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只有一株花开的娇艳夺目,赤红色的花身像燃烧的烈日,远远的静静的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
一朵奇异的花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开在了一片粮田中。她记得原本这块粮田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田,只因她的一句话,没想到就真的将花田变成了粮田。
他给了她三天的考虑时间,也说过嫁与不嫁完全取决于她的想法。嫁,则灾消难减;不嫁,她会一个个看着眼前的人相继出事。
虽说是选择,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威胁。
"喜欢那朵花吗?"鬼行云带笑的嗓音头顶上方传来传来,抬眼望去见他优雅的躺在树干上,嘴上叼着一根稻草,似嚼的津津有味。
水凝寒摇摇头,"太过艳丽,焰的太过霸道,几乎盖过了太阳的光芒。"这朵花与生俱来就像一个强者,生长着就有一股强势,而且寸亩粮田只围绕着它而生长,尽管它别具一格,外表娇艳,可更有一股傲视群雄的高傲,像养花的主人。
"看来你对它的了解还是太少,想知道这朵花的来历吗?"鬼行云叼着草根,双掌撑着树干飘然俊逸的跃下,邪气的依靠在树上。
他的话意有所指,花即对人,此时人与花是一体的。"我不需要知道它的来历。"她的回答亦十分巧妙。
"不想知道你会后悔的,或许以后你会用它来救命。"鬼行云缓慢而悠长的说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中总是潜藏着某种玄机。
她受够了这种不断的暗示,向来她就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转身欲离开这里,与他相对还不如回房蒙头睡觉,反正她现在是逃不掉的。
"你很讨厌我?"
鬼行云的话让她刹住脚步,她身子未动只是将头缓缓的调回,冲他扬起一抹绝代风华的笑容,话说的既浅且柔。"不,我从来不讨厌你,我甚至懒得去研究你哪里讨厌。"
鬼行云不怒反笑,爽朗的笑声中带着变声的沙哑却依旧悦耳动听。"你的性格真的很独特,是因为不同时空的关系吗?"
这就是这个孩子的可恨之处,明明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却有着成熟人的睿智;明明应该长得年轻稚嫩,可他却同时拥有着成熟与稚嫩的完美结合。这种种再次证实了她的话,他就是童话中走出的白马王子,每个年轻女孩都会梦想的男人。
水凝寒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不要跟我谈时空的问题,那样我会以为你是个怪物。"
鬼行云突地面色一凛,旋即妖异的扯嘴浅笑,缓缓的伸手捻起地上一片落叶,冲她说道:"回屋去。"看似漫不经心,实含着对她的命令。
事情可能有变,出于好奇她的脚像黏在原地,他让她走她就偏要留在这里。
突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刮起了一阵强劲的怪风,吹的她连连倒退数步,好不容易抱住一颗树干,勉强的才算撑住身子。
风势越来越急,一道极冷冽的风刮过,带起一地的尘埃,尘埃渐落,浑浊的黄土中站着一道冷酷傲然的身影。
"相公?!相公..."水凝寒看清站着的人,急忙朝他奔去,远处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急速朝她飞来,惊得她再次夺回树干后,平静下来才发现一片落叶钉入了树干中,与她的脸只差分毫。
"该死!"水凝寒低咒一声,他原本以为他的树叶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武侠剧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谁知,原来他的树叶是针对她来的!
"放了她!"呼延魂不经常开口的嘴,一次居然吐出了三个字,且字字冷到人骨子里。
鬼行云依旧笑着,爱笑的他让她想起了以前的呼延魂。现在想想,或许某些人就是喜欢以笑来掩饰一切内心活动,使敌人很难摸清套路。
"我要是不呢?"
"出招吧!"
高手过招,从不用多说什么。
鬼行云弹了弹袖口上沾到的土屑,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承认打不过你,可你未必能赢我。"他从不用招式取胜,智取对于眼前的这个敌人似乎也派不上用场,但他却有把握不输。
"未必。"从来没人能赢他。
"相公小心,不可以轻敌!"水凝寒焦急的躲在树干后嘱咐。鬼行云邪门的很,他的话可以理解为诱惑敌人上当,但也可能是真的有办法呼延魂对抗。
鬼行云突然笑了,捂住心口故作伤心道:"寒儿,你太伤我的心了。我同样是为你而战,为何你不会来关心我一下呢?"
呼延魂的脸暗了又暗,沉了又沉,多变的脸色显示出他的不悦。
水凝寒白眼甩了他一眼,"相公,揍他,不用给我面子。"
呼延魂浅浅点头,手掌缓缓握紧,感觉一道强劲的透明气体将他包围,周身慢慢飘起飞沙落叶。"出手吧!"
鬼行云亦不敢疏忽,脚尖点地,缓缓上升脱离地面。
两个人静止在空中不动,周围不断卷起飞沙走石,让人期待的决斗就在这样静止的状况下产生。
她等着他们出招,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只是直直的望着对方,谁都没有动手的趋势。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她快要睡着的那一刻,鬼行云突然笑着道退一步。"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
呼延魂百年冰脸上同样带了千年难见的笑容,"你同样也赢不了我。"说罢,飞身跃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朝大门方向走去。
"喂,相公,你们到底打了没有。"
"打了。"
"怎么打的?"为什么她都没有看到?
"用手打的。"
"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只看到两尊雕像。
"我看到了。"
"相公..."
"闭嘴!"
"..."
鬼行云环胸立于树干前,远远的望着他们离去。"果然厉害,没想到我留下的记号这么快就被他找到了。"
说完,他笑了,笑的意味深长,笑的更加邪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