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因为结婚这件事一直闷闷不乐到开学的前几天都还没缓过来,以至于自己两天后是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秦非同那边她心里万分担忧着急,却不敢亲自去看望了。
她让闺蜜宋听雨抽空去了一趟C市,但是宋听雨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
秦非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私自出院了,现在没人找得到他在哪里。
之前使用的电话号码已经成为空号,住的地方也已经许久不曾回去,他在C市那边的朋友也很久都没能联系上他了。
就好像是……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秦时的心情更加跌落谷底,不管表面上还是心里,都对顾行年更加的生疏冷漠。
要不是因为那天老爷子非要拉着他俩一起出席一个宴会,她根本不会主动去和顾行年说话。
“爷爷让你带我一起过去!”秦时站在他身侧,声音略显冷淡。
正准备往外走的人看也没看她,只道:“车在外面。”
秦时也不再多话,低头走了出去。
——
车上,两人谁也不理谁,谁也不看谁,就那么一路僵持着到了宴会的会场外面。
下车之后,两人也是一前一后走进去的,引得旁边的人纷纷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那不是顾家的大少爷吗?他后面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听说是顾家老爷子八年前给带回来的,是顾行年的童养媳。”
“可她看上去还未成年啊!”
“谁知道呢,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能懂的。”
“啧啧——那小姑娘看着就很嫩啊,顾行年好福气!”
秦时是走在后面一些的那个,这些话无一遗漏全部都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顿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尴尬甚至于狼狈。
好不容易撑着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看她一脸的不乐意,沉着声音问道:“怎么,我让你来陪我参加一下宴会你这么不开心?”
秦时一愣,继而抬头看他,“不是……”
“那就把现在的这幅脸色收一收吧。”
虽然这话说得并不是那么尖锐,可秦时的心里还是难过的厉害。
本来就不是自愿来参加这个宴会的,现在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却不能反驳,这种滋味真是糟糕透了!
好在后面很多人来找老爷子和顾行年说话,秦时趁着他俩不注意,就溜到一边去了。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拿了杯酒,静静地坐着,很快就神游天际了。
“嗨——”
耳旁突然有人和她打招呼,秦时愣了下,抬头看去。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五官长得十分俊逸,身上的气质干净清冽,让人第一眼看去就很舒服。
“怎么了?”那人看她皱着眉头,便关心了起来。
秦时想着能进来这个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反正不认识,正好可以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因为来参加这个宴会?”
秦时点点头,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就问他:“你叫什么啊?”
“许一照,你呢?”
“秦时。”
“秦时……嗯,好名字。”许一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我也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宴会,每个人都是抱着目的前来的,和你说话,也是有目的的。”
秦时不懂这些,她呆呆地看着顾行年所在的方向,嘀咕道:“我就是不想看到有些人。”
“嗯?”许一照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顾行年。
忽地,他眸子一眯,像是想到了什么。
而秦时,则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边的顾行年不知是因为感觉到了这边两人的视线还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就转身看了过来。
目光先是落在秦时的脸上,然后才落在许一照的脸上。
两人都是豪门继承人,彼此虽然不熟悉,但之前肯定是打过照面的。
许一照远远地举起酒杯,对着他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顾行年面无表情,目光重新转到了秦时身上。
她还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很认真,根本没感觉到他在看她。
不过这一切,许一照都看在眼里。
后面两人越聊越投机,秦时没那么多防备,再加上心里实在是烦闷需要发泄,就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喝酒。
最后,她喝醉了。
无奈,老爷子只好让顾行年先送秦时回去。
路上,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叽里呱啦地一直在说话。
先是在控诉顾行年这八年里对她的种种欺负,然后是对他的讨厌,最后终于说到了秦非同。
大概是因为秦非同住院的时候她离开了,内心十分愧疚所致吧,秦时说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开着车的人,一直没有搭理,看上去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然而,他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却是越抓越紧,像是要把方向盘给弄断了似的。
秦时反正发现不了,一边哭一边说:“非同,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在那个时候离开你的!可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再受伤害,他们都说我是个不详的人,一出生就克死了姐姐,十岁那年爸妈也都死了……虽然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啊!”
你对我来说,就是与众不同的。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秦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爱情。
然而在外人眼里,就会误会了。
秦时哭着哭着找不到纸巾了,就趴过来扯着顾行年的袖子给自己擦鼻涕和眼泪。
某人起先只是皱眉想要扯回自己的手臂,后面大概是实在忍无可忍了,靠边停了车,将趴在自己手臂上的人给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在我面前一口一个秦非同,你是在挑衅我吗?”
秦时眯着眼睛直看他,可因为脑子里晕得厉害,根本就看不清他是谁,只觉得声音熟悉。
“你谁啊?”她嘟囔着问,“凭什么我不能在你面前一口一个秦非同,他是我最在乎的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