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洺在车上缓了一会儿,咳嗽有所减轻,他用纸巾掩着唇,讶异的问:“咳咳……我不是让你送我回家的吗?怎么又说要带我去医院了?”
“我看你咳得那么厉害,担心你啊。”白童惜可不愿看到好友出现任何状况。
宫洺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被汤水给噎着了。”
白童惜还是不放心:“你确定不用上医院?”
宫洺沉默了下,他大可以向白童惜明说孟沛远在汤里放了芥末的事,但回想起刚才她和孟沛远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又不愿去加深这二人间的矛盾了,毕竟,吃亏的往往都是白童惜。
“不用,我回家歇歇就好。”宫洺坚持道。
“那好吧。”白童惜拿他没辙,只能送宫洺回他自己家。
过程中,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白童惜以为是孟沛远打来的,想到是他,她直觉没好事,估计又是教训她的,她下意识的没接。
当第二通电话打进来时,宫洺以为她开车不方便接听,于是哑声问她:“需要我帮你接吗?”
“不需要!”白童惜想也不想的拒绝。
第二通电话响了没两下就安静下来了,看来对方的耐心也不过如此。
*
将宫洺安全送到家中后,白童惜和宫洺的母亲芊雲又亲亲热热的聊了几句,芊雲看了眼在沙发上歇菜的宫洺,压低嗓音对白童惜说:“童童啊,阿姨有话要单独跟你说,你看,你能不能到阿姨房间里来一下?”
白童惜笑了笑说:“好呀。”
到了芊雲的房间,芊雲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附有照片的资料,在白童惜奇怪的眼神中,解释:“这些,都是我给宫洺物色的相亲对象,你帮阿姨看看,哪个比较适合宫洺。”
白童惜微怔,随后了然,芊雲这样做的实际目的,是为了试探她对宫洺有没有超出朋友的感情,如果有的话,看到这些照片,她势必会表现出反感,更别提去帮宫洺挑一个合适的对象了。
在芊雲审视的眸光中,白童惜低下头,上下翻动着资料,之后兴冲冲的指着照片道:“芊姨,我觉得这个女孩就不错,你看,她是鹅蛋脸,看着就大气,眉目清秀,再看她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有教养的类型,让她做我嫂子,芊姨觉得行吗?”
芊雲暗叹口气,宫洺对相亲的事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她不得已只能试试白童惜,但事实证明,始终是她儿子在自作多情。
“童惜,阿姨在这里想拜托你一件事。”芊雲倏然开口。
“您说。”白童惜淡笑道。
“没事的时候多帮我劝劝宫洺,他现在老大不小了,不可能一直拖着不谈恋爱不结婚,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宮家绝后啊!”
白童惜扫过芊雲忧心忡忡的面庞,忍不住劝:“芊姨,你太言重了!你帮宫洺安排的相亲他不是有去参加吗?我相信他有成家的心。”
“孩子,你不懂。”芊雲叹了口气:“他那都是在敷衍我,每次回来后,他都说相亲对象这不好,那不好,存心要把我急死!”
白童惜轻声软语道:“芊姨,我会多劝劝他的,你放心。”
从芊雲的房间里出来后,白童惜对宫洺说:“宫洺,我要回家了,你别太晚休息。”
“嗯。”喝了止咳水的宫洺从沙发上直起身,靠近后问了她一句:“我妈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白童惜想了想,还是说:“宫洺,孟家的老幺不错,也是单身,要不要改天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宫洺先是一愣,再是一惊:“你指的不会是孟天真吧?”顿了顿,他极为认真的说:“不用了,我跟她八字不合。”
她也不好勉强,耸耸肩,走了。
对着白童惜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也许,他是时候该找个栖身之所了。
*
回到车上后,白童惜想到之前那两通未接电话,便把手机从皮包里找出来。
点开通话记录一看,发现来电人一个是白苏,另一个是莫雨扬。
这两人搞什么?
白童惜有种不妙的感觉,她回拨了白苏的手机号码,对面却传来了莫雨扬的声音。
莫雨扬一副沉郁的口吻:“你终于知道接电话了!”
白童惜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怎么是你?白苏呢!”
莫雨扬随后说道:“她在陪着爸,手机落我这了,你听着,爸今天下午在家口吐白沫,意识不清,现在在XX医院,医生说爸这是中风……”
莫雨扬话还没说完,只见白童惜的五指倏地一颤,手机无力的滑落进车座的缝隙处,只余莫雨扬那边细碎的说话声。
“中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白童惜打心眼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用前额重重的撞击了下方向盘,以身体上的痛来减缓心口上的痛!
等她重新把头抬起来时,只见后视镜中的自己头发散乱,眼睛通红。
聚集在下巴处的泪滴,随着她仰头的动作,砸在了方向盘上,晕开了水渍。
车座是个安静的地方,不管她如何大吼大叫都不会引来怪异的眼神,稍稍发泄过后,她重新冷静下来。
想到莫雨扬是个城府颇深的男人,她不禁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她决定临时回白家一趟。
路上,她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勾勒出白建明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读报、喝茶的画面,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再度溢出眼眶,频频模糊了她直视前方的视线。
*
皇家娱乐城,大包厢。
孟沛远轻轻摇曳着杯中的酒,挑眉看向正和舞娘吻得火热的周易北,只见周易北用手心掌住舞娘胸前的丰盈揉搓着,也不怕脏……
是的,脏。
现在孟沛远看这些陪酒的、跳舞的,一个比一个脏,要说清纯,那还得数他家里的那位……
shit!没事想那个一心只扑在她青梅竹马身上的女人干嘛?孟沛远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逼自己只专注于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