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钊毁了她最后一点的颜面,那个男人至今想不通是什么鬼东西变的,他居然可以那么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是什么鬼东西变的?
原本一夜慌乱留下的恶果,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他却做得那么绝
这时候欧阳妍已然认为自己是一个破罐子了,所以,她越想,便笑得越是狰狞
抬慢慢抬起头来,面对那些手机,相机,笑起来的样子,带着些癫傻之气。
她想说,江钊是我男人,江钊是我男人
她要毁了江钊这个混蛋。却发现出来的声音全是难听的," 啊啊啊。"
她的声音,声音
已经混乱不堪的精神像是又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大脑里片段叠合。
对啊
昨天晚上那个畜生割 断了她的舌根,当时她痛得快要死过去,可是现在居然不痛了,难道真如他们说的一样,给她涂抹了大量麻药?
全身筛糠似的乱颤,坐在地上望着那些电子产品,"啊啊啊"的大叫
背后在人惊讶出声,"天她的背上刻着'天下第一贱人';的字样是纹身,是纹身"
那些畜生,那些畜生把她摁在地上,在她背上纹身,不顾她的疼痛,反正她的嘴当时被堵住也叫不出来,反正当时她被糟蹋得像一片破败的秋叶,也无力反抗
那些畜生
贱人?
除了江钊还有谁?
江钊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远处警车的声音由远至近,欧阳妍突然窜起来,疯了一帮的冲破人群,她一身破损,肮脏, 血污恶心,人群避之不及,纷纷避让。
欧阳妍冲向马路。
一个裸身女子在马路上穿行,唏嘘一片。
欧阳妍知道有人报了警,她不会进那种地方,爷爷在那种地方,她不会去的,不会去的,让爷爷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一定会被气死的
冲向拉着警报,飞快行驶的警车。
警车本来速度就不慢,再加上拉上了警报,车辆闻之避让,道路便更是开阔,赶往案发的速度也更快
" "
一具身体,猝然撞上车子,弹出二十米外
原本残破的身体,从空中砸向地面后更是血肉模糊...
眼睛望着一个方向,还有惶惶不甘的神色...
直到停止最后一瞬的抽搐,那抹不甘,依旧没有消散。
路上散落的众乞丐强奸一名女子的照片被收缴,警方立案调查...
而清风苑邱小娅的复式居所里,庄亦辰客厅在听电话 ,等对方汇报完毕后,似有不满的蹙着眉头,"就这样死了?"太快了吧?她应该再熬两天再去死的,这么经不起折腾,看来高看她的承受能力了。
"老板,现在警方在调查了。"
"你当时留尾巴了吗?"
"没有,这点老板放心。"
"那就让他们去调查吧。"庄亦辰挂了电话,看了看墙上时钟的时间,其实他应该去医院看看的,只是现在和江钊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公开,又怎么能在江钊太太受伤消息还没有发现在出来的时候去探望?
江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其实上次江钊被调查,他也没有这样担心过。
可从昨天打给江钊电话听到那些无法遏制的哭音后,他就猜到,江钊怕是垮了...
庄亦 辰回到卧室, 心念翻动,一种莫名的,没有由头钻上来的一种恐惧漫延上来,这种情绪,他不喜欢,只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的东西,大白天从何而来?
看着床上睡死了似的女人,自己却睡不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搂住小娅的腰,在她的脖子边拱了拱,"小妖。"
"嗯?"
"你的店重新开了,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积极了?"
小娅根本不太理会,继续睡,"我喜欢睡懒觉,以前就是这样,我做设计的,晚上工作的,你不知道吗?"
"可是你近来一直都是这样。"说来"YA"也已经重新开了这么久了,她似乎一点也不上心,以前为了"YA"的事,打了鸡血似的,用不完的力量。
小娅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不耐烦的嘟囔道,"我那么拼干什么?你想要我赚钱,动动手指头我就盆满钵满,你想我死翘翘,动动手指头我就一夜回到解放前,我累死了也是白累。"
庄亦辰微一怔忡,便听到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以前她可不敢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不过她何其聪明,开始没有想到的事,并不代表之后不会想到。看来她已经猜到她的债务和关店的事都是他操纵的了,虽然她并不点破,可她的态度分明是在用一种消极的方式跟他抗议。
"那你就天天这么在家里呆着?不嫌烦?"总觉得女人还是得找个事情做,否则会失去一些光华,当初她向他提出要求要在事业上帮助她的时候,他真是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毕竟那时候她才1岁,那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哪有什么事业心?
