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领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周暮寒倒抽一口气,“我的妈呀,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伤口就这么严重了?赶紧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白夜琛冷睇他一眼,“不用了,我今晚决定留下,这点伤自己能处理。”
哟,这么快就消气了?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白夜琛啊。
看着白夜琛走上楼梯去的背影,周暮寒眼珠骨碌一转,凑到宋清晓跟前,“我问你,你从哪儿找到他的?我怎么瞅着他满身带一股骚气?”
宋清晓水眸一怔,脑海中闪过车库里,那个激烈火热的吻,脸上一阵发烫,“那个……药箱在哪?我给他送去!”
周暮寒瘪瘪嘴,讨了个没趣,转头向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兰叔,带宋小姐去药房。”
管家从角落中走出来,“宋小姐,这边请。”
宋清晓连忙跟着管家朝一处暗门走去。
周公馆的设计得很是独特,一楼客厅边上只有两间下人住的屋子,然后就是一道暗门,进了暗门,里面就如医院药房一样,清一色的编号房,上面备注西药、中药、仪器、医疗用品,分门别类,储存的相当有规划。
宋清晓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周暮寒不愧是T市首屈一指的医学教授,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想不到居然这般深藏不露。
“兰叔,白夫人在周家住了多久了?”
路上,宋清晓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兰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声音沧桑沙哑,“从白少爷继承家业之后,就住进来了,算算快有五年了吧?”
“白夜琛不来看她吗?”
“白少爷每天工作繁忙,一年也只有夫人生日的这天会来周家一趟,不过老生看的出来,白少爷每年这个时候,心情都不大好。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在替夫人庆生之后,留在周家,呆上三天。”
“白夫人……经常犯病吗?”
宋清晓咬了咬唇,想起赵京溪发疯掐着白夜琛的画面,头皮便一阵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也不常犯,有几年,白少爷过来,夫人的情绪很稳定,白少爷一时高兴多留了几天,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
“夫人又犯病了……”
“吱呀”药材室的门被打开,兰管家轻车熟路地挑选了一些铁打损伤的药,拿了一卷绷带放到药箱里,递给宋清晓,“大概就这些了,白少爷从小体质就好,这点小伤小痛要不了多久就恢复了。”
“他经常受伤?”
兰管家笑了笑,锁好了药材室的大门,指着侧面的楼梯口道,“看来,宋小姐对白少爷了解甚少啊,白少爷现在应该在三楼左手第二间客房休息,宋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可以当面问他。”
当面问他?
我呸!她才没那么八婆呢!
兰叔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指了指她的心,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宋清晓忽然一愣,兰叔的意思是,让她遵从本心吗?
她承认,自己心里此刻很是复杂,一直以为养尊处优的男人,想不到竟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脑海中划过白夜琛那张冰冷、克制、神秘的俊脸,她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液,小手抱紧药箱。
……
“笃笃笃”
房门虚掩着,宋清晓抬手叩了叩,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清透的小脸拂过一层迷茫,难道睡下了?可现在天色还早,他身上又带着伤,应该不可能睡这么早。
心里有几分踌躇,但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去。
周家对白夜琛的招待不可谓不周,就连给他准备的客房都是最大最敞亮的,里面的摆设和家具都是清一色的上等货。
宋清晓环顾一圈,并没寻到人影,倒是纯白色大床上散乱地放着几件熟悉的衣物——带血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还有一条黑蓝条纹领带。
这是白夜琛的衣服,难道他在……
思忖间,耳边划过从浴室传来的淙淙流水声。
宋清晓目光一转,看向浴室。
腾腾的水汽透过浴室虚掩的门缝往外冒,仿佛遮不住的春色。
宋清晓脸色一红,惊慌之下,手里的药箱啪地落到地上,抬脚就走,可还没靠近房门,一道冷冽的男低音便从浴室里传来,“谁在外面?”
宋清晓呼吸一滞,心脏都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
妈妈咪呀,这世上还有比撞见白夜琛洗澡更尴尬的事吗?
谁出声,谁是二傻子!
正要离开,浴室里的男人仿佛想要出来,拖鞋踩过湿滑的地面,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瓶瓶罐罐落地的动静。
宋清晓吓了一大跳,疾步走到浴室门外,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你没事吧?”
半晌,里面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摔倒了。”
“摔……摔倒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摔倒?”
宋清晓在门外急得团团转,这句话刚问出口,她忽然又觉得有些可笑,大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摔倒?
“能站起来吗?”
一阵清冷的吸气声,白夜琛低沉的声音似隐忍痛苦,“不行,伤到筋骨了,你得帮我一下。”
“帮?怎么帮?”
宋清晓急切地问,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在洗澡,他一定什么都没穿吧?这……这叫她怎么帮?
小脸烧得滚烫,涨红,快要爆掉一般。
“要不然,我去找人?”
宋清晓毫无底气的声音被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掩盖,没有得到回应,她心里升起了一丝担忧,“白夜琛?”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宋清晓的心狠狠一震,猛地推门闯了进去。
门一推开,朦胧的白色雾气瞬间将她包围,热浪醺得她脑袋昏沉,她只瞧见白色浴缸里蹲坐着一个麦色的模糊身影,淋浴喷头的水开到最大,从天而降的热水洒得到处都是。
宋清晓顾不得身上会被淋湿,一个箭步冲上前,她本想伸手去扶男人,却不料脚底一滑,猛然翻身栽进了浴缸里。
水花四溅,她阿不吃阿不吃地呛了好几口白夜琛的洗澡水,两只小手胡乱扑腾,抵住一片比水温还要烫手的胸膛。
忽地,一双有力的大手伸向她的腰间,将她紧紧一搂,下一瞬,天旋地转,一股霸道的蛮力将她压向浴室冒着水珠汗湿的墙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