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元瑶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为什么?为什么会变这样?看看地上的解琰泽再回头看看那两个倒在马车前的两个侍卫,元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视线扫过鸿云、东画,却见他们眼中全是对生命的漠然和冷酷。
元瑶悲愤地冲着鸿云大喊一声,"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鸿云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撇开脸去,默默地指了指马车,暗示她这一切不是他自愿的,都是先生指使的,有问题她可以直接跟先生商讨去。
元瑶看着那马车帘怒气冲冲,好啊!你这家伙,天天教我什么医者父母心,自己却劣迹斑斑,丫的,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我让你嘚瑟,我让你瞎嘚瑟,看我不一巴掌拍醒你个糊涂蛋。
清修盘腿坐在马车内,竖耳倾听马车外的动静,对于元瑶的愤怒,他能理解,但是谁有能理解他心里的愤怒呢?
元瑶怒气冲冲地跳上马车,掀开车帘,闻声清修还没来及高兴,'啪';的一声清脆耳光,伴随着一声怒吼:"你个王八蛋,仗着自己是神医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杀人?你了不起啊!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你算什么神医,算什么啊?"
外头,鸿云东画两人面面相觑,纷纷咽了咽口水,这元瑶也太可怕了!居然痛下狠手把主子给揍了。
清修被元瑶狠狠地甩了一耳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元瑶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他质问他,一瞬间,清修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坛活着陈年老醋的大缸里,心酸酸的很疼。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吗?,这才多大会功夫,自家的小心尖儿胳膊肘就向着外人,早知道他就该将她锁在山上,锁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突然,清修察觉到有一滴滴温热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捅了一刀,也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本僵硬的身躯瞬间松懈下来。
元瑶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这家伙给气死了,这一巴掌下去,自己的手心都疼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这又是打又是骂的,居然还完全没有效果,一时间气火攻心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家伙真的是气煞她也!这性格要不要这么又臭又硬啊!
清修忍着强烈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轻轻推开她,背过身去,淡淡地开口道:"你不要哭了,解琰泽还没死,只是受了点伤,我会救解龙隐的你放心。"
闻言,元瑶不由得破涕转笑,抬起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嘿嘿,没想到这眼泪这么有效,早知道就用这招了,看着自己那隐隐有些发疼的手掌心,元瑶有些后怕地偷偷爬到他的身侧瞄瞄他的脸,但车厢内太暗,根本就看不清。
"先生,你没事吧?疼不疼?刚刚我是太激动了。"元瑶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清修轻轻抬抬手,不着痕迹地将袖子从她的手里抽出来,从怀里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丢在元瑶的面前,冷声说道:"你去看看解琰泽吧。"
"哦。"元瑶讪讪地捡起金疮药,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下去了,算了,他应该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吧,毕竟自己刚刚才揍了他一顿,而且现在在开口好像也有些难为情的,还是等先把解琰泽救了,在来和他好好道歉吧!
元瑶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跳下车,鸿云站在马车前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克制住了,这时候他们好像也不好开口帮主子说话吧,毕竟这小元瑶还正气头上,而且也不知道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等元瑶走出两步,马车内传来一声怒喝,"宋鸿云,还不去救人,在哪傻站着干什么!"
得,城池失火殃及池鱼,鸿云和东画相视苦笑一声跑了过去,鸿云抢在元瑶的前头将解琰泽从地上扶起来,背进马车,东画则是将两名昏过去的侍卫抬进马车,元瑶紧跟其后上了马车。
这边马车厢内,宋清修恼怒地将马车内所有能砸的东西乱砸一通还不解气,竟一怒之下将马车底部打穿了一个大洞,自己也差点掉了进去。
鸿云的耳力还不错,一听到响声,他朝着东画打了个眼色,便将冲冲跳下马车,来到宋清修的马车前,小心翼翼地问:"主子。"
"马上进京。"
"是。"鸿云跳上马车,拿起缰绳用力一甩,"驾。"
元瑶将解琰泽翻了过来,盯着东画那抹怪异的眼神,将解琰泽的衣服撕开,就在她准备对着解琰泽背上那血淋淋的伤口上药的时候,东画一把夺了过去,开什么玩笑,这万一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他还不得掉一层皮啊!
就在此时,鸿云驾着马车从他们边上呼啸而过,元瑶撒腿就想往外跑,东画一把抓住她,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死丫头,你别乱跑行不行?"要是这会在出点什么事,他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知道未来自己生死叵测了!
"可是先生他..."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走了,什么意思嘛?生气?准备抛弃她了?
东画轻轻叹了口气,白了一眼急得跟锅上蚂蚁似得元瑶,这会知道着急了?刚刚这么不知道心疼一下主子,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那声'啪';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弄了这么大声响。
"先生会在前面等你的,你别乱跑,我上好药就追上去。"
东画话音刚落,元瑶就已经钻了出去,拉起缰绳'驾';的一声驱马了,马听到这声指令,向前奔跑了起来。
东画一个没察觉差点向前扑了过去,他赶紧稳住身躯,将手上的金疮药乱倒一通,拉上衣服随便一盖,便掀开车帘,一把夺过元瑶手里的缰绳,呵斥道:"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