我说!"
她闭上眼静静的想着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其实她是恨秦宇凡没错,可她也早早的想好了要用什么办法将他的灵魂逼出魔天崖的体外。她没睁开眼,不想看到他,只想着把他当做一个平常人来对待,跟着先前所想的话缓缓开口:"秦宇凡你很想你的女朋友吧?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却硬要把我当成她,因为你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了。现在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回到你最爱的女人身边,你可以继续你未完的事业。你还很年轻,大好的前途近在眼前,不久你很可能会成为最年轻且医术最高的医生。为什么不可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离开的日子,你女朋友是怎么度过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在寂静的夜晚,她是如何苦着睡去又醒来的吗?回去吧!只要你肯跨出那道门槛,你将能重获新生,能回到最爱的女人身边,能回到你最喜爱的岗位工作。那里科技发达,交通便捷,最重要的是那里有需要你的人。"
秦宇凡闭着眼,脑中不停的环绕着水凝寒说的话,他淡淡的扬起嘴角笑了,仿佛那一切就在他的眼前。
凤雪痕努力的维持着法阵,起初他的灵魂排拒他的力量,可慢慢的在水凝寒的劝说下,他感觉到了他的松弛,趁着这个机会他快速的抽离了那道灵魂,利落的打开随身携带的瓶子,将魔天崖的灵魂重新送回他的体内。
上空中飘着秦宇凡带笑的灵魂,他轻声的道着谢,一团团光圈缓缓将他包围起来,就在他即将消失的时候,他用最后的力气冲他们喊道:"我抓起来的人就在封魔谷中,凝寒应该知道。再见了,谢谢你们!"他未完的话飘散在风中,伴着回音进入他们耳中。
"啧,谁想救你!"水凝寒嗤道,对他的恨恐怕要追到现代才能讨回了。
阵圈消失,圈中的魔天崖渐渐苏醒过来,众人跟着上前确定他平安与否。
"魔天崖,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她关切的问着,见他要起身伸手想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魔天崖像躲瘟疫一样挥开她的手,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苦涩与歉意。他解释道:"对不起,我是万毒之身,寻常人是不可以碰我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逼舞儿离开的原因,以至于舞儿伤心欲绝的跌下悬崖,醒来后却真的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这就是他的报应吧?注定这一生不能拥有最爱的女人。
水凝寒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趁众人不注意攸的抓起魔天崖的手,笑着说道:"你忘了吗?当初我也是这么抓着你的,你还在我怀中睡了一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死也没有残废。"像是炫耀,她把傻乎乎的将以前的事也抖了出来。
听她这么说呼延魂与打坐中的鬼行云脸黑了大半,尤其是那句魔天崖在她怀中睡了一晚的事。
魔天崖也不禁纳闷,先前并没有开口问她,当时的他心灰意冷,更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所以急着将她赶出去,并没有追根究底。现在想来他更觉得好奇,遂问道:"是啊,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碰到我会一点事都没有呢?后来我抓来一只野兔试了一试,结果第二天那只野兔就死了。"
水凝寒眼珠一转,笑的狡诈,附身过去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毒!"她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又神秘道:"至于为什么你碰过的人或物都会死,去问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人,或许她会告诉你原因。"
她眼底闪着智慧的光芒,一语道破玄机。魔天崖聪明的很快意会,旋即点头道谢。对他来说没有再比得知这个秘密更让他开心的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毒人他可以去爱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呼延魂凑近她身边,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我说我要嫁给他,问他同不同意。"她慧黠的笑着。
说实话,其实这个魔天崖长得也不赖,尤其他现在正常了,行情应该不会比老公和鬼行云他们差。这点从他的贴身婢女倾夏身上便可得知,倾夏...呵呵,不简单的女人。
"是吗?那他同意了没有?"呼延魂眯眼笑着,一脸的无谓,甚至极有兴致的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这下水凝寒倒奇怪,自信打量了他一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醋意,不免气闷的问:"你都不会吃醋吗?"每次都是这样,说句吃醋会死吗?
"为什么要吃醋?"他含着笑,无辜的闪着俊眸反问。明知不可能,何须要吃醋呢?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她挣开他的怀抱,赌气的躲开他走到鬼行云身前蹲下。"他还没有打完坐吗?"
打坐中的鬼行云突然开始皱眉,且眉头越攒越深,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他突然大喝一声:"糟了,你儿子出事了!"
水凝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贴近他脸的身子整个朝后摔去。"妈呀,你想吓死我吗?谁儿子出事了?"
鬼行云起身,面色凝重的将她扶起,看了一眼呼延魂又看了一眼她,才沉声道:"你们的儿子被顺义王抓走了..."
"我儿子?你是说我儿子?不可能的,我儿子在我小叔子那里安全的很。"她笑着挥挥手,以为他在逗着自己玩。百里魅的身手不用她说,大家也该知道有多厉害,孩子在他那里在安全不过又怎么会让顺义王将孩子抓走呢?她就是不信。
"我没骗你,他真的被顺义王抓走了。"他苦笑,倒宁愿只是个玩笑,这样她就不会面临心痛。
她停下笑意,定定的看着他,发觉他不像在说谎,心下慌了起来。"真的?他真的被抓走了?"
这时呼延魂也沉着眉来到她身边,他亦焦急的问着,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他...他在哪?"这就是他们不约而同心痛的原因吗?儿子出事了,儿子出事了!该死的顺义王,若他儿子有事他会灭了整个皇族!他发誓!
"在...我带你们去!"他不说,怕他们承受不了。
凤雪痕似感应到了什么,他的神情比呼延魂和水凝寒还要阴沉上几分,一张如画的脸此时陷入了不平静的暴风雨中。
从今天开始,又一场不太平的事即将发生,他仿佛看到了生灵涂炭,冤魂遍布的场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