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推,人也进了屋中,待房屋的门合上时,屋中已是笑声询道:“呦,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吵架了。”
“咯咯”的笑,笑中明显还带几分幸灾乐祸,移了眸看了过去,白泽远看到离上殇已回了屋,此时正坐在桌旁吃着不知从何处捎来的甜果子。一口一个,吃得正是起劲,虽说果子甜香,不过再甜的果子也不能碍了她笑趣白泽远。
打了笑,顺带拿了个甜果子递过去询问他“要不要来一个”,白泽远这处却没应答,漠视她手上的甜果子径直到了桌旁,撩了衣摆坐后,白泽远道:“回来了?”
点了头,将那枚果子塞入口中,离上殇道:“我敢不回来嘛,你都遣问地上外头捉我了,若是再不识趣乖乖回来,一会儿岂不得劳动白大人亲自走一遭。白大人若是亲手走一遭,这重则小命不保,轻则牢狱之灾也是免不得的。想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可不想摊上牢狱官司,要不然往后可嫁不出了。”
他就正儿八经问了一句,也不知这二货丫头,不知又在闹着哪处的性。一看她这不阴不阳的道,白泽远就知问地的出现定然不是时候,至少是正好坏了这二货的某种兴致。
兴致既坏,怨念多多少少也是有的,早就惯了二货的脾气,这一番不阴不阳的话白泽远可没入耳。眼一记横,请得闺蜜住了口,白泽远这才说道:“刚上哪闹性去了。”
离上殇笑道:“你就瞎操心吧,就我这么乖顺的人,哪能闹什么性?再说了,陵城才多大啊,即便我想闹性,就这么大的一处城也不够我发挥啊。”
笑贼贼的样,一看就知出门断没安分,离上殇这儿是不打算知无不言的,白泽远也不再她身上浪费时间。勾动唇,“哼”了一声冷笑后,白泽远斜眸扫向一旁的问天,道:“问天,你家窟主出门可安分?”
问天笑着说道:“回白大人的话,我家窟主这一回别提多安分了,非但没有惹是生非,反而还帮了一位苦命的老大爷呢。”
问天这话,也不算诓了白泽远,虽说中途省了不少借机胡闹的事,不过结果还是符合现实的。离上殇和问天,这两人向来好胡闹且又总是一条船上拴着,开口询了问天,白泽远当然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套出几句真。
又是一声“哼”笑,倒也没再继续问着什么。反是离上殇,见着好友冷笑后她也是乐着眉笑,“嘻嘻”一番笑后,离上殇将胳膊撑在桌子上,身子往他那儿凑了几分,眉开眼笑道:“亲爱的,我这一回要有多老实,就有多老实,你就不用审问天了,横竖他来来去去也就只会给你那么一句。倒是你,有件事我可得问你。”
凑上的笑,又是满脸的不正经,白泽远道:“什么事?”
离上殇笑道:“你和慕容华是不是吵了?”
挑了眉,白泽远问道:“为何这么说?”
直起身,离上殇道:“刚我可听得真真的呢,他那话,那声调,十足十的吃味样。呐呐,我听他刚才说你钟意什么女子,喂喂,你该不会人性转成功性向也跟着性转了吧。”
这话落后,离上殇直接抬手护胸一副自保样,人是做着自保的姿势,可那双眼,精溜溜的明显就没揣好。瞧了她那双笑贼笑贼的眼,白泽远就知她心里头又在瞎乐呵什么,这一回的横可比刚刚那眼戾上不少,道了一句“你觉得可能吗”,白泽远才说道。
“慕容那事,姑且先丢一旁,倒是你。这一回陵城两个时辰的放浪没人管,你真的没惹是生非反而还做了一件帮苦命老大爷的事。”
不闹事反而行善?实非自家好友当有的性。而白泽远这理应的询直换得离上殇的叫唤,拍了桌,佯了怒瞪了眼,离上殇道:“天地良心,就我这样的人干得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
横了一眼,白泽远道:“就你这样的人,干不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
就这么一句,直接逗得离上殇破功发笑,也不再装那些佯,而是笑着将刚才之事实实道了一遍。
从路上瞧见公子哥戏耍糖葫芦摊贩,到下赌注问天顺手牵羊,再到福来客栈戏耍势利小二,陵城短短两个时辰,离上殇也是闹得极是兴起。待说到那福来客栈小二哥的狗眼看人低后,离上殇说道。
“亲爱的,你是不知道那福来客栈的店小二有多狗眼看人低,我两不就是稍微穿得寒酸一点,可他那一双眼啊,几乎是从上而下的俯嫌。一开始还是笑脸相迎的,一瞧我两,瞬间就变脸了,那副样子,我当时差点就将那一草木棒的糖葫芦全部塞他嘴里了。最后还是银子叫他开了眼,才刚听了钱银子的响声,眼珠子顷刻间就亮了。”
像是担心白泽远想象不出当时那有趣的画面,离上殇一面说一面手舞足蹈比划一番。而边上的问天也是笑着插声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般,当时白大人不在边上真真可惜了,要不然窟主定会请白大人看一出上好的趣戏。”
白泽远道:“什么趣戏?”
