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梁碧芝左一个要"帮助我",右一个要"救我",她莫名其妙的话搅得我心烦乱不已。
只见梁碧芝伸出玉指在嘴边做了个轻"嘘"的动作,低柔的声音缓缓道:"董小姐,你听,这音乐,多美啊!你要放松下来,放松下来..."
梁碧芝此时的声音非常地温和,让我不自觉地去倾听那音乐,心也跟着平静了很多,似乎不像刚才那般烦躁了。
"对,就像现在这样子...配合我,我才能更好地给你做催眠治疗..."
"催眠?"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梁碧芝。
"你没有听错,是催眠。"梁碧芝红唇微启。
"你不是画家?"
梁碧芝不是说自己在画廊里跟少臻相识的吗?
"画画,那只是我的业余爱好。难道少臻没告诉你,我的真正职业是催眠师吗?他呀,还真是瞒你瞒得彻底,竟然什么都没让你知道。"梁碧芝啧了啧嘴,继续说道:"不过,这些年,他明知有办法可以治疗你的恐惧症,却还是让你夜夜陷入梦魇之中,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梁碧芝嫣然一笑,起身向我走来。
她的笑容、她的话语都让我局促不安。
"我没兴趣知道,我相信少臻,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赶快放了我吧。"
我对着眼前的梁碧芝说,却更像是对着自己的心说。
此刻,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要相信少臻,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梁碧芝的话蛊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困扰我多年的梦魇,不是单纯的梦魇吗?
牧少臻是因为我的心理问题而找梁碧芝的吗?
可他明知道这一切,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呢?
疑团一点一点地浮上心头,似乎有越滚越大的趋势...
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似乎变的更昏沉了些,久站后的双脚也开始酸痛起来。
忽的,我的身体一个踉跄,梁碧芝及时伸手扶住了我。
我诧异地望着梁碧芝放在我手臂上的手,不相信她居然会出手扶我。
如果我出意外,不是更衬了她的心意吗?
就在我发怔的时候,梁碧芝已经把我扶到床上了,只见她轻叹了一口气,"董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不过,就算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你的身体,你的大脑,你的心,它们是不会欺骗你的,不是吗?"
周围的光线是那么柔和,周围的音乐是那么舒缓,梁碧芝的声音又是那么温和,让我听得昏昏欲睡,我的眼皮不由自主地想合上,不由自主地想要躺下来。
而我却没有发现,就在我忍不住打瞌睡的时候,梁碧芝的唇边隐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菲菲,现在,请闭上眼睛,做几个深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吐气...在吸气与吐气之间感觉自己放松了,有规律地呼吸着..."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想象你的头顶传来一道温暖的光,像一道冬日的阳光,照耀着你,你的头顶感觉到温暖,温暖的光笼罩着你,包围着你,让你觉得好安全、好舒适。温暖的光渗透到你全身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组织,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你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那个声音继续在我耳畔环绕。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被强力紧紧地黏住,我想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办法睁开,我越想睁开,我的眼皮就粘得越紧。
我试着想举起我的手,可我感觉到我的手好沉重,越想举起手,我的手就越沉重。
我的呼吸,变的很缓慢...
我的心跳,也变的很缓慢...
"菲菲,现在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你的身体会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飘起来,飘起来..."
"等我从三数到一,每数一下你就会更放松,当我数到一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的身体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重量,非常轻松...你会回到过去,回到童年..."
梁碧芝看着董菲菲完全地进入了深度催眠后,嘴角勾起一抹阴戾而张狂的笑。
哈哈,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董菲菲,等你的记忆恢复后,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牧少臻吗?
你还会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董菲菲,我看你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光想象董菲菲醒来后的样子,梁碧芝就感到亢奋。
那种感觉,犹如野兽玩弄着到嘴的猎物一样,尽情地享受着那种猎物被慢慢折磨致死的过程,很美妙!
忽的,牧少臻冰寒的警告声在脑海里响起,"梁碧芝,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念及这些年朋友的情分上,这次的事我就暂不追究。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好自为之吧!"
想到这,梁碧芝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春雨过后,野外的空气里泛着泥土的芬芳,明朗的日光穿过洁净的空气在河面落下。河畔边,柳树冒出嫩绿色的新芽;边上很多蜷缩的紫红色花骨朵正慢慢伸展,缀满了整条河流。
接着,有三个人出现在了这美丽的场景里。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少妇,手里牵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单看这两张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面孔,就知道这个女孩是少妇的女儿。在女孩的边上,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古铜色的肤色,俊朗的五官,手里拿着一个"燕子"造型的风筝。(未完待续)