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伊彻底无语,跟眼前的人说话,着实令人难以招架,她实在是有把活人气死,死人说话的本事。
倾幽将站着的佳人,轻轻拉入怀中,莞尔一笑:"逗你的了,少倾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喜欢你,怎么还会和别人交往?"
"真的?"闻言大喜。
"我慕容倾幽对天发誓,今日的话..."
李诗伊玉指抚上倾幽的红唇,阻止她说下去,深知她的话里,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但她相信她此时的话是真的,少倾的确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刚刚是她被气糊涂了,才会中计。
心下了然,倾幽也不再说什么,诗诗只要遇到有关二哥的事,就会变的失去理智,要不也不会被她戏弄。
情之一字,令人费解,可以将一个人送入天堂,同样能使人坠落地狱。
富丽典雅的"悦心楼"内,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舞姬们身着各色薄纱轻裹,半裸的纤腰舞动着娇媚的姿态,如昼的灯火下,她们妖娆的绰影扬洒热情,挑逗观赏者的心。
正前方的软榻,一身贵气华艳的天子侧卧在上面,半支着那张俊美无瑕的娃娃脸,凤眸半眯,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瞳,让人看不出他是醒是睡。
如丝绸般柔滑的乌丝紧用一根银丝束起,随意披散到腰际,淡白的锦缎单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胸前的衣襟半敞,露出古铜色结实性感的胸膛,引人无限遐想!
一曲舞罢,舞姬们恋恋不舍的看向上方的人,见他依旧没动静,不甘又无奈的纷纷行礼退下去。
"听说艺园最近排了一段新舞,皇上是否有兴趣欣赏下?"尖锐的噪音,毕恭毕敬询问榻上的人。
男子慵懒的挥手,继续保持原有的姿势。
那人心领神会,扬空轻拍两掌,立马有几名女子入内,训练有速站在中央行礼,她们的上身披一件透明衣衫,下身紧用短衣遮体,雪白的玉腿暴露在外,端得令人喷血。
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她们双手执地,脸朝上,继而一只手支撑住身体的重量脚往上踢然后旋转。
屈伸、转动、绕环、摆振、波浪形扭动等连贯而成,动作优美、随意。
似乎感觉有哪里不一样,榻上的男子睫毛微微颤动,一双夺人慑魄的双瞳缓缓睁开。
斜睨舞姬们,眸子转为精炯眯起,简单的舞步,诱惑的动作,给人一种复杂的舞感,编舞之人定花费不少心思。
"编舞之人是谁?"低沉性感带有磁性的声音,令人脸红心跳。
闻声,那些舞者停下,娇羞垂首,异口同声道:"回皇上,是懒娘。"
男子,也是众人口中的皇上萧千旭,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下面的赵仁。后者明了,摆手带那些女子退出去。
悠懒接过侍女递来的玉光杯,看着杯中无色的酒液,勾起高深莫测的笑意,懒娘?这世上会有人比他还要懒吗?
艺园是舞姬们居住的地方,共分三个院落,前院是她们排练的场地,中院是安歇的地方,后院则是领班教舞者的休息之处。
后院白玉石铺路,九曲长廊弯转,林木佳郁,秀禾葱茏:晓望晚眺,风姿绰约。清幽秀美。
晚风徐徐,落叶飘飘,女子半躺在摇椅上,凤目微闭,嘴角挂着安详的笑,四周静的只闻摇椅的"咯咯"脆响。
风吹动女子秀丽的长发,将她衬托更加飘逸,好似那迎风奔月的嫦娥!
"懒娘,不好了,皇上说要见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焦急的声音打破了这暗夜的宁静。
摇椅上的女子慢慢停下来,睁开眼,一双璀璨如星的眼眸平静地看向走进来的绿衣女子。并没有因来人的话感到惊讶,仿佛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
"锦儿,你代我去。"女子淡淡的开口。
锦儿愕然,皇上要见的是她,自己去了不是等于欺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看出锦儿的疑惑,女子解释:"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会出任何事。"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有着十足的自信,令人莫名的相信她的话。
锦儿被她眼中的自信渲染,点头同意。
女子淡然一笑,起身走到锦儿面前,交待她见到萧千旭以后应该怎么回话。
刚说完,前院便又派人来催,女子给锦儿一个鼓励的眼神,目送她离开,重新躺回摇椅上。
人就是一种好奇心重的动物,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想一探究竟,当让他勾不起兴趣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再追根究底。
只要锦儿按她的话去做,她保证她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你就是懒娘?"萧千旭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懒洋洋的问。
"是!"
"那舞也是你所编,可有什么来由?"
"是,没有。"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人置疑的气势。
锦儿犹豫片刻,缓缓抬首,在看到上方人的时候,神情一怔,卧榻上的男子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俊美无暇面庞,宛如神雕之作。实难让人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国之君。
赵仁看那女子发愣,轻咳提醒。
闻声,锦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低下头,脸上有着一抹尴尬的绯红。
"下去吧!"
萧千旭懒懒的吐出三个字,低首沉思,是他高估了编舞之人?他觉得能编出那样的舞,性格一定是个活泼、洒脱的人才对。
思及至此,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女子的容貌,那调笑的神情,那令人恨的牙痒痒的戏语,如果说是她,或许他还会相信。
眼前的女子太过沉稳,让人无法将她与那段舞联系到一起,或者,是他自己多想了吧!
锦儿随着赵总管出去后,如临大赦,急忙用微湿的手,拍拍胸口,用力深呼吸,终于过关,吓死她了。
不过,懒娘真聪明,居然能提前猜出皇上要问什么,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怕一个字说错,没了小命。如今想来,是她太杞人忧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