问天笑道:“看一个人如何用一盏茶的功夫,生生吃掉几十根**葫芦串。”
这话一出,白泽远瞬间挑了眉,而后看着离上殇道:“那店小二,你出什么法子耍人家了?”
离上殇道:“什么法子?横竖是他心甘情愿的,可不干我的事。”
白泽远道:“所以你是如何叫他心甘情愿的?”
离上殇道:“一百两银子,买一盏茶的时间!我那银票一掏,他立即就心甘情愿了。不过话也说回,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真至理名言,亲爱的你是不知道,这银子,当真是万能呢。”
啧声一笑,白泽远道:“我倒也不知,你何时钱银子这般多,开始有钱没处使了。”
这话叫离上殇“噗”这笑了一声,说道:“我这手头钱银子的量啊,可不是你区区一个四品官所能想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钱银子多得没处使的可不止我一人。”
白泽远道:“此话怎是。”
离上殇笑道:“虽然我花了一百两银子戏弄了那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不过在福来客栈却也遇上个有趣的。一个姓花的公子哥,花了二十三两八钱,请我吃了顿好的。”
稍是一顿,白泽远道:“姓花的公子?”
离上殇道:“是啊。”
笑了一声,白泽远道:“这感情巧了,我刚刚也花了十三两六钱请了个姑娘请了一顿饭,那位姑娘偏巧也姓花。”
白泽远这话,显然不是平白无意的话,当下离上殇那处也是起了心。噘了嘴,啧了舌,脆脆的一声啧响后,离上殇道:“我这儿请客的公子姓花,你那儿花钱的姑娘也姓花。亲爱的,你这话想说什么?”
耸了肩,白泽远道:“没想说什么,只是觉着这个世道也是巧了,花姓这么多?且还偏偏叫咱两都遇上了。”
世道巧事多,偏着白泽远却不信这个巧字。
他这话,明显揣了内隐的意,一开始离上殇还没反应过来,想不明白泽远这话究竟何意。可在细细一番猜想之下,且瞧着白泽远那眉宇间挂凛的疑色,离上殇终是明白。眼珠子一游亮闪,离上殇笑着说道。
“白大人,你该不会在猜?”
笑了一声,白泽远道:“猜只是猜,是与不是,尚且不好断论。不过我,你是知的,这世道巧事虽然多,可我向来不信能巧到这般。花公子,花姑娘,一城之内两栈之间,哼,这人世间真能这么巧?”
巧事多多,却不是所有的巧事都是凑巧。
白泽远这话,勾得离上殇的兴致大起,托了腮整个人往桌上一靠,离上殇道:“花公子?花姑娘?这么说来的确巧得有些奇了。你啊,以前就是这样,总是记一些正常人不会记的,留意一些正常人不会留意的,想一些正常人不会去想的。以前就这样,现在愈发变本加厉了。不过变本加厉也好,至少现会子这事看起来,有趣了。”
人生处处不缺趣,重点在于你会找还是不会找。
离上殇这话,他心里头在猜什么想来她已清了,既然好友心中已清,他也不用再做细讲。笑了一声,算是应了她那啧笑的话,笑声落后,白泽远看向问天道。
“问天,白某这儿有一件事想托你去办。”
问天笑道:“白大人有事直接吩咐,这个“托”字用的,属下心里头慌啊。”
笑着应了一声,白泽远道:“既然如此,那白某就直说了,白某想托你去查查,这这陵城近来可是安平无事,城内可有出过淫贼秽污之事,城中有多少姑娘叫人采了,又有多少公子让人给睡了。”
白泽远这话刚落,问天那儿直接笑了,说道:“白大人,您这事可就为难属下了,这多少姑娘叫人采了,倒好查。可这多少公子叫人给睡了?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个个花得很,今儿上这楼里被这儿的头牌睡了,明儿上那院里被那处唱小曲的妓儿睡了,属下上哪儿给您查啊。”
白泽远这托办的事,可不好办,也是听了问天这愁笑的话,白泽远道:“想不想知,是我的事,能不能查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句话,回了问天刚才方才所言,当下露了一笑,问天道:“既然如此?那属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