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镜子,白童惜与站在她身后的阮眠四目相对,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孟沛远醋劲发作的时候,有时真的幼稚得让人发笑。
最后,阮眠给白童惜挑了一套一字肩的婚纱,只露出了她纤长的脖子和蝶翼般的锁骨:“这套要是孟沛远还不满意,那就让他干脆给你举办一个中式婚礼得了!”阮眠看着她说。
白童惜一楞之下,反应过来中式婚礼的新娘穿的都是凤褂裙,算是相当保守的了。
她笑了笑,然后对着镜子慢慢转了一圈,大大的裙摆就像绽开的百合一样,很唯美,也很迷人。
卫明趁此良机,一手捂着小心脏,一手“咔嚓”一下按下了拍照键,一想到兄弟们看到照片时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他就美滋滋。
“要是再配上一双水晶鞋的话,效果就更好了。”阮眠这时说道。
闻言,一直默默给白童惜整理婚纱的店员,忙说:“三位,水晶鞋的话,我们店里也是有卖的哦,需要我现在拿来给三位看看吗?”
阮眠歪头看向店员:“我说的是真水晶,你们这的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
“啊?”店员懵了懵后,答道:“人工的……”
“那就算了。”阮眠直接替白童惜拒绝了。
“阿眠……”白童惜觉得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只要漂亮合脚就行了啊。
一听这话,阮眠当即说道:“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不让孟沛远给你打造一双真正的水晶鞋呢?大多数女人一生就只有一场婚礼,铺张点又怎么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恨不得结婚当天上条大新闻!”
“你已经上大新闻了。”白童惜打趣道。
“哎呀!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咱们两个的性质能一样吗?”阮眠气鼓鼓的说。
白童惜捏了捏她的脸:“总之,大新闻我不要,水晶鞋我也可以不要,只要爱我的和我爱的都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阮眠忙问:“童惜,如果你结婚那天我来不了,那我还是不是你爱的人了?”
白童惜毫不迟疑的说:“这还用说吗?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童惜!”阮眠忽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肩膀,小脸枕在她的胸前开始放声大哭:“你怎么这么好啊呜呜呜,我最爱你了!我要是男的,一定要从孟沛远手里把你给抢过来!”
闻言,一旁的卫明悄悄的别开了耳朵,看在嫂子的面子上,这种对孟二哥不敬的话,他就当没听到吧。
十分钟后。
白童惜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回了出门前的那套衣服,至于那套婚纱则被她交给了店员:“麻烦你,帮我把这套包起来。”
店员高高兴兴的接过,包装去了。
见状,卫明轻声问道:“嫂子,你不再看看吗,货比三家啊。”
“是啊,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多逛一会儿街嘛童惜!”阮眠兴致盎然的说。
白童惜偏过眸,对阮眠说:“逛街可以,不过不是给我逛,是给你逛。”
阮眠纳闷的问:“给我逛?我有什么好逛的?”
白童惜被她的迟钝打败了:“很快你就要出去避风头了,华西村的购物条件卫明已经跟你说了,你确定不买点什么吗?”
“啊……对!我要买面膜!防晒霜!姨妈巾!”说到这里的时候,阮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因为她忘了卫明还站在这里,好尴尬啊……
*
当卫明护送两女回到香域水岸时,正好和下班回家的孟沛远撞个正着。
卫明冲孟沛远打了个哈哈后,立刻飞快的溜了,可见上回孟沛远留给他的心理阴影之深,已经严重得让他进去讨杯茶的想法都没了。
扫过卫明离开时,轻轻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孟沛远看向白童惜,柔声问:“你们去挑婚纱了?”
“嗯。”白童惜记得自己跟他说过的。
“卫明送你们去的?”
白童惜又“嗯”了一声。
孟沛远眸色一深:“他看到了你试婚纱的样子了?”
一听这话,白童惜顿时“嗯”不下去了。
正在喝水的阮眠险些呛着,她给了白童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默默的端着水杯坐远了点。
白童惜的沉默,已经对他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对此,孟沛远也不恼,只是在心里给卫明记上一笔后,说:“逛了一下午的街,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我负责晚餐。”
语毕,他摸了摸白童惜的肚子,脱掉西装外套后,转身进了厨房。
他这一走,阮眠立刻放下用来挡脸的杯子,小声问道:“童惜,你说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不知道。”白童惜想了想:“应该是没生气吧。”
“这我就放心了。”阮眠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童惜,我去看看绵绵,这里就交给你啦!”
