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丽惊呆着看他的样子,登时有了一种快感,冷笑着补充,"我只要要求验DNA,我就不相信你还会有现在这样的舒服日子过"
这是袁世昌被逼急了才说得出来的话, 他之前答应过周丽,要孩子可以,但不能把司杰的血缘说出去,大家都要做人,不但对大人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但这是她逼他的,他等了这么久,她就是懒懒的,一点成绩都没有,简直是戳一下动一下的角色。 他不催她,她就在逛街吃饭。他催她,她就去说几句,只要对方强硬一点,马上就回来说再也不去了。
"你敢"周丽把指甲油扔在面前茶几上,站了起来。圆圆的小瓶子一滚,滚到了茶几下面垫着的大方形地毯上,红红的黏黏的液体从瓶口里慢慢的流出来,在米色的羊毛地毯上开出一朵罂粟花,指甲油里加了香料,但依然还是有一些轻微刺 鼻的味道窜得满屋子都是。
"袁世昌,你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我说了,我要儿子,我给了你多久的时间了?是你把我的耐心都磨光了我现在没心情将就你,你要滚就滚谁想养你就让谁养我只要我儿子要不然我就让你女儿再死一次好了" 袁世昌吼得嗓子都在冒烟了...
"袁世晶,你太过份了,你敢推我"周丽震惊的是袁世昌居然对她动手,不管是云世诚还是袁世昌,这两个同是"世"字辈的老表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而今天不但在她这里砸东西,还如此用力的推她。
不仅是震惊,还有高傲骄纵的性子被践踏带来的羞辱,却突然想起他方才的话,一个激灵,"你说,朵朵出事,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嫌他碍了你的事,没有她,云世诚根本不可能抚养司杰,你上次还叫我去医院帮她一把,省得她不把司杰给我,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
周丽一直都是只顾自己的女人,自己怎么舒服怎么过,不管是感情还是责任,都束缚不了她,她喜欢自在无拘的生活,她一直觉得袁世昌爱她,她也爱袁世昌,所以背弃她的责任跟袁世昌这样没名没份的在一起,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愧疚的。
但是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纵使再没有怎么管过,她跟他们还是有感情的,朵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并不爱云世诚,怀上朵儿的时候自己也不高兴,生下来也不情愿,朵儿生下来的时候没有长开,哪有现在这样的身材,瘦得皮都皱在一起,因为黄瘟过高,又黄又黑,丑死了,她看到更不喜欢。
生下来之后,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云世诚却当个宝,她自是知道云世诚对她的感情,爱屋及乌谁都能理解,生孩子之前就说过了,男孩女孩都无所谓。
可云世诚就有这样的本事,愣是把一个丑娃娃越养越漂亮,百天抱出来办酒的时候,又白又嫩,偶尔睁开一双眼睛,瞳仁乌亮得跟刷了黑漆似的,都说年纪小的孩子看不清事物,眼睛是雾的,可朵儿那时候有人逗她的时候,已经会笑了。
朵儿越来越漂亮,她便也越来越喜欢,想想也算是有点安慰了。
纵使对朵儿的出生太意外,但毕竟有母女情缘,她就算以后不跟朵儿在一起生活,不靠她养老,也是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的,绝不会希望她被人绑架,遭到噩运。
而这个噩运还是她爱了这么几十年的一个男人带来的,袁世昌平日里说着云世诚和朵儿的坏话,表现出强烈的不待见倒也罢了,她当他是吃醋。
可他怎么能对朵儿下那种狠手
厅里本就因为袁世昌的暴脾气弄得分外凌乱,此时加上女人被推倒,他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家庭暴力施害者,看到周丽红着眼框的质问,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脸,粗砺的声音是余愠未退,"周丽,我就是太惯着你了,你才这样做事不分轻重,你明明知道 我跟云世诚不对路数,斗了一辈子了,你还要把我儿子放在云家养"
