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术的精髓所在,要用贪官,就必须反贪官。只有这样才能欺骗百姓,官服、民服,方可巩固政权。无官不贪,官不怕贪,怕的是不听皇上的话。以反贪官为名,消除不听话的贪官,保留听话的贪官。如此一来,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权力,又可以深得百性的拥戴。"
顾不得再次吃惊的秦以寒,急切的问道:"用贪官必回招惹民怨,你可有妙计杜绝此患?"
月夕颜不屑的说道:"祭起反贪大旗,证明皇上心系黎民百姓。若民怨沸腾,杀之!"说完,一招杀棋落了下来,打乱了秦以寒的布局不说,还一连吃下了他十几颗棋子。纵使她权术横溢,却也对皇家这些拙劣的伎俩,不屑一顾。
不等他回味月夕颜的话,那方又缓缓说起:"皇上在为民伸冤,收买人心的同时,又可以把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放进国库。如此一来,既不负搜刮民财之名,而又得搜刮民财之惠。这,就是帝王权术。"
用贪官,以结其忠,罢贪官,以排异己,杀贪官,以平民愤,没其财,以充公用。妙哉!
此刻,秦以寒不得不佩服起来眼前的小女人。此女如此智慧,若身为男儿,可为宰相。
"朕很庆幸,夕颜是赤焰的皇后"发自内心的赞赏着,他要多谢季诺涵那个卑鄙的蠢货,将月夕颜送给了自己。
月夕颜缓缓落下最后一子,杀的秦以寒整盘棋片甲不留。而后,自嘲的笑道:"皇上应该知道,这寒毒,只有季诺涵有解药吧?难道,皇上不怕,臣妾从了季诺涵的意,随了他的愿?"
秦以寒丝毫不去关注自己输掉的棋局,盯着人儿的眼睛,自信的说道:"月夕颜,你只能依靠朕。因为你的寒毒..."说道这里,唇角勾起醉人心怀的一笑:"我父皇有解药。"她,不可能甘心被季诺涵威胁、利用的。若一统天下之时,月沐霖肯降,他会将哥哥还给她。
从来不知,原来,这世上,竟有男子笑的和哥哥一般美。忽然,眼前的男子,与月沐霖的影像渐渐重叠。月夕颜情不自禁的唤道:"哥..."手试探性的抚上了男子的脸颊,一双血眸顿时变得柔情似水。
待她回过神来,却看到秦以寒怒火难熄的模样,狠狠地瞪着她。
月夕颜匆忙收回了冰冷的小手,正在尴尬之际,秦以寒阴沉着一张脸,怒问:"朕说了什么,你可曾听见?"见鬼的死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居然能把自己当成了月沐霖,在她眼里,命都没有她哥哥来的重要么?
据之前属下呈报上来的消息看,隐约中,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可是,今日由她自己变相的承认了下来。他心中却说不出的滋味,究竟是什么,秦以寒一时也想不出来。
"臣妾走了神,望皇上宽宏大量,饶恕臣妾之罪。臣妾身子不爽利,就不跪着领罪了。"
"你..."她总有办法惹怒他,试问天下,谁敢如此对他秦以寒?罢了,不去跟女人一般计较。沉声说道:"下个月,太上皇回宫,朕自会求他解了你身上的寒毒。"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千恩万谢,秦以寒不解的看向人儿。
只见月夕颜惨笑一声:"那么,臣妾多谢皇上费心了。"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却透露着疏离和讽刺。
月夕颜受制于季诺涵,而寒皇却以季诺涵的要挟来要挟她,她又怎么会真心的感激秦以寒?不过是从一个坑中,跳进了另外一个坑。终是要弄脏了衣服,摔伤了脚。
"夕颜,朕希望你知道,你既然是朕的皇后,那么,这一辈子,都是朕的人。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活的舒服一点。与朕作对,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她为何就不能像后宫那群莺莺燕燕一般,依照着他的喜好,讨着他欢心?凭借她的才华,他是不会亏待她的。
殊不知,月夕颜这般,就是让他讨厌自己。被皇帝喜欢上,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他有用的到她的地方,即使讨厌,也会保她周全了。
可是,一向算无遗漏的月夕颜,唯独在这件事上算漏了。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她低估了自己对秦以寒的影响。她越是这般,就越激起了秦以寒的占有YU和征服YU。
"是,臣妾知道。臣妾定会安分的在皇上身边,呆到寿终正寝..."
她的话,像一剂安神药,定住了他的心。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变得奇怪的情绪,是因何而来了。他,想要这个女人,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
一把握住月夕颜的手,将人拉入怀中,坚定的保证着:"夕颜,助朕排除内忧外患,待朕一统天下之际,朕还你一世无忧。"
一世无忧?
思绪,再一次飘远。
那还是他们兄妹小时候,哥哥也是这般握着她的小手,搂着初见杀人场面而吓得瑟瑟发抖的她,小声的安慰着:"别怕,等哥长大了,还夕颜一世无忧。"
哥哥的每一句话,她都牢记在心。曾经那些简简单单的幸福,如今想来,都让她心酸不已。冻结在心底的悲切,一涌而出。一滴眼泪滑下,淹没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誓言。那些只属于她和他之间的回忆...
多么可笑的一世无忧,他一个皇帝,凭什么向自己这般承诺?连那个她至爱的哥哥,都没有做到,他又凭什么?试问,这天下,谁能一世无忧?罢了,是她太过执念了。只要哥哥无恙便好,何必在意这么多?
既然秦以寒如自己所料,主动送上来门来结盟,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秋夜凉如水,皇上,臣妾服侍皇上就寝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秦以寒每日留宿凤仪殿,让长久以来犹如冷宫的凤仪殿,转眼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后宫嫔妃自然不知,皇帝与皇后虽是同住凤仪殿,却是分床而睡。怨声载道,在所难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