“嗯,你去吧。”
阮眠上楼后,白童惜忍不住走向厨房,蹭到孟沛远身边问道:“孟先生,你不问问我婚纱的款式吗?”
孟沛远停下手里的活儿,心想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她,他已经就着游戏里的婚纱给她定制了一套?
沉淀了下心思后,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婚纱什么样的?”
“是白色的,一字肩,大裙摆,裙摆上印着花纹……”
“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孟沛远其实是想为自己给白童惜准备的那套婚纱做铺垫的,但说出口的话,落进白童惜耳中,却有些变了味。
“你的意思是,我和阿眠选的婚纱,平平无奇喽?”
闻言,孟沛远自觉不妙,但他还是不想过早揭露这个惊喜,便道:“没有,再平平无奇的婚纱,穿在你的身上,一样美艳动人。”
好吧,白童惜被他的话逗笑了。
见状,孟沛远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转移话题道:“除了婚纱外,你们还买了什么?”
白童惜便把卫明今天带来的消息和他说了下,跟着道:“想到阿眠要去那种偏僻的地方,我便带她去买了一些必备品,说到这里,我必须要谢谢你了孟先生,你总是在我最烦恼的时候,默默给予我帮助。”
“这没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别听孟沛远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他也是为了他自己,阮眠母女早点找到新的栖身之所,他也可以早点和白童惜过回二人世界。
两天后,周六清晨。
阮眠左手抱着阮绵绵站在小花园门口,身前是白童惜和孟沛远,身后是卫明和他的车,他正在将阮眠母女的行李搬上后备车厢。
眨了眨眼,阮眠故作洒脱道:“童惜,我跟绵绵这就走啦!”
白童惜强压下伤感,冲她露出一个笑脸:“嗯,你们路上小心,到了那里之后常联系!”
阮眠点了点头:“卫先生说,那里信号不好,我可能没办法经常和你联系,不过没关系,卫先生说会替我们传口信的。”
“嗯,卫明是一个很勇敢也很值得信任的男人,你和绵绵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知道吗?”白童惜握住阮眠的胳膊,交代道。
“知道了。”阮眠不舍的注视着她:“说再见之前,我能抱抱你吗?”
白童惜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牢牢的抱住了阮眠母女,这次她不想哭,因为她深信,短暂的别离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她会等着阮眠回来的!
在依依不舍的松开彼此后,只见阮眠偏过眸,冲默不作声的孟沛远道:“孟沛远,你别欺负童惜!不然你的下场,就跟乔司宴一样!”
孟沛远俊眉微微一挑,随即低沉的说:“我要是对她不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给自己捅一刀。”
阮眠微微一怔后,大笑道:“行,这可是你说的!像个男人!”
“干麻!”
“粑粑!”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彻三人耳际。
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阮绵绵正伸长了胳膊要白童惜和孟沛远抱抱。
只不过,其中一声称呼实在有些诡异,叫白童惜干妈他们能理解,但叫孟沛远爸爸是不是就太……
察觉到孟沛远颦起的眉心,阮眠尴尬又郁闷的说:“可不是我教她叫‘爸爸’的哈,我只教了她叫‘干妈’!”
“我们知道。”白童惜为阮眠解释道:“其实你还在岛上没回来的时候,绵绵就已经冲孟先生喊‘粑粑’了,可能是因为孟先生给她换过尿布,喂过奶粉吧?”
“我看不是!”阮眠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让她出糗的阮绵绵:“这小鬼怕是个势利眼,从小就知道抱大腿!”
这下,就连孟沛远眼底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阮绵绵软趴趴的头发,说了句:“要是在你妈那儿待不下去了,可以回来找干爹干妈。”
“嘿,孟沛远,有你这么挖墙脚的吗?”阮眠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尴尬了,冲着孟沛远就是一通龇牙。
眼见悲伤的气氛彻底被打散,白童惜感激的看了孟沛远一眼后,目送阮眠母女坐上卫明的车子,缓缓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