现在倒好了,她活得都倒回去了。
"你早点烦了我才好。"小娅只是闭着眼睛,随口的,没心没肺的应着。
庄亦辰脸色一沉
"邱小妖你给滚起来"
太阳的位置继续着昨天的轨迹,从东到西,从暗到明,再从明到暗,可是人的轨迹今天和昨天总有不同,总有偏差。
昨天干干净净的样子,今天却是胡子拉渣。
昨天还有些希望,今天望着手术室的门,心底的那些自以为坚定如百年高塔的东西,随着地壳运动,开始晃悠悠的震荡,有砖石一块块的从塔顶往下坠落,让人惶恐 ,生怕高塔的地基被掀翻...
江钊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一瞬不瞬的望着手术的门口。
他甚至建议要不要换一下主刀医生,担心医生会疲劳,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一般人都顶不住吧?万一不小心...
呸江钊又在心里啐了一口自己的想法...
江钊如此冷静的考虑着细节,甚至趁 着手术空档的时候回家,把朵儿贴身穿的睡衣拿到了医院,拖鞋,毛巾,玩的IPAD,电脑都拿到了医院。说的是等他从家里回来,手术就结束了。
手术没有结束,他便来来回回的穿梭在手术室外和病房之间,一会回病房看看,枕头有没有放好,被子有没有掀开,万一等她出来,不能把被子压在身下。
甚至还回去家里卧室把窗帘拆下来,又拿到医院挂好,她觉得朵儿在有这样窗帘的房间会睡得好些,毕竟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选的,一定是她喜欢的。
不让任何人帮忙。
他其实没有做过这些事,可是做起来的时候,就像已经练过无数次一样认真,投入。
秦非言看着江钊忙碌,也一夜没有合眼,他跟在江钊身后,一点忙也帮不上,心里又急又难过,上次朵儿被绑架出事,手术时间没有这么长,江钊也没有如此一反常态的没事找事。
秦珍已经在休息室里睡着了,真是年纪大了,扛不住。
江钊刚刚把窗帘挂好,又开始找热水瓶,想拿去洗一下。 秦非言抓住江钊拿起水瓶的手,眼睛红了起来,"哥,别洗了,你已经了三次了"
江钊一愣,手上像突然被拔走了力气,热水瓶 " "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内胆震得"嘣碎"一声响。
江钊被响声震回了神,有些焦虑的揉了揉额头,刚要抬腕看表,突然又用另一只手压住表面不看,摇了摇头,看到地上一堆残碎,恍然大悟一般,双手一扣,精神又来了一些,"瓶子碎了,我去超市买一个。"
说完,从秦非言身边擦肩而过,匆匆离去
像是去完成一件很重要很赶的事情一样。
秦非言肩都耷了下来,此时完全不敢想象,万一手术室的那个人,真死了,怎么办?
呸
秦非言扬起手,在自己的下颌虚打一下。
江钊刚刚大楼,庄亦辰的来电便呼了过来, 很久才哑哑一声,"喂。"
庄亦辰听着江钊的声音,不由得捏了眉心,"钊哥,事情处理好了,欧阳妍昨天晚上被六个乞丐**,早上被赤身丢在闹市区,全身都是被蹂躏的伤痕,背后给她刺了"天下第一贱人"的字样,后来发疯似的跑去撞车自杀了。我刚刚找人把这个消息送到了欧阳生那里,那老家伙听到这个消息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
江钊抬起头,望着头顶的太阳,那太阳白花花的,像高瓦数的灯泡一样,射得人睁不开眼睛,太阳花开始长了圆圆的光斑,模糊了,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牙齿咬合相磨,发出艰难的"咕咕"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就这样?"
庄亦辰一惊,"钊哥,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的最理想的解决办法。我认为比毁她的容,挑她的手脚筋似乎要好一些。"
"也对。"
庄亦辰听出江钊声音里的疲惫和恨意,还有些瞬间苍桑的无力,往昔那些事事交易的话,终是说不出口,"这件事白为你做的,不用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