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破旧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脸上挂彩,全身都是伤的阿狗。
她看到坐在床上的洛罂,眼睛一亮,将手中的药碗递到她的面前,"洛姑娘,你醒了就好,我给你煎了药,给。"
洛罂神色一动,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并不打算喝,然后视线落在她手腕处渗血的伤口,"为什么受伤了?"
阿狗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放下了手里的碗,局促不安的拧着衣角,"是药行老板打的。"
洛罂眸色一沉,"他为什么打你?"
听到洛罂询问,阿狗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以前爷爷生病的时候去抓药,他就总是缺斤少两的,现在还反咬一口说我爷爷生前欠了他的银两,让我把房子的地契给他,我不肯他就打了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要是我在明天之前不把地契交到他手上,他就要把我卖到青楼去换钱,洛姑娘,怎么办,我不想被卖到青楼去。"阿狗的眼中充满了不安和无助的看着洛罂。
阿狗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洛罂说出这些话,明明眼前这个少女和自己一般大,甚至看她的情况似乎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可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沉着冷静的少女一定会有办法的!
洛罂神情一敛,在这封建的古代,难道女人的性命就当真如此的卑贱任人践踏吗?
不!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罢了,原主在相府任人欺凌时,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等待着父亲的解救,等待着老天爷开眼大发慈悲。
只是她到死都不明白,老天爷是不存在什么慈悲心的,而作为相府一家之主的洛靖辉,这么多年来,他的女儿在府里受到了不公待遇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这打死她,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洛靖辉之所以不管不问,那只是因为原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众多儿女当中最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
这么薄情寡义的父亲,原主居然到死都还在奢望,他会来看她。
"你觉得我会有办法帮你?"洛罂一脸平静的盯着阿狗的眼睛。
纯真,善良,不甘,这是她是从阿狗眼中看到的东西。
阿狗在洛罂探究的眼神下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洛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
洛罂凉凉一笑,"如若我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呢?"
阿狗怔了怔,轻咬着唇瓣,"如果连洛姑娘都没有办法的话,阿狗唯有一死了结此生,反正这世上只剩我一人,活着又能做什么。"
洛罂眸光一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你觉得欺凌过你的人,他会感到不安吗?心里会有愧疚吗?他们依然会活得很好,逍遥自在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你就甘心看到这样的局面?"
"洛姑娘,你..."阿狗有些不明白洛罂的意思。
"这草药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洛罂打断了阿狗话,指向放在一旁的碗。
"这是我爷爷去世没吃完留下来的药..."
阿狗在洛罂注视的目光下,越说越发的心虚,说完见洛罂的脸色明显沉了沉,立即接着道:"对不起洛姑娘,昨夜你高烧不退,我身上又没钱给你抓药,这药是爷爷生病的时候吃的,所以我想..."
"所以你就想着反正都是病,药也一定是用来治病的?"
阿狗心虚的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洛罂险些被气晕,无语的捏了捏眉心,如果她前世不是学医的,恐怕就刚才那一碗补药下去,她就真的要投胎了!
等等!
洛罂端起药碗,放在鼻翼下仔细的嗅了嗅,"你煎药的药渣还在吗?"
"还在,我去拿!"阿狗见落罂脸色不对,立马跑去拿药渣。
洛罂用手指拨了拨阿狗拿来的药渣,面若凝霜,"你爷爷得的什么病?"
"一开始只是寻常的伤风,但后来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慢慢的就越来越严重了。"阿狗说起爷爷依旧是满脸的悲伤,但她也不笨,从洛罂的反应来看,她知道这药有问题,补充道,"这些药都是那个药行老板亲自抓的。"
洛罂手里拿着一小片人参的碎渣,眼底滑过一抹冷光,伤风感冒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可这副药方里面却掺杂了不少人参,而且药性迅猛。
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疗伤风感冒的药,而是名副其实的补药!
这补药吃多的就会导致气滞,严重的甚至会夺命,这个药行的老板摆明了就是想要阿狗爷爷的命,看来这一切都是冲着地契来的。
"洛姑娘你还会医术吗?"阿狗惊疑不定的问道:"难道我爷爷是被这药方给害死的?"
洛罂不想骗她,便点了点头,看着阿狗那双瞬间涌起眼泪和恨意的眼睛,她心中有了决定。
洛罂邪邪一笑,眼中幽光流转,"要我帮你把弄死他吗?"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药行的老板。
阿狗一边哭一边狠狠的点了点头,"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