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服务生推开包间门,进来上菜。
杜白薇按捺着心头的恼怒,没有说话,在服务生离开之后、她也冷静了下来。
淡漠的看着男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吃这顿饭的必要了。”
说完她就俯身拿包,戚劭钧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没有吃这顿饭的必要?因为你发现我一定会对戚程下手吗?”
“……”
杜白薇只觉得血脉上涌,再站下去,她不是晕倒,就是直接将桌上的菜砸到戚劭钧身上。
闭了闭眼,她才说道,“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扔下这句话,她就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只是堪堪转身就被人握住了腕骨。
大概他也是满腔怒火,手下几乎是用了死力气,捏的她只觉得手腕顾都要断了。
回头低眸看着他,“放开。”
“坐回去。”
杜白薇冷笑,“我说了,这顿饭已经没有吃的必要了,你听不懂吗?”
他看着她,神色清冷,嗓音更是犹如含了碎冰,“我也说了,坐回去,我们吃饭。”
“我不想吃了。”
“白薇。”
她笑了笑,寡然的面上带着几分凉意,“我现在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你不会不明白吧?戚劭钧,松手,否则我直接掀了这桌子!”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嗓音,可是其中却透出浓重的凉意。
戚劭钧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也回望着他,只是唇畔勾出的笑意透出森森的冷眼,寒凉入骨。
最后,他默默地松了。
是她提出来的,她也是真的不想跟他吃饭,但是等到他松了手,心里却不知为何空的厉害。
转身,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
只是转身的瞬间,觉得眼底很是酸涩,眼泪在眼眶里不断地打着转。
忍了半晌也没有忍住,只能从包里拿出墨镜架在了面上,遮挡住了所有来往的目光。
走出餐厅,感受着那刺眼的阳光,她突然不知道该怨谁。
怨戚劭钧,可是事实如此、让他怎么能斩钉截铁的信任?
可是不怨他,又怎么能不怨?
再多的誓言和美好,都不及那并肩的信任让人踏实,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毫无缘由的信任?何况是被证据碾得粉碎的现实。
她明白这根刺插到了心头,插到了她的心头、也插到了戚劭钧的心头。或许,这就是戚老最初的目的。
闭了闭眼,不想再坐戚劭钧安排的车。
走到街上,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计时打表,礼貌的问道,“小姐,去哪里?”
杜白薇侧首看着窗外涌动的车流,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便开吧。”
听到这句话,司机面上显现出愕然,抬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虽然架着墨镜看不清楚样貌,但是身上散发出的萧索气息却很是明显。见惯了各种乘车者,司机也没有多加在意,继续向前开去。
由于方向不明,他的速度不快。
再加上这边是商业街,又是午饭时间,路上车流量较大,速度也快不起来。
经过一幢写字楼的时候,杜白薇突然说道,“师傅,在这里停车吧!”
“好的,小姐。”
车子停稳,杜白薇付了车钱就下了车,然后向那个熟悉的人影跑了过去,“妶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妶愣了愣神,然后才转身向后看去。
一眼就看到杜白薇向她快步走过来,微微蹙了蹙眉,“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也不怕媒体看到……”
话刚说了半句就截住了话头,她突然发现杜白薇太过沉默了,完全不符合她平日的脾气。
“怎么了?是不是戚劭钧说什么了?”
“我……”杜白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最后说道,“你能陪我去见催眠师吗?”
……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发着氤氲的香气。但是女人走了,戚劭钧也没有任何食欲。
末了,他什么都没有碰,只是起身结了账,回到车上。
正抽着烟,司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茫然,“戚总,杜小姐呢?”
戚劭钧蹙起眉心,嗓音沙哑而逼仄,“她出来没有上车。”
“没有,”司机摇摇头,“我一直守在车上,没有看到杜小姐过来。”
从他送杜白薇过来带戚劭钧出来,时间算不得短,但是也绝对不够一顿饭的时间。
又小心的看了看戚劭钧的脸色,大概是吵架了?
想了想,他又说道,“那我去给杜小姐打电话?”
“不用了。”戚劭钧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是的,戚总。”
戚劭钧弹了弹烟灰,薄唇抿得极紧。
在京市,敢打杜白薇主意的人并不多,并且她身边还跟着保镖……既然没有任何讯息,那也就是没事。
静静地抽着烟,感受着烟草侵染的感觉,大脑渐渐地安定了下来,才发动了车、驱车回公司。
他才刚出电梯,助理就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戚总,楚少主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楚泽?
倒是很意外,不过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应了一声、脚下没有丝毫停顿的向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楚泽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抬眼看了过来。
戚劭钧随手关上门,走向办公桌,“有事?”
“呵,你觉得我会有时间过来跟你叙旧?”
“如果没有,那就离开吧。”
楚泽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男人眉眼间的阴郁,“怎么,这么点事情就撑不住气了?”
话音刚落,戚劭钧冷如刀锋的视线就射了过来。
楚泽毫不退缩,“总是因为你,让她如此狼狈。如果她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戚劭钧盯着那张已经不再是少年时一脸稚嫩的脸,缓缓沉沉的开口,“是不是因为我,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楚泽,当时你离开的时候,早就没有资格了!”
若说戚程是戚劭钧心头扎上的一根刺,那么楚泽这根刺从来就不曾拔出来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