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这是在做什么?"一进门,便见呼延魂忙碌的打包收拾着行李。
"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吗?我在收拾行囊。"
收拾行囊?为什么要收拾行囊呢?水凝寒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腕不解的问:"我知道你在收拾行囊,可好好的为什么要收拾行囊?你要出门吗?去哪里?去做什么?"
呼延魂停下手,俊美的扬唇一笑,"我不是要出门,而是回家。"
"回家?"他的话越来越让她不明白了。"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这里不是我家,而我要回的是我家。"话说起来有些绕口,呼延魂摸摸鼻子,干脆不再说话继续收拾行李。
这里不是我家,而我要回的是我家。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回荡在她的脑中,难道他不要她了?他说要回家,还说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一直都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吗?
她知道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可这么多日子的相处,难道他对她就没有一点点的眷恋吗?
说回家就回家,他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人!想着就觉得委屈,不听话的泪水就这么顺着眼角滑下,一滴滴,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珍珠,滴一滴都觉得浪费,她的眼却像水龙头,一直一直掉落个不停。
听到了阵阵抽噎,呼延魂疑惑的回头。却见她坐在桌前,暗自掉泪,心中的某根弦微微拨动。
"娘子,好好的怎么哭了?"他不懂安慰女人的词语,轻抚着她的肩,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些。
"什么好好的!只有你好好的,我可一点都不好!"少有的,她竟泼妇似的大叫出声。
呼延魂一愣,不明所以。
"还装傻!你都要扔下我了,还在这儿装什么好人!要走就走,干嘛拖拖拉拉的非要等我回来。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你爱去哪就去哪!"
呼延魂继续发愣,越来越不明所以。"我有说过要扔下你的话吗?"
"可你说过要回你家!"她愤怒的指责。
"我是说过要回家,可这又有什么不对吗?"他当真不知道她到底气的是什么。
"还问我有什么不对?你都要回家了,还不是扔下我不管嘛!"
呼延魂迷惑,捏着下颚苦思冥想,半响,终于了悟,旋即笑吟吟道:"你先看看包袱里的这些行李再说。"为了证明清白,呼延魂抖开刚刚整理好的衣物。
"咦,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为什么没有你的衣服?"呼延魂笑着反问。
这么说..."你不是要丢下我了?"水凝寒突然兴奋地大跳,这一跳就跳到了呼延魂的身上,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大喊大叫。等等..."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她突然想道。
"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
"..."话说的还真简单,害她差点伤心而死。
"丑媳妇总该见公婆,是时候带你回家见见他们。"
"..."是哦,她是丑媳妇,就只有他最好看。
"虽然你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应该还能入他们的眼才对。"
"..."越说越过分了!
"入不了眼也没关系,反正你是他们大嫂,应该不会太难为你才是。"
"喂,你有完没完啊!"再说,再说她就勒死他!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老婆的,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他眼里出的全是眼屎!
呼延魂聪明的不再言语,继续收拾着行李。不须片刻,所有的东西再次收拾妥当。"走吧!"
"现在就走?天色不早了,为什么不明天再走不,干什么要这么赶呢?"
"半夜走不好吗?"
废话!如果不是做贼的,遭追杀的,犯案潜逃的,谁会在大半夜赶路!"我们的庄稼怎么办?仓库那么粮食不要了吗?土豆怎么办?"才刚种上没多久,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没见收获怎么也不甘心。
"我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隔壁王大婶了。放心,家里还有几亩田地,我们回家去种也是一样的。"
"可是..."
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他蹲在地上打量着门槛前放着的镰刀。
"你该不会要带着它上路吧?"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把镰刀奇特又不同凡响,可也没必要回家都带着吧!
"是!对我来说它有不同的意义,总之带着它就对了。"收起镰刀,背起包袱,牵着水凝寒的手出门。
半夜赶路实属少见,原以为他们会昼夜加急的一直赶路。可到了镇上买了马,出城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住处。
生平还是第一次骑马,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呼啸在耳边的风声,那如流云般滑过眼际的景物,那种风驰电掣的快感,无一不让她兴奋上半天。只可惜这一路下来,屁股也跟着遭罪了。
出门匆忙,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刚一找到落脚的地方,直奔饭桌跑去。一路颠簸,早已把胃颠的空空如也。
落脚的客栈是郊外的野店,天色一晚就不开放食物。这点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乡间野店不比城里的大客栈。
"吃吧!"呼延魂端着一盘烤熟的野兔肉进门,人未到气味却早已飘进她的鼻中,惹得她肚里的馋虫直闹八年抗战。
"唔...好好吃!老公,你做的东西真好吃!是谁教你的?"她抹去嘴角的油渍,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二弟。"
"他是厨师吗?"
"不,他是伙计。"
"..."有比御厨做菜还好吃的伙计吗?
算了,反正她有口福就好了,何必管那么多呢!满足的吃着烤兔肉,却瞥见他坐在角落借着微弱的烛光擦拭着镰刀。
"老公,镰刀是谁教你做的?"她疑惑的问着,这把镰刀她曾亲眼看到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打造。过程复杂,可打造出来的东西却奇特又精致,割起麦子来又快又多。
"三弟。"
"他该不会也是伙计吧?"
"不,他是打铁的。"
"..."是哦,农夫的朋友也只有这样而已。
吃着吃着忽然又想起铁剑门外的那一幕,当时他们刷的一下凭空而起,一眨眼就飞进了墙内。"老公,你会轻功吧?"
"恩。"
"该不会也是二弟、三弟教你的吧?"
"是我师傅教的。"
"你师父是做什么的?"
"大夫。"有会飞的大夫吗?
"..."
"寒儿..."
"干嘛?"
"吃饱了?"
"吃饱了。"
"那么...闭嘴!"
"为什么?"
"睡觉!"
"唔..."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招堵住人家的嘴!
呃...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奔波了几个时辰,难道他都不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