"司杰一直都觉得他是云世诚的儿子,他当时那么小,又跟朵儿感情那么好,你要是把他弄出来,还不得留下阴影吗?"这样的话周丽不止说过一百次了,就在朵儿还住在那个八几年的小区的时候,袁世昌就多次就把抚养权要过来。
朵儿不肯,不肯也罢了,她觉得司杰过得挺好的,朵儿没有亏待司杰,她也请私家侦探跟踪司杰,长高了,学习也好,没有学坏,朵儿很会带孩子,不需要让袁世昌带也可以。
哪知道朵儿要跟江钊结婚后袁世昌死活都坐不住了,穷的时候抚养权都要不动,现在找那么大座靠山,他还有什么指望。
袁世昌听到周丽再一次说这样的话,余愠的火苗"噗"的一声又窜高了,随手弯腰抄起茶几上的水果架网就是一砸,水果架网是不锈钢,里面的水果林林种种四五样," 咚咚"的落了一地。
声音就像方才狠狠砸向地上物件一样,一炸开就是四分五裂,每字每句都在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周丽为了你,我连个儿子都没生,是你说的,有司杰了,不准跟周艳生儿子,外面不准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都T迷是你造成的我现在多大的年纪了?啊?多大了?我马上都五十了但是前两年检查出来,我的精子成活率已经没办法再让人受孕了,受孕机率百分之三到五,你却一直跟我说司杰要放在云家养我告诉你,我袁世昌这辈子没儿子了,如果云朵儿敢继续把司杰霸着我就让她去死"
琼楼的装修比海月楼现代一些,做的高档粤菜,夏浅身上的衣服一百块钱左右一件,但是两排穿着迎宾礼服的迎宾小姐整齐划一的给她和申凯鞠躬,齐喊:"欢迎光临"的时候,夏浅挺了挺背,眉眼自信的飞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身服装起码值个万吧块钱。
申凯跟在夏浅旁边,看着她狗仗人势的表情,不由皱了皱眉,土包子,真没见过世面。
夏浅看到窗户边一个位置,正好在中间,头尾都坐了人,抬手一指"申院,我们坐那边吧?"
"你叫我坐大厅?"他的职务是检查院的,本来就是跟反贪查腐一些事情相关的,到这种地方来吃饭,还是在包间的好。
夏浅摸摸头,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可以听见,又不显得很刻意," 申院啊,你是不知道啊,这种高档的地方包间都有最低消费的,咱们两个人宵夜而已,弄到最低消费有点浪费了,不如节俭一下,怎么样?"
申院很不介意的笑了笑,耸肩,"节俭好,反正你请客,你随意。"这里再随意随便点几个不弄掉几千块他还就不信了。
夏浅和申凯走到窗边的位置,外面的环境很不错,不像其他饭店,坐在窗户边就是看大马路上的汽车和汽车尾巴冒尾气,玻璃墙外面延伸出去是一个花匍,还修了一块小孩子玩乐的区域。这个点没什么带孩子的出来吃饭了,外面显得很安静。
服务员菜单给了一人一本,夏浅很仗义的跟服务员 说,"今天我请申院长吃饭,等会买单的时候,你们不要把单子拿给申院长,知道吗?"
服务员点头微笑,恰到好处的礼貌,"小姐放心,我记住了。"
"我请客,我来吧,申院长是检察院的,一向清廉,点菜的时候肯定不好好点,真受不了他,吃个饭而已嘛。"
服务员笑容温和,"小姐说的对。"
夏浅是间接性犯,这时候她可一点也不,把菜单往外边脸上一遮,挡住自己在服务员眼中的样子,跟申凯悄悄说,"我说你好话,你高兴么?"
申凯抽了抽嘴角,是啊,他好清廉,清廉到今天出来开的宾利。
夏浅点菜,"呃,油泼猴脑有没有?"
服务员一傻:"什么?"
"就是捉一只活的猴子过来,把天灵盖打开,然后直接用油泼出来的。听说营养得不得了。"
服务员看了一眼申凯,申凯脸色一沉,服务员赶紧摇头,不要说没有了,就算有,一个检察院的院长坐在大厅里要点这种东西,也不可能给报啊。服务员擦了擦汗,"小姐,我们这里没有,点点其他的吧。"
"红烧大鲵吧。" 夏浅很轻松的说。
"大鲵?"服务员又是一傻。
"就是娃娃鱼。"夏浅很淡定的解释。
服务员扶桌子,国家保护动物,亲,就算你要点一些奇特的东西,能不能进包间,也让人好好试探一下这个检察院的院长是不是来撒网的啊?再说现在查得这么严,店里根本不敢弄这些东西,生怕被钓了鱼。"小姐,对不起,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