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狄宸的脸色黑的渗人,接连两天两夜没合眼。使他憔悴了不少,冉公有些心疼,上前劝道:
"将军,该舍即舍!若是益田真的破了..."
"那就再抢回来!"阮狄宸睚眦欲裂,高声吼道,突然"咚"一声一个笔洗猛地向他面门砸来,阮狄宸未躲,被砸个正着,额角血流如注。
"荒唐!阮七,益田虽说驻兵两万,但真正能守城的不足六千,要不是龙煜有意拖延,怕如今早就破了!阮七,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弃益田十万百姓于水火,就如你,也配娶皇太女,也配做绯国的凤君吗?"
佘行之言辞凿凿,毫无惧色,冷冷地注视着阮狄宸,阮狄宸亦冷冷地回视,气氛低到冰点,冉公长叹,又道:
"将军,我军如今甚是疲惫,若那些山贼趁势而入,怕是..."
阮狄宸猛然回头,冉公将话咽了回去,阮狄宸大步走到帐外,此时已近黄昏,西边晚霞如血,阮狄宸仰起头,感受着那丝丝微凉的风,惨然一笑,轻声说道:
"今日之辱,来日双倍奉还!"
风行手指夹着信纸,笑得花枝乱颤,龙煜偷偷握拳,抵在唇边,试图掩饰那早已了然的笑意,华梅一脸诧异,愣愣地问:
"你们笑什么?"
"哈哈...又是小酒干的好事!煜,你说阮狄宸那小子听到'起床尿尿';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龙煜清咳了两声,沉声道:"好了,别笑了,阮狄宸就要来了!吩咐下去做好准备!"
"那益田还攻不攻?"
"暂时收手,益田守军虽弱,但城中有百姓十万,若是真的破了,玄、绯必有恶战,现下青国亦虎视眈眈,不可轻言开战,小打小闹怡情,大战恶战伤身!"
华梅正在喝茶,听龙煜这么一说一口茶喷了出来,啥?小打小闹怡情,大战恶战伤身?你当小孩子打架哪!跟那女人待多了,会留下"二"货后遗症的,以后还是离她远点,想着看了看被风行丢到桌案的密报,拾起看了一眼,"噗"一口水将信纸喷了个通透。
"吴大哥呢?"文酒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身边男子摇了摇头,文酒酒拉起裙摆向着郭氏停尸的灵堂而去。扑面一股香烛的气息,文酒酒推开灵堂的门,那口被漆成乌黑的松木棺材就那样大敞着,跟着追过来的人惊的大叫:
"尸体呢!?"
文酒酒慌张地退了两步,又向外跑去,此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落在皮肤上,冷到骨子里。
文酒酒在雨中奔跑,湿了鞋,湿了发,那粘起的发丝贴在面颊上,冰冰凉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驻足,突然想起什么,文酒酒向着酒坊边那棵最大的柳树飞奔而去。
柳树下,吴越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郭氏的头倚在他的腿上,静静躺着,唇边依旧带笑,散乱的长发铺散开来,同样的粘湿,衬得那一袭白裳的身子单薄消瘦却美仑美焕,吴越浑然未觉阵阵袭来的风雨,空朦的眼睛凝望着散落夜空的点